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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有脾氣的文

Why we chat?

林奕華說劇院也像陰間,我也感同身受。本以為內心太煩躁的話很難好好欣賞舞台劇,但其實一坐下來就鬆懈了,這和平時埋頭追劇、在一個個裝置間轉移注意力,是完全不同的。只有在黑盒子我才會有死裡逃生般真切發生過的感覺吧

《聊齋》和我上次看的《梁祝的繼承者們》都是拆解重構經典文本,詮釋現代愛情的惆悵迷茫,梁祝的核心其實挺好理解的,畢竟是羅密歐與茱麗葉的翻版,但聊齋就很容易忘記它其實是窮書生和善變的狐女之間的愛情故事。

多年避不見面,直到從他人得知對方突然死去,才有了生死之間的對話,蒲先生說對不起這一生給妳留下遺憾。

胡小姐說不,我是來報恩的。在一個大雪的夜晚,在多年歷經的慘劇和教訓正不打算再相信誰了以後,我遇見了你。

2019.06

我的 6 月是一部恐怖片。

白天體面的過活,好像工作非常的順利,但內心世界早就垮掉了。

活得像鬼一樣的時候,才會再次想起《聊齋》。很偶然的,先前透過粉專,幾乎不抱期待的詢問《聊齋》的劇本是否還有什麼管道可以買到,在上週得到消息說台北還有幾本,真是近來最好的消息。我感覺自己已經找了將近一年了。今早看著裝著劇本的信封袋躺在桌上,我一面開線上會議,一面克制著自己不要分心。

我有兩個很好的朋友,一個十分了解我,關於我的所有訊息他都知道,甚至比我自己記的都還要多,但碰面次數其實很少;另一個雖然認識了更多年,但對我的理解總蒙上了一種距離的美感,說欣賞我能力的人很多,我以為朋友之間就不必這樣客套奉承了,我也知道他沒有此意,只是相比之下,我還寧願他多談談對自己工作的想法。

但為什麼我還是不時跟他出來聚會呢?我們是性格差如此多的兩人,奇妙的是,每次跟他聊天我就能暫時忘記先前那些不愉快的記憶,他的正能量思維,照理來說,我是始終不能適應的,但他太真誠了,真誠的令我嚮往,我不知道如此真實的人,能讓我放下防衛心,變得很鬆懈,不那麼執著。

前者能給我最實用的生活建議,後者什麼也給不了,但他的現身本身對我就有巨大意義。

我曾經在想是不是要跟他多碰面,但還是算了。這麼依賴一個人,內心總是不太踏實,我忽然很想念從前一個人的時候,只是吃一家新餐廳的料理,只是因為小迷路而發現可愛的店家,那樣單純小小的快樂。不需要轉貼給誰,不用告知我的心情,我自己都知道。

會不會我真的就不適合穩定的關係呢?

我以為的順其自然,就這樣過了三年,我還再要求什麼不現實的條件,搞不好幾十年後的自己,會氣到跳腳穿越回來打醒我。對於一段捨不得放棄的關係,我有很多很多感言想講,我大可繼續維持這段「好回憶」,可是已經太晚了,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辯駁什麼。

我很少問自己真的開心嗎?如果和人在一起是可有可無的狀態,為什麼還要在一起呢?相互獨立的個體,可以依靠彼此到什麼程度,又或者我們只是完美的展示一個情侶關係的工作。




蒲先生:為什麼你總說我不懂?

胡小姐:你不會懂。

蒲先生:為什麼我不會懂?

胡小姐:因為你不會變。

蒲先生:你怎麼能夠知道改變一定是好的呢?你憑什麼站在一個制高點去講這件事情?

胡小姐:你是蠻喜歡你自己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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