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likming陈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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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爱热闹, 有点好奇心的人。 我算是个声乐爱好者, 但又看不懂乐谱。

我的家鄉

再写个序吧,

你喜欢你成长的地方吗?

你有想过把要自己成长的地方描述出来吗?

以下这篇是去年写在steemit写的文章,

我不打算修饰了,

纪念一下我成长时看到过的情景,

爷爷家大概是1981年才开始有自来水管的,

自小喝井水的我并不知道自来水,

我们有公共水管,马来西亚人叫水喉,

现在回想起来,

七十二房客和周星驰的功夫里面排队取水的场景似乎有过(笑),

我那时候太小了,

主要是因为乡村大部份家庭必定有一口井,

再加上自来水要付费的。。。


我的乡村:我的童年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甲洞

一个以华人为大多数,

华人,马来人,印度人,三大民族的聚集地。

甲洞概括了的大新村包括了:

增江,甲洞花园,马鲁利,斯里白沙罗花园等等,

我出生在增江新村祖父的家,

成长到十二岁搬离为止,

我祖父的家是做泉州面线的,

1986年以前,

我的童年里除了外面是沥青马路之外,

我们家四周围都是烂泥地,坑坑洼洼的,

每部车都需要慢慢的行驶,

菜市场离我家很近,

门前隔一条街就是菜市场,

我们家正门前有一天小巷,

只有汽车不能通过,

因为是必经之路,

再加上我们家又是卖面线的,

所以,

每天早晨我们家四周围很热闹,

人来人往的相互打招呼,

然后东家长西家短的互相八卦一番。

***

谁谁的家办丧事,你等下要过去吗?

我们一起去送殡啦!

那个谁谁过两天要动手术咯!

你不知道咩!?

那个谁谁离婚了咯!

哎哟!

菜市场里的谁谁一把菜居然贵了两毛!?

真的?哼!

我要赶紧跟谁谁说,

让他们明天别跟那个谁谁买!

明天啊!

谁谁的孩子结婚咯,

男方有没有请你出席喜宴咩?


这个。。。那个。。。。她哦。。。


这就是我的乡村,

没有任何秘密的乡村,

能说她们热情过了头吗?

也不完全,

要不是这些大妈,

可能村里说不定会很冷清。


我的学校离我家大概两公里,

七岁那年上小一的前半年,

母亲载去学校的,

之后得学会自己走路去学校,

印象中,

书包因为太重了,

曾试有过几次过因为背书包走路上学太辛苦出现呼吸困难的问题而休学一天。

九岁以前,

我是个瘦骨如柴的的孩子,

不知是因为太辛苦,

现在想起来,我常生病,

听过猪毛丹么?

那是最严重的,我病了差不多两个月,

天昏地暗,天旋地转的,

我是个可以从早上一直睡到第二天的那种人,

喝点水,可以不吃也不会饿,

这是后来我母亲告诉我的。


我把文章分成了三篇,

主要是觉得太长了,

但又担心我的读者们会认为我不老实,

询问我们村长和村里人意见之后,

才决定分成三篇在再配合图片吧。



我的乡村:邻里篇


我们家的面线只有三种成分,

面粉,水,盐,但工序复杂,

据说我们家的面线不像别家面线别人家面线那样,煮三两下就糊掉,

而且能保存两年不会坏掉。


八十年前,

我祖父福建南来到马国,

据说赤手空拳,

只带着一身武艺走南闯北,

我猜,

当年阿公会被聚集到增江这个曾经是全马国最大的黑帮新村,

猜测我阿公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角色,

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阿公很凶的,

可以街头骂人,

街尾都能听到他冲口而出问候妈妈的声音,

甚至试过把我的姑姑打的离家出走。


我祖父的家,

据说当年日据时代,

是凭自己本事圈地地盖房子的,

我家楼上是木板的半砖房子,

现在想了想,

房子也有二十五乘八十尺,

屋子四周还有二十尺空地,

供晒面线,停放车中途,

我们家是三十五年前,

几条街里其中两家之一是两层楼的,

还有一家在我们隔壁,

他们家是全砖头的房子。


***


我家斜对面是卖点心包子的,

七岁某一天路过他们家,

叔叔问我明天字花开什么字?

我随口说了五号,

他当天买了而且第二天真的中了!

1981年,

中了好几百块是挺多钱的,

之后每次经过他们家,

叔叔都会问我买几号,

但自那以后,再没有让他中过。


五号,

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让别人中奖的号码。


***


我家同排隔一天马路,过几家,

是一家住家理发室,

大家管他叫咸湿佬。。。唔??

别问我,不知道,

从我懂事那天开始,大家都这么叫他,

他自己也好像知道这个称呼,

我常去被母亲叫去那里理发。


咸湿佬对面家娶了个英国媳妇,

我只知道他们家,

但一辈子没有跟他们交集过,

英国女人在这么脏乱的地方居然也住了将近二十年,

直到我搬离祖屋,他们还住那儿,

真爱太伟大了!


***


我家侧门斜对面,

是一家住家生产月饼的,

三十五面前是他们家最鼎盛时期,

单单请工人就将近二十个人,

我当时很小,

印象中,

我常站在旁边观看他们分离咸蛋黄,

印象中八岁的我,

偶尔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裤子直接在沟渠大便,

小时候的我很喜欢这样做,

看着自己的掉进当年仍然是非常清澈的沟渠水里,心里是很爽的,

现在回想,

那个通通通声像极了音符奏乐的感觉。


我已经不记得他们家月饼好不好吃,

只记得一到中秋季节,

他们家里有二三十个工人在团团转忙进忙出。


***


1981年到1986年期间,

我们童年有提灯笼游行喊口号的习惯,


围绕大概三四条街游行,

我是其中一个参与游行的,

一行人大概有十一二人,

口号喊啥已经忘记了,

在那个连黑白电视都是奢侈品的年代,

所有玩具几乎是靠自己制作的。


这种游戏是真有趣又好玩,

大家兴高采烈的提着灯笼成群结队,

再比较一行人的灯笼谁好看,

我当年第一个灯笼是一只龙,

头能转动,五彩缤纷的那种,

以前的手工真美,

可以说当年游行队伍里面最美的灯笼,

可以一个晚上就被烧毁了,

不知道为什么,

我至今还是觉得当年烧毁是人为纵火的,

到后期十一岁左右,

已经不满足灯笼的带来的乐趣,

开始自己动手做灯笼,

我先参考别人自制灯笼的做法,

再自己动手做,

找来了个炼奶空罐,

用开牛奶刀把牛奶罐割成一条坑一条坑,

再把整个炼奶罐稍微压一点,

让整个炼奶罐变得又肥又矮,

炼奶罐旁边的坑条向外曲张,

再钻两个洞穿绳子,

晚上点上蜡烛,

地上的花状倒影真美!

再后期,更升级,

用比炼奶罐大四倍的奶粉罐做灯笼,

千辛万苦的做好了,

倒影更美,但太重,

拿没五分钟就没力气,手酸死了!



我的乡村:成长篇


祖父母家挺大的一个空间,

四十尺乘一百尺的家,

沟渠旁常长满了野草,

家里有一把镰刀,

八岁时候总是手痒,

好奇的用镰刀去沟渠边割草,

印象中,

割了十次不到就割到左手尾指了,

割的并不深,但满手指都是血,

止血到痊愈的一个月以后,

我居然再次手痒!

拿起镰刀不信邪的,再次去沟渠割草,

同样的,割草不到十下,

邪门的居然割到尾指同一个地方!

自那开始至今三十五年,

不再拿过镰刀,不敢再碰了。


***


我们家有一口井,

用点水泵抽水

一直是用井水供应日常应用,

我记得应该是1982年才有自来水这个东西,

虽然有自来水,

但因为井水怎么算还是便宜吧?

所以大人极少用自来水,

我一直不解为啥我们家的井水是咸的,

我在想,

可能跟家里时常用井水来和盐和面粉的原因吧?

可能因为这样倒进了了些许盐进去的关系吧?


我们家后院有个挖坑的粪坑,

水泥地的那种,很稳固的,

前院有个新式洗手间,

但我喜欢后院的粪坑,

粪坑口有一个地方凹下去有点长方形装尿液的凹槽有很多蛆虫,

自小爱用竹签挑拨蛆虫,

一边上厕所一边玩,

可以消磨整个小时在粪坑上,

也可能因为这样,

我并不会对所有腐烂的东西感到特别恶心,

我的分别心基本不重,

再恶心气味,电视画面都能吃的下东西,

当然,我还是有某程度的洁癖的,

我只是不抗拒。


直到成年之后,

再回想井水为什么是咸的问题,

一直反复思考,终于有了答案,

我家的粪坑在后院,

井水位置在屋子中间,

距离估计不到三十尺。。。唔!?

明白了么?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困扰我二十年的问题豁然明朗了,

但后来又想想,

可能跟粪坑没关系,

开玩笑哈的啦!

如果是,

井水怎么会只有单纯的咸呢?

所以还是跟盐有关,

直到今天这口井还在用,

但粪坑早已关闭二十年了。


我家门前小巷直走,

再过去大马路斜对面的大操场,

七岁之后便自己过大马路的我,

常去那里玩耍,

有人在那儿放风筝,

用一些玻璃碎片磨成粉再加蛋白液抹在线上,

这样,就能把别人的风筝割下来

我很好奇的看别人好好放风筝,

为啥要把别人的风筝割下来?

直到后来,

我自己也学制作风筝,

那种损人割风筝的玩意就不碰了,

风筝还像模像样的,起码能飞的高,

但最后还是被别人割下来,

我为啥不制作那种玻璃线呢,

因为我看了那个同龄的朋友伤痕累累的手,

那种损人不利己的玩意我怎么会想要碰?


操场有很多很有趣的东西,

比如豹虎(大家都这么叫),

一种会打架的蜘蛛,

很喜欢藏身在斑斓叶里面,

我永远都抓不到这个东西,

最后用八块钱的储蓄跟别人买了一只回家,

装在火柴盒里面,

每天给它水喝,每天抓一只苍蝇给它,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它后来死了,

前后不到一个月时间,

也没打过架,

可能是苍蝇不合口味,所以腻死的(笑)。



九岁开始就开始学会吃辣椒,

马来人的咖喱饭是我的最爱,

甜中带辣的口感,有好吃又便宜,

几乎是每天早上必吃的早餐,

一直到步入中年以后才停止。


菜市场卖咖喱饭摊位后面的文具店,

我常去那里买文具,

老板不只是故意呢,还是神经病发,

每次到那里买文具,

老板时不时会大声的会发出


**屙。。。。!**的一声,


很吓人的,

但当年只有他们一家文具店,

只有诚惶诚恐的还快买了溜!

也可能是因为我耳朵灵敏的关系,

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


增江以前是个美食天堂,

虽然现在还是,但已经大不如前,

当年许许多多来自全马各地的人,

会特地前来这里朝圣进贡自己的五脏庙,

我最爱吃的福建面,肉骨茶,肉丸面,鱼丸面,

你有没有吃过那种只有尾指头大小的鱼丸?

一个大人可以吃上一百几十粒,

我很爱吃的,

现在马国已经看不到有人做了。


故事说到这里,

我必须补充一下:

这半年以来,

开始了写文章的生活,

添加了新的习惯,新的兴趣,

尤其是进入新手村的三个月以来,

特别是这个八月,

四十四年的人生里第一次一个月里写了十九篇文章,

值得纪念的2018年的8月。


九月初的文章:我的新村

一共写了将近三千三百字的文章,

我的人生第二次的长篇文章,

但思前想后决定分成三篇发帖,

谢谢新手村,

谢谢村长,

谢谢长老们,

还有热情的村民,

我是一个很慢热很慢热的人,

不容易跟人熟络,

也不容易表达自己,

谢谢steemit的平台让我有机会写一回我的自传,

回顾我自己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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