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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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日線。台灣高雄人。二十歲後流浪到台北工作七年後回高雄定居至今。從事接案工作十餘年。大多數時間從事的事都跟書和出版社有關。更多內容請看置頂關於我,或至我的個人網站:https://www.sunlinedesign.com.tw/,e-mail:sunline.liu@gmail.com

我不是文青

(编辑过)
還有一種是真正的文青。老一輩的讀書人,還有一點風骨的,都算。而且從不會刻意突顯自己的學識的那種。

關上房門後癱軟疲憊卸下一切衣裳/說出那些不為人知與感嘆的自己/沒那麼脆弱偏要往那脆弱裡墜落的自己/沉淪時才感覺到的真實——《我記不得每隻貓的名字》葛大為。P.79

二十三歲後我抽了四年的菸,沒有癮。上班的時候想逃跑,常常躲到樓梯間、頂樓,或從地下室的辦公室爬上地面,抽著一根又一根想要逃避生活壓力的菸,常常與兔兔一起。上班一起、回家一起、睡覺一起、做愛一起,無時無刻都綁著彼此!

抽菸有時成為一種緩衝,在彼此都無處去的焦慮,在不安炸裂彼此之前點根菸,或有時從現場抽身。偶爾,我們想在生活的縫隙找些彼此之間共同的樂趣,「買菸草」就能夠將我們帶離一觸即發、沒有菸的家中,像是要去做一件兩人都能雀躍的事!

兔兔是老菸槍了!抽著尼古丁厚重的黑大衛。氣管、耳鼻喉天生敏感的我,在台北帶著厚重濕氣的空氣中經常性地感冒,柔弱地不像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那時我會叫她去一旁抽她的黑大衛,好讓我的呼吸順暢些。

在菸草店選菸,兔兔會輕易地找到她要的菸草,我被琳琅滿目的口味吸引著,像是孩子站在玻璃櫃前猶豫不知道要向父母要下哪顆糖?每種都想要啊!我挑了可可、薄荷,她一樣挑了濃厚的菸草,再買入菸紙,回家前我們都遺忘出門時我們爭執了什麼!

將她趕走我身邊去一旁抽菸時,我會盯著她抽菸的動作,從掏出菸含在嘴中、點菸、抽菸、吐出一陣白煙,偶爾她回頭看我咳嗽,邊吐出我吸入的二手菸,她邊會溫柔的問我:「要不要喝點熱茶?我去煮。」我看著她出了神,迷戀她抽菸時的肢體動作,應該是我跟她在一起、願意陪她抽菸的原因之一!

兔兔熟練地捲菸,不放菸嘴,不用捲菸器,一根接著一根!我在一旁看著她用舌頭舔過菸紙的邊緣黏上交來我手裡,每根的粗細都不均勻,接過手的時候我會不小心地碰到她滿是菸味的指尖,每一次都像觸電一樣,又急忙地收起,怕是她知道我太過灼熱的情意。

昨天聽了馬世芳訪葛大為,便上網搜了他的書,每一本。我喜歡寫字的人,我每一任情人都能寫出極好的字,不說話的時候我們寫字、我們互相傳著每一首能夠代表自己心境的歌,有時我們隨手在某一個祕密基地的對話框說著,相隔一條網路線卻只能那樣用鍵盤敲出的呢喃碎語。

我搜著葛大為的書,聽著馬世芳播著一首首葛大為填詞的歌曲。我將書放入了購物車沒結。倒是收到蝦皮通知我找的二手CD可以領貨。節目裡馬世芳和葛大為說著,這年頭音樂是零碎的,專輯的風格都鮮少人在意,連CDPlayer都不再是聽音樂的必備。

趁著政大書城打烊前,我拿去新作好的書袋補貨。離開時在光南乾扁的CD櫃瀏覽了一回,曾幾何時那CD櫃上除了暢銷的那些就再也看不到其他更好聽的聲音。突然想起葛大為的書,又走回政大書城買書。

店長說:「你就是個文青啊!」

我苦笑:「沒有,我認識的文青,他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懂。」

店長幫我找了書況讓我滿意的一本。

昨夜喝完最後的伏特加,半清醒的狀態中寫完故事的前半段。今天整日無法思考太多事。想起那些年和兔兔抽著捲菸的事,我走進菸酒店,買了所有必備的工具,捲上幾根菸,帶著沒有音樂的耳機阻隔週邊的一切,抽著菸、讀著葛大為,用手機打完這一篇。

我不是文青。我記得我的貓的名字。

20190711寫於Faceboo,20210608修改。


特補:20210615寫於liker.social

文青有很多種。

不食人間煙火的文青,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有資源讀很多書、看很多電影、參加很多藝文活動,殊不知那某部分是用錢堆出來的。

也是用錢堆出來喝高級咖啡,什麼都只買無印良品,覺得自己很高尚的文青,但可能不讀書,不看電影,不參加藝文活動,連社會大小事都不關心的那種假文青。

另外是讀一點書,從事一點點高級藝文活動,知道一些社會動態但其實沒有想過要關心,不過可以講出一點點好像什麼道理的偽文青。

#以上都是我本人的定義。

還有一種是真正的文青。老一輩的讀書人,還有一點風骨的,都算。而且從不會刻意突顯自己的學識的那種。

圖:20190711在吵死人且有一堆人打牌聊天抽菸的泡沫紅茶店拿出書來讀應該是一個真的非常怪異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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