色筆

萬里無雲
手裡的天空藍漸層都沒有
有個誰把它撕成大海
後來海乾涸
學會畫雲

夜裡挑燈
早睡的你從來不這麼做
有個誰在紙上灑下繁星
後來星星都死了
習慣在深夜醒來

一筆一劃
忘了手上拿著的
是水性的色鉛筆
藍天白雲在夜裡
成了海裡光的碎片
你說這樣也好
比起學會飛行的鳥
你更像是溺水的魚

一橫一豎
忘了握筆的輕重
太輕，不著痕跡
太重，逝去留疤
最後都是黑色塗鴉
所以你在夜裡作畫
怕黑色暈開
又揭你最愛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