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撞墙
鬼撞墙

揭露易富贤和反节育派造假,就跟鬼撞墙一般,一次次兜兜转转,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却怎么都撞不破那屹立如墙、颠扑不破的谎言与谣言。不过一想到这个国家的历史也是如鬼撞墙一般兜圈子,我也就释然了。

“我說的每一句謊話,都跟聖母瑪利亞的百合一樣潔白無瑕”

你簡直想象不到,人們有多麼樂意相信謊話,只要那些謊話投合了人類貪婪、自私的陰暗心理,投合了人類的奴性,沒有幾個人不願相信的。當然,這些貪婪、自私與奴性,都已經被用各種美妙動聽的高尚藉口,例如人權與自由,包裝得美輪美奐。我的老鄉毛主席是利用高尚藉口包裝人類陰暗心理、愚民禍國的高手,跟他相比,我只是小巫見大巫。

我享受說謊,習慣說謊,現在要來說幾句大實話,承認自己撒謊,還真有點那個啥啥。

有一說一,我說謊的水準並不高,能夠編造出傳遍全球、顛撲不破的謊言,全賴各國(北韓除外)媒體的合力支持。

大家好,我叫賽學森,原名賽懷閒,因為那個“懷”字跟“壞”字長得像,“閒”字又跟“間”字長得像,小時候老是被人搞惡作劇,還有人把我作業本上的名字改成“賽壞間” ,然後大家就開始叫我“賽壞姦”了。等我離開家鄉到省城長沙上高中之後,我非常堅決地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賽學森”。是的,你沒有看錯,我要賽過錢學森,他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

多年前的一天,某家在美留學生團體的頭頭——他是中共的人,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找到我,說政府想要廢除計生,但宣傳了這麼多年的“計劃生育好”,不好意思一下子調轉方向,因此希望我們這些黨外人士先出來吹吹風,造造輿論。然後黨就可以裝出一副順應民意的樣子,順理成章地廢除計生了。

我知道自己揚名立萬的機會來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

本來這種好事是輪不著我的,但黨組織在美國聯繫了很多知名專家,都沒有人願意接這個活兒。後來他們才找到我,一個畢業於本省醫科院校卻來到美國排名前五的醫學院工作的鄉下人,雖然現在沒有什麼名氣,但我勤勞刻苦,不怕幹臟活,當然啰,也不怕說謊話。

在黨組織的關心和精心安排下,我很快拼湊出一本反對計劃生育的書《計生之下:走向亡國滅種的中國》。

這本書當然是胡扯,這個國家已經十幾億人。如果它都亡國滅種的話,那些只有幾百萬幾千萬人口的小國,不是早就完蛋了嘛。

但有沒有胡扯並不重要,關鍵是大家都願意相信。

被計生政策壓抑多年的中國男同胞們,當然願意相信;被那些以計生侵犯人權為藉口申請難民資格的中國非法移民弄得心煩意亂的美國政府官員,也願意相信;至於那些罵計生罵了幾十年的美國基督教徒,自然就更願意相信了——什麼十誡不十誡,去祂耶和華大爺的。

你簡直想象不到,人們有多麼樂意相信謊話,只要那些謊話投合了人類貪婪、自私的陰暗心理,投合了人類的奴性,沒有幾個人不願相信的。當然,這些貪婪、自私與奴性,都已經被用各種美妙動聽的高尚藉口,例如人權與自由,包裝得美輪美奐。我的老鄉毛主席是利用高尚藉口包裝人類陰暗心理、愚民禍國的高手,跟他相比,我只是小巫見大巫。

要換作平時,黨是容不下這些唱衰中國的言論的,更何況還是滿紙謊言。

但是,時任福建省委書記的德勝明已經被內定為太子,即將在幾年後登基成為皇上。這個未來的皇上胸懷統一中國的雄心壯志,而要統一中國,就得收回台灣。現在的皇上希望“文統”,讓黨的勢力一點一點地滲透台灣,最後讓台灣人心甘情願地回到祖國懷抱。這樣的過程可能需要花費數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時間。太子殿下可沒有耐心等那麼久,他想要的是武統台灣,這就需要打仗了。

而打仗是需要炮灰的。

現在的獨生子女政策,是製造炮灰的巨大障礙。

為了太子殿下的宏圖大願,黨決定寬容我的唱衰言論。

那一年,我拼湊的書在香港出版,立刻引起轟動。沒過多久,我就收到一張免費的商務艙機票,邀請我參加博鰲論壇。

我在那裡出盡風頭。

接著我又編出一些反對剖腹產和無痛分娩的文章,名義上是打著世衛組織建議的幌子,為了產婦和嬰兒們的健康著想,其實是為了讓她們的身體為繁殖大量炮灰做準備。女人這種東西,天生就是裝東西的低賤容器。作為一個比女人優越得多的男人,我才不在乎容器的痛苦呢。

沒過幾年,太子終於登基當上了皇帝。我那本書很快就在國內出版了,是由皇上的御用智囊團皇家發展研究中心下面的出版社出的。那本書讓我賺了一大筆錢。

我知道皇上計劃在2035年發動武統台灣的戰爭,趕緊又編了一篇《2035年中國將有上千萬獨生子女死於非命》。

其實之前有個國內專家已經編了個類似的數據,但他編來編去,都只能把上千萬獨生子女死於非命的時間編到2050年。皇上是很務實的,他知道自己活到2050年不大可能,對國內專家的論文很不滿意。我那個假數據一出來,立刻贏得皇上的歡心,在國內國際上再次引起了巨大轟動,媒體爭相報道。

不要問我從皇上那裡得到了什麼賞賜,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此時,反對計生的輿論已經蔚然成風,更多的痞子與騙子加入我的行列。不過他們的撒謊水平比我差遠了。其中我的一個老鄉,叫苟擎天的,是個法學教授,撒起謊來比我膽子還大,說當時中國就已經有一千多萬獨生子女死於非命了,居然也有人相信。然後他又說要為天下父母爭取販賣兒女的自由權。

唉,笨死了。要讓自己撒謊騙人的同時立於不敗之地,必須要擁有政治正確的立場嘛。搞法學的,居然不知道《聯合國人權宣言》禁止人口販賣,真不知道他這個法學博士的學位是怎麼拿到的——估計跟我拿醫學博士的方法差不多吧。幸好海內外的媒體,例如國內自由主義媒體《北方人物月刊》、《北方星期八》,以及一些國外媒體如AAB,都有苟擎天的支持者和崇拜者,替他遮掩了這種反人類的言論,他才不至於身敗名裂。

2015年,隨著海內外媒體聯合造勢,共同傳播我那些狗屁不通的謊話,皇上終於決定順應民情,在第二年放開二胎了。

在那之後,我又編出了更多荒誕不經的謊話,例如我曾經把美國歷年的GDP數據跟人口出生率聯繫起來,證明出生率的走高或走低是導致經濟發展或衰落的原因。

我當然知道這樣子是搞反了因果關係,可是我也知道,看到我“論文”中滿篇滿牘的數字,沒有一個人有耐心把它讀完,更不會有人去核對那些數字出自哪裡、是否正確。而我又是聞名全球的“人口學家”。除了盲目傳播我的“研究成果”,他們還能做什麼?

撒謊永遠是需要技巧的。

但是僅僅有技巧還不夠。

我那些謊話沒有被權威人士揭露,完全依賴“二袁”的暗中相助。

“二袁”都是國內外的名人,一個以學術打假著稱,叫袁非官,網名“圓盤子”;另一個以搞事實核查著名,叫袁不敗。

其實吧,他們倆都是巧舌如簧的厲害角色,能把方的說成圓的,圓的說成方的,讓人方圓莫辨、黑白是非不分。與他們立場不一致的,哪怕被他們揪住一點點過錯,一點點把柄,都會被他們搞得名譽掃地。而與他們立場一致的,例如我,即使扯謊扯破天,他們也不會吱一聲。

當我剛出道的時候,其實是有一些女權主義反對我的。其中有個女的,孫金湖,被“圓盤子”抓住了把柄,說她是雙性戀,然後她就被洶湧的謾罵吞沒,再也不敢對我的謊話說三道四了。

袁不敗就更是我的心腹助手了,他和我原是校友,對我非常崇敬。同時他又在國內外的媒體圈擁有廣泛人脈,我那些謊話能夠傳播全世界,全靠他在幕後操作,聯繫全球各地的媒體——只有北朝鮮媒體除外。我本來是想讓他聯繫那個什麼《勞動新聞》的,他覺得把我的文章發表在這樣的媒體上太丟人,沒有那麼做。

袁不敗非常重視媒體聲譽,那些信譽高的媒體,被我們拉上賊船的越多,我那些漏洞百出的謊話被揭穿的可能性就越低。畢竟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2021年,皇上終於在實質上廢除了計生。

撒謊是可以改變世界,改變歷史潮流的。而我是改變這股歷史潮流的關鍵人物。

如果你問我撒了這麼多的謊是否心中有愧,那麼我要告訴你:我說的每一句謊話,都跟聖母瑪利亞的百合一樣潔白無瑕。人家錢學森撒謊害死了幾千萬人,我可是通過撒謊拯救了無數生命(不要跟我提什麼馬茸茸一尸兩命,我沒聽說過這麼個人)。

什麼叫“白色謊言”?這就是白色謊言。

(本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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