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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迷

摘录:齐泽克:微观法西斯主义 (《无身体的器官:论德勒兹及其推论》)

2002年10月,华盛顿特区陷入极度恐慌:一个未知的狙击手在不到两周的时间内射击了12个人(随机选择),然而路易·布努艾尔《自由的幻影》的电影中有一个人模仿了这个事件,电影中的一个人爬到巴黎一座摩天大楼的顶部,射击了毫不知情的行人。人们可以打一个赌,打赌很快就会出现一个让玩家扮演狙击手的视频游戏——为什么呢?虽然狙击手的行为被重新列入“恐怖主义”领域,甚至有迹象表明基地组织可能已经直接位于他们身后,他行为的主观逻辑却只能是彻底的晚期资本主义:心理变态的孤独个体,不太合群,但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同时对“社会”充满怨恨。这个拟造的视频游戏将基于玩家对狙击手的身份辨别,从而表现如今主体的基本特征:“反社会”,唯我论者的出现——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再次掀开“正常”的局内人的潜在面纱。

  据德勒兹所说,“西贝尔伯格最有力的思想在《希特勒》中。这部德国电影的意思是,不管什么样的信息都不足以打败希特勒。虽然可以了解所有的文件,可以听见所有的证词,但都是徒劳无益。”③这句话有着与乔姆斯基这类人相反的深刻洞见,乔姆斯基的赌注就正好是相反的(只需要被告知所有的事实即可)。

  其次,补充性的结论是,争取解放的斗争不能被简化为争取“话语权利”的斗争,不能简化为被剥夺的边缘群体争取自由表达自己立场的斗争,或者如德勒兹回答采访者的提问时所说的那样:“你问是否控制型和信息型社会将不能提供更多的机会,给被视作‘自由个体的横向组织’的共产主义形成抵抗能力?我不知道,也许吧,但是这将不会达到弱势群体也能获得话语权的程度。或许,言语和交流都腐烂了······创造往往是不同于交流的事情。”④

  或者,只要当今左派放弃“阶级本质论”,接受大量的“后政治”斗争作为其正常的活动,似乎结果将会完全不同。如果说曾经有左翼知识分子傲慢且极其愚蠢的例子,那么这就是一个。

  从精神分析治疗(承认自己的秘密和不正当的欲望)到斯大林主义者在审判中的逼供方法(加塔利曾经直接把这些审判称为在集体性精神分析上的实践行为,通过指明斯大林主义者的审判多么明显且“富有成效”来诱导人们反应:斯大林主义者真正的目的不是去发现真相,而是去创造新的真相,去构建/生成它)。正是在这里,人们应该反对这种总结,而去记起拉克劳对霸权概念的清楚表述:只有在分散的元素开始“一起共鸣”时,法西斯主义才会产生。事实上,这只是元素共振时的一种特殊模式(元素可以被插入到完全不同的霸权链中)。⑥恰好在这个点上,人们还应该强调德勒兹对威廉·赖希产生同情的有疑问的本质:是不是威廉的论文中把核心资产阶级家庭,当作是衍生法西斯独裁性格的基本单元,是明显的错误呢(因为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它已经被阿多诺和霍克海默的分析结果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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