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撞墙
鬼撞墙

揭露易富贤和反节育派造假,就跟鬼撞墙一般,一次次兜兜转转,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却怎么都撞不破那屹立如墙、颠扑不破的谎言与谣言。不过一想到这个国家的历史也是如鬼撞墙一般兜圈子,我也就释然了。

当流浪的我遇见流浪的狗狗

(编辑过)

一个人在外行走,我曾经在不同的地方多次与流浪的狗狗相遇。在“阅狗”无数之后,我越来越相信这样一个常常被人忽视的道理:根据流浪狗狗对人的态度是否友善,或许可以看出一个地方的人对狗狗的态度。

事情要从几年前的一次亚青之行说起。

亚青是康巴藏区一处重要的佛教胜地,因为佛教倡导护生,这里的流浪狗狗特别多。

通常这些狗狗都不会伤害人,它们甚至有些可怜。我曾经在寺庙对面的草原上看见一条棕色的狗狗,瘦瘦的,垂着尾巴,无精打采地独自漫步。我叫它,它也不理我。

亚青寺外,一只狗狗在草原上漫步

有些狗狗会在寺庙外那些街巷的角落里静静地睡觉,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睡觉的狗狗

有一天清晨,我在主寺旁的广场上看到一条湿漉漉的狗狗,像是刚到河里游泳回来。虽然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它的情绪不错,我忍不住唤了它一声。它立刻停下脚步,困惑地回头望着我。我又叫了它几声,于是它就摇着尾巴高高兴兴地跑过来。

或许是很久没有人对它表示喜爱,碰到我这么个“知音”,它兴奋地跳起来,想要舔我的脸。我被它的热情逗乐了,一边努力避开它的舌头,一边轻轻地跟它说话。就这样和它玩儿一会儿,我才离开它,继续我的漫游。

浑身湿漉漉的狗狗

但是,并非这里所有的狗狗都这么友好。有一天,我看到一位喇嘛骑着摩托从街上经过,也许是受到摩托车轰鸣的打扰,要么就是飞驰的摩托激起了狗狗们的狩猎欲望,好几条狗狗跟在他后面,吠叫着,一直追到街道拐角处。其中一条狗狗朝摩托车扑了过去,险些将喇嘛扑倒。但那位骑手似乎并不在意狗狗们的追击,拐过街角,他一踩油门,扬长而去。那些狗狗也没有继续追赶,转过身,高高地竖起尾巴往回走,一副得胜回朝的样子。

尽管我喜欢狗狗,可是刚才那一幕惊险的场景还是让我觉得有些害怕。我强作镇定,目不斜视地缓缓向前走去,其实一直在用眼角余光留意着狗狗们的一举一动。

而那些狗狗们呢,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它们得意洋洋地嬉闹着跑开了。后来我才听说,到亚青朝圣的佛教徒和游客经常被狗咬到,当天就有一名汉地女游客被咬后赶紧坐车出去打疫苗了。

没想到,我自己也很快遇到这样的险情。有一天,我顺着寺外的一条转经道游玩,走到那尊巨型佛像所在山丘后面的一片草原上,4条狗狗朝着我跑来,并在我侧面站成一条弧线,似乎打算将我包围起来。

一看这副架势,我立马感到紧张起来。但我知道这时候自己千万不能跑,否则只会刺激它们,像追击猎物一样追赶我。更何况我还有高反,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它们16条腿。

我也不能吓唬或驱赶它们,那样的做法同样有可能会刺激它们做出攻击反应。

于是我转身面对着它们,一边慢慢往向后退,一边呵呵地笑着,低声与它们说话,向它们表示我既不害怕它们,也没有害狗之心。

我的反应让狗狗们感到迷惑。过了一会儿,边上的一条狗狗逐渐放松下来,犹犹豫豫地,开始冲我轻轻摇尾巴。这让我的紧张感有所缓和,但我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另外几条狗狗依旧对我“犬视眈眈”。

就在狗狗和我僵持不下时,一个从拉萨来这里朝圣的图伯特家庭帮我解了围。他们一家子往我旁边一站,刚才敌众我寡的态势瞬间反转。狗狗们大概知道发动攻击没有多少胜算,便一个个地转身离开了。

几条狗狗从侧面向我包抄过来,这是其中一条

在跟大叔一家闲聊时,我才得知,大叔不久前也被一条狗狗咬了。不过,可能因为他穿的衣服比较厚,伤势并无大碍。

虽然亚青的佛教徒对流浪的狗狗们比较友好,但这里的狗狗实在太多,而且外面来的游客和建筑工人也不少。很多人都没见过狗狗成群结队在街巷间游荡的阵势,难免会感到恐惧。而恐惧有可能让人和狗狗彼此产生误解,采取错误的行动,久而久之,人与狗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变得紧张。

几年后,我到南美洲某国旅行,让我见识了人与狗之间的另一种关系。

旅途中的一个晚上,我搭乘一辆夜班长途车前往该国首都,几个小时后抵达首都南郊的长途汽车站。

其时天还没亮,外面漆黑一片。独自一人,身在异国,我不敢贸然踏入外面的黑暗。为了打发时间,我决定在车站内转一转。

为了排毒,我先去上了一趟卫生间。方便完了之后,我刚一打开小隔间的门,外面就蹿进来一条大狗,差不多有我半人高,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不过,狗狗显然不是冲着我来的。它理都不理我,直奔马桶而去,看着里面旋转的水流,它失望地转身朝下一个马桶走去。在此过程中,它始终对我不屑一顾。

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它是到这里来寻找早餐的。

我的惊愕很快变成恍然大悟的开心一笑。扭过头去,我的目光与一位打扫卫生的大姐相遇。看到我这副表情,她朝我露出会心的微笑。显然,她对狗狗到卫生间觅食的情景已经见惯不惊,而且绝不打算打断那条狗狗寻找早餐的努力。

后来我才发现,这个城市的狗狗似乎都是这副对人爱理不理的德行:我不止一次看到流浪的狗狗安然躺在公交车站的站台上,闭着眼睛呼呼大睡。熙来攘往的行人从它们身旁经过,没有一个会驱赶或打扰它们。(遗憾的是,当时我带的行李比较多,没有好好给它们拍照。)

在这里,人与狗就这样互不干扰地共存着,分享同一个公共空间,彼此相安无事。似乎没有人担忧那些狗狗会攻击人、传播狂犬病。同样,估计这样狗狗们也不会担心自己会沦为人类的盘中餐——话说,除了那些无所不吃的人,谁又会把这些靠吃屎维持生存的流浪动物当作食物呢?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跟两位带我游览亚马逊雨林的导游(一位说西班牙语的本地女导游和一位说英语的外地男导游)聊起兲朝人滥食动物的恶习,说到有些地方的人会吃狗肉。那位说英语的导游惊讶得睁大了眼睛,用西班牙语把我说的话向女导游重复一遍。

然后他们俩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他们知道我是素食主义者,但或许没有想到我居然来自一个如此生猛的国家。

我在南美的经历让我意识到,虽然这里的一些国家可能表面上不如前几年的兲朝富裕,但在对待动物的态度方面,他们的文明程度远比我们这个自诩的“文明古国”(其实只是花了几千年都未能进入文明社会的古老国家)更高。

曾经有几年,一些忧国忧民的中国学者担心兲朝的发展变得“拉美化”,陷入拉美国家那样的泥淖。但是,在人与动物的关系方面,也许应该拉美国家担忧他们会变得“中国化”才对。

这次的武汉肺炎似乎让兲朝政府下定决心彻底改变国人滥食野生动物的恶习,可是国人滥食猫猫狗狗的恶习会改变吗?人与狗、狗与人之间的紧张关系会改善吗?对此,我非常怀疑。

(后记:这场瘟疫丝毫没有改变国人滥食野生动物和猫狗的恶习,京郊农村至今依然有盗猎者和狗贩子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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