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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教育的倒退

(编辑过)
Lust.Caution.2007

體罰
現在的小學生,認爲老師打學生就像吃飯一樣平常。老師,拿着不知從哪得到的杆子,或者專業的戒尺,去打不聽話的小孩。一年級的學生做錯的什麼,只不過老師大吼安靜之後多講了兩句話。四年級的學生做錯了什麼呢,沒有按照老師的規定完成作業。就因爲這些小事,老師當着全班人的面,拿起戒尺打在學生的手心,有時是胳膊上。
老師的戒尺如果打斷了,家長自然會乖乖地交班費的。家長大概會心疼吧,自家的孩子,我可以打,別人打我會捨不得。但沒有家長會阻止老師,因爲嚴師出高徒,不打學生的老師是教不好管不住小孩子的。而且,這樣的班級,學生往往對老師言聽計從,戰戰兢兢。反而,這個班級的成績看起來是優秀的,於是更多的家長想要把小孩塞進來捱打。
我的小學生涯,四年級之前老師會打學生。我一動不動地看着老師的巴掌打紅了前面同學的臉,因爲他成績是倒數第一。即使老師當着全班人的面表揚我,我也不會開心,因爲前一秒他一直用各種侮辱性的詞去諷刺臉還紅紅的同學。
五年級開始的小學,似乎社會流行老師與學生做朋友。也因爲五年級我們都換了學校,老師真的不再打學生了。而且,常常老師帶着我們一起踢足球呀,或者開茶話會、在教室給學生過生日等等。這個時候的老師,親切到似乎讓學生產生了一種個人崇拜的情結。
時尚有復古的輪迴,沒想到戒尺還有重現的一天。

聽話
這種戒尺下的寒蟬效應,學生即使放學回到家,依然老老實實地戴着紅領巾,因爲老師叫這樣的。因爲怕,學生不敢違背老師的任何要求。錯的也不只是老師,因爲恐懼,也沒有多少人敢說真話了。
這種撒謊的教育,幼兒時候就接受家長和老師的灌輸。爸爸和媽媽更喜歡的標準答案是,都喜歡。熱愛祖國熱愛黨,學習雷鋒正能量,這是寫作文的高分套路。最可愛的孩子,是聽話的小孩;最優秀的學生,是聽話的那個。
大人有什麼錯,老師有什麼錯,即使有錯,你也要聽着,不可反抗。我小時候,被教育說大人有錯也不要當面說,聽着就好。而老師呢,社會風氣已經開放,「盡信師不如無師」也是暢通無阻的。聽老師話的被叫做狗腿子,敢於挑釁的人被擁戴爲英雄,這就是我的小學。
狗沒有什麼錯,他們已經被馴化的俯首聽命喪失狗狼格。所以我更喜歡貓,保留了些許獨立與野性。

作業&玩樂
高科技的好處就是,每天都有老師遠端發佈的作業。通過手機上的釘釘,老師牽着家長的脖子,家長打着孩子的屁股。週末和暑假,再也無法像我小時候那樣,開學前一晚突擊完成,或者早點去學校互相借鑑了。
孩子累,家長累,老師也累,因爲手機讓你24小時待機。爲了督促孩子去完全老師佈置的作業,家長兩遍之後失去了耐心,用手代替嘴去教育孩子。小孩子呢,漸漸學會用哭泣去博取同情,用謊言去迴避暴力。
如此的社會環境,我才覺得,萬一結婚了也不能要孩子,想想如果幼兒園被學校要求穿紅衛兵的軍裝怎麼辦。每一個生活中我遇到的小孩子,都和我沒大沒小的,估計因爲我完全沒有大人該有的成熟吧。
我常常對孩子說,大人絕對不可以打小孩的,大人是不對的。但是小孩子現在似乎失去了耐心,有些來自父母的身教,有些影響自抖音的言傳。
家長也樂得把手機扔給孩子,用來代替自己的陪伴。所以,孩子的保姆變成了抖音快手的短視頻,有時換成王者吃雞的遊戲。或躺或趴,吃飯叫他。
娛樂全繫於手機,偶爾玩起的過家家,不是核酸棉籤張嘴啊,就是互相猜忌狼人殺。

校園的門口排着長長的隊,未知的機器和門衛看守着小門,檢測着一個個戴着口罩掛着健康

碼牌子的小學生。

(備註:寫作時間2022年9月18日,遷移自 Medi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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