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撞墙
鬼撞墙

揭露易富贤和反节育派造假,就跟鬼撞墙一般,一次次兜兜转转,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却怎么都撞不破那屹立如墙、颠扑不破的谎言与谣言。不过一想到这个国家的历史也是如鬼撞墙一般兜圈子,我也就释然了。

2020年,我过得很快乐!

当全世界仍在武汉肺炎的肆虐中挣扎时,这么大剌剌地炫耀自己的快乐,恐怕是要被很多人咒骂,甚至有可能被欲加之罪的“梁效”后裔们骂作对人类苦难太过“轻佻”的吧。

可我是那种看到几只山噪鹛在灌木丛中叽叽呱呱,或是一群棕头鸦雀分享田边遗落的一穗高粱,都要粲然一笑的人。快乐于我而言是这么信手拈来的事情,你让我怎么不快乐呢?

一只山噪鹛飞上山楂树,满眼狐疑地望着我的镜头

最近几年记忆力衰退得厉害,几个月前的照片,有时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拍的了。可是我仍然记得瘟疫逼停这个国家的那段时间,我在路边绿化带的积雪中看到一簇簇刚刚长出来的萱草嫩芽,激动得差点哭了。不管人类怎样为自己的贪婪、愚蠢和傲慢付出沉重代价,春天仍将如期到来,大自然的节律仍不会中断。而大自然是我的快乐之源。

那也是我在初春疫情发展速度减缓之后就迫不及待回到村子的原因。尽管进村的时候被村干部百般刁难,但我仍然用自己的“乡村智慧”和想象力和幽默,把他们戏耍了一通(这个故事,以后再分享给大家,不过我想五毛非狗们已经知道了细节)。

然后是两个星期的自我隔离:坐在院子一角的杏树下晒太阳,听音乐,赏花。我甚至在树上发现了一种以前没见过的虫子,说不定还是新物种。那美好的14天,是对我花几个小时沿山路搬着沉重的行李回到村子的辛劳,给予的丰厚回报。以前的几个春天,我总是在外面流连,都没意识到那棵杏树繁花满树如此美丽。

等到14天的隔离期结束,杏花也差不多败了,我迫不及待地冲向荒野。到处都是盛开的花朵,到处都是欢快的虫儿鸟儿。大自然如此恣意地挥洒着生命不可思议的原动力,那动力让花蕾鼓胀又欣然绽开,让那只北红尾鸲雄鸟克制不住地想要飞到花丛上方,飞到屋脊微微翘起的尖角上放声高歌,让虫儿蜂儿不顾北红尾鸲的垂涎而嘤嘤嗡嗡,也让陶醉于这一切的我内心充满喜悦。

在夏天到来之前,我游山玩水,攀上了以前没有到达的高度。等雨季到来,我收敛了自己的脚步,把探索的范围缩短到周边几公里的直径之内。即便如此,我仍然看到了很多以前忽略的东西。当把自己的目光换成一个个特写镜头时,大自然展示了出难以置信的丰富多彩。谁会想到,与人类共同分享这个地球的众多生命,拥有精致到令人叹为观止的细节。

雨季带来了另一类奇妙的生命:蘑菇。仅仅作为食物,它们的美味就足以征服我们的味蕾了;作为一种可供欣赏的美丽生物,它们富于变化的色彩、气味与形态,或许并不亚于花朵,足以征服我们的眼球。正如植物中有芳香醉人的兰桂,蘑菇中也有香气清新如绿茶的香蘑;正如花朵中有臭气熏天、臭名昭著的大王花,我在蘑菇中也发现一种气味如同臭脚丫的丝膜菌。而那片生长着这种丝膜菌的林子,是一只獾的领地,地面上堆积多年的落叶被它翻拱得乱七八糟,想必它也跟我一样在寻找美味的蘑菇。如果不是担心雷阵雨,我多想背起帐篷,到那片林中与獾共度一个夜晚。

雨季过后,我终于把脚步伸向更遥远的地方,窗外最远处,那座与我相看两不厌数年有余的高山,终于等来了我的拜访。顺着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登,眼前的风景千变万化,而脚下的深渊让我兴奋得直想长啸欢呼。

我也如愿造访了身后的高山,那是疲惫又收获巨大的一天。除了收获无尽的美景,收获路边娇艳欲滴、让我大饱眼福的高山野花,我也收获了同类的善意。下山途中,官方运营的旅游巴士想要狠宰我一笔,一位好心的私家车司机却在看见我踽踽独行时主动停下车来,载了我一程。虽然在阴影的另一面并不总是阳光,但总有看到阳光的希望。

深秋时节,我在高山的另一侧找到了更加令人惊叹的美景。顺着陡斜的盘山公路攀上山垭,眼前满坑满谷都是姹紫嫣红的秋叶,远比淡雅的春花绚烂得多。而那些层层叠叠、危岩高耸的山峰,几乎能够媲美青藏高原边缘的一些地区。

往年的夏天,我差不多每年都会与友人出游远方。如果不是因为这场瘟疫,我哪里知道在距离自己几十公里远的地方,就有这样让人惊艳的美景。

自然之美,不论从宏观还是微观的角度而言,都是无与伦比的。探索未知世界带给人的精神愉悦,也是任何其他享受都无法比拟的。

可是我在享受这样的快乐时花了多少钱呢?如果除掉购买电动自行车的费用,我的花费只有两次超过一百元,一次是因为购买门票;另一次是因为在一个农家乐住了一晚,包吃(两餐)包住才一百元。其余的费用,几乎都可忽略不计。

过着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如果一个人都无法感受到快乐,那真是有点天理不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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