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我在只能容身一人的狭仄隔间急速穿梭，在转角处摆脱了他。我看了一眼转角的暗门，里面空空荡荡。

大多数暗门都是这样。继续切换。

我在寻找什么？前面那个暗门是他的家。我想起他说想要回家。这个不足10平米，除了四面墙什么都没有的阴暗的家。

我在他家的思索没有停留三秒。这时我瞥到暗门右侧，发现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嵌套在角落的暗门。

我快速转身进门，每个角落都嵌套着小小的暗门。在穿过四五个暗门后，在地板上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厕状暗道。我往暗道下看，入口的瓷砖面已有裂缝，可容一个孩童。

里面深不见底。

来不及多做犹豫，我跻身钻了进去。

待5分钟的漫长黑路之后，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同样的房间。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个脸埋在厕状通道的，手里拿着一把木锤的人。

我走近看，发现他在抽搐。

他没有死。

我把他侧翻身过来往外拖，我看到他的手在抖动，像是怒气，又像是恐惧。我用了很大力气夺过他的锤子，开始砸向他的脸。

一下。两下。

他的眼窝在我砸到第十多下的时候开始塌陷，血浆从他的后脑勺慢慢流了出来。这时候，我看到了暗门。

暗门是打开的。那道打开的缝隙，正朝着外面广场上集结人群的正脸。我似乎看到有人茫然地看着这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扔下锤子。停留了一秒。

他们看到了？他们不可能看到。

我往东侧瞥了一眼，看到一扇陈腐的木门。

它是坏的。虚掩着。我轻而易举地搬开它，但重新恢复原位却花了我很长时间。

它栽种了一片杂树林，通往一条山路。

夜已经很黑了。我走在路上，迎面而来的人们没有困倦，向我打招呼，问西边的事情进行得如何，或者告诉我，她从那里回来，广场的人们是多么活跃。

这时一个年轻道士从后面拍了下我肩膀。我愣住了一会儿，不自禁地往后看。

那里是山雾弥漫，像是一条下坡路。

你刚才在做什么？他问我。

他的眉毛非常奇怪，眼睛一眨一眨，让我感到非常不自在。我想移开目光，他突然又开口了。

悟空，我本希望你带着善来到人间，可你却带来了恶。现在......

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