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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如须弥山

吉本芭娜娜所展现的孤独与团结,读《厨房》短篇


文学作品永远是我的最爱,与其相比,时常读学术类书籍或者说非虚构类的书总是让我看的焦头烂额,阅读速度极其缓慢,文学作品就没有这种烦恼,读《厨房》大概就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阅读过程顺畅愉快。

在阅读的过程中,一种强烈的感觉一直充斥着我的脑海,就是这本书太像是我初中时候读书的感觉了,阅读之奖励让我回到学生时代也是非常棒的体验,与之对照的是那种霓虹灯一般的孤独感油然而生,用这样一句来整体形容这本是我心中最恰当的表述。

吉本芭娜娜

虽然书的名称叫做《厨房》,但其实本质上跟厨房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大,阅读过程中,更多的是感觉,厨房与人物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你吃三文鱼的时候三文鱼跟芥末的关系是一样的,本身足够美味,但适当沾上一点芥末会让口感进一步升华,故事的情节简单明了,失去挚亲的两个孤独的灵魂互相依偎又独自悲伤的故事,我没有看过吉本芭娜娜的其他小说,但若以女性为主角的短篇不管是从细节丰富度跟情感的完成度上都有明显的优势,作为失去奶奶的美影(主人公)身为女孩在面临失去挚亲之痛的时候表现出的少女脆弱一面根本不需要刻意放大,只需要将之简单书写其实就能够更加深刻体会主人公的内心与其跟周边环境相处的状况。

一旦来到这个几乎完全陌生的家,面对之前并不熟识的人,我不党生出无尽的天涯孤独客的感伤来。
被雨包裹的夜景慢慢渗透进黑暗里,抬起头,眼睛迎上映在大面玻璃中的自己。
我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去哪里、做什么,都有了可能,这种感觉是多么痛快淋漓啊。
世界如此地广袤无崖,黑暗如此地深邃,给我带来漫无边际的幻想与孤寂。这种情感,我也是最近才刚刚伸手触摸,睁眼细瞧。在这以前,我是闭着一只眼睛在看世界啊。

在阅读这篇短篇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抱有一个疑问,为何,为何小说的世界之中,一旦出现生命的凋零死亡,会引起读者强烈的悲伤与孤独的情绪,回过头来看,似乎世界上所有伟大的小说,作家,都在尝试尽力描述最为主要的两个母题,时间、生和死,抛开前者,这本小说里看不到,但,后者给人之强烈通篇都能感受到,小说开头跟中篇分别两场死亡,分别是奶奶的去世跟作为男孩母亲跟父亲的惠理子的意外死亡,两场死亡看似互不关联,却恰恰是引导两个本身孤独灵魂最终结合的契机,这里最为重要的一点细节值得注意的是,小说中传达出孤独的含义,世界上根本没有无缘无故的孤独也不存在永恒状态的孤独,女孩跟男孩孤独的本质其实源自本质上生活的缺失,女孩与奶奶相依为命,而男孩也因为家庭的变故与作为变性人的惠理子相依为命,直到一场死亡的到来让两个孤独的灵魂靠近,再因为一场死亡将两个孤独的灵魂彻底的融合在一起,所以,吉本芭娜娜的高超之处就在于,通篇下来带给你强烈的孤独感与悲伤,但是,好像她会跟你大声说,"耐心点!耐心点!仔细一点,去发现孤独真实带给你的是什么!",那,是什么呢?我认为是羁绊,人活在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孤独,从你诞生在世界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再是孤单的了,母亲的子宫为你庇护,出生之后父亲的眼泪滴落在你小小的手掌,哪怕是一切都会变故消失,但总会,总会有人与你产生连接,与你分享那渺小而又美丽的快乐!

小说结尾,

窗外,望下去是宾馆的庭院、漆黑的草坪,还有白色的大门。再过去就是刚才去过的寒冷的海滩。大海涌动着黑浪,涛声阵阵。
“喂喂,”雄一的声音飞进来,“终于找到你了,费了我好大劲儿呢。”
你从哪儿打来的?”我笑了,心情缓缓松弛下来。
“东京。”雄一说
这就是所有的答案,我感党到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回去了。”我说。
“吃了好多好吃的吧?”
“嗯。有生鱼片、虾、野猪肉。今天是法国菜。都有点胖了。啊,对了,我买了满满一箱子东西寄回家了,有腌山菜、鳝鱼饼、茶,你可以先去替我拿一下啊。
“怎么没有虾和生鱼片啊?”雄一问。
“没办法寄啊。”我笑着说。
“好,明天我到车站接你,你买些用手拎回来。几点到?”电话那边传来雄一爽朗的声音。
房间里暖洋洋的,水烧开了,水汽弥漫开来。我跟他说起了到站的时刻和站台号。

这恰恰也是当代小说最为重要的一个母题之一,就是,当代的世界已经变得分崩离析,战争、疾病、科技的发展已经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地步,社会的逐渐分子化将一个一个的个体分开撕裂,分子化的社会将越发展现,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也是文学、电影乃至当代流行文化尝试着探讨的,也许未来的世界最终还是会走向无缘社会,但现在能做的一定要做去尝试着改变!

最后,想起《Death Stranding》的主题曲,来听听吧~大家,我们终将团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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