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撞墙
鬼撞墙

揭露易富贤和反节育派造假,就跟鬼撞墙一般,一次次兜兜转转,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却怎么都撞不破那屹立如墙、颠扑不破的谎言与谣言。不过一想到这个国家的历史也是如鬼撞墙一般兜圈子,我也就释然了。

刘晓波终究只是个男性

刘晓波之死,只是男性人类的精神事件。

刚刚试图在滕彪的《作为人类精神事件的刘晓波之死/滕彪》后面发个评论,发现我已经非常荣幸地被他拉黑了,求仁得仁啊,哈哈哈哈。

我没有滕彪那样聪明的脑瓜以及强大的气场和人脉,虽然也是“山沟里长大的七零后”,但不幸未能像伟大的滕律师那样识时务,在该入党时入党然后又在该叛党时叛党。而且因为永远考不好政治课,所以没法从自己那所不入流的破大学(高考政治只考了五十多分),跃升进入清北精英之列(考研更惨,政治只考了四十几分)。

关于刘晓波,我甚至记不清自己是在何时知道这个名字的,也许是在混牛博网的时候?总之2008年,我就在满腔激情之下发了封邮件,成了《零八宪章》的一个无关紧要的签署人。事前我都没有好好浏览一遍那个宪章到底写了什么——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废除计生的条款,如果有并且被我读到,说不定当时我就不会发那封邮件了。

幸好我终究只是一个nobody而已,又是个居无定所的斜杠+“新三无人员”,已经自绝于人民——也就是体制内的饭碗。所以非常奇迹地,我一直没有机会被共匪请去喝茶(因此也没机会以此为借口申请政治庇护、移民西方了)。

倒是茉莉花革命时,我发邮件给一个同学隐晦地提到王府井,连累她被当地警察请去喝了一回茶。此前她就因为钱云会案发生后在网上说了几句批评当局的话,被警察叫去挨过训,还拿她未成年的孩子(如今在某一流高校念书)威胁她。

虽然共匪一直没有真正为这些事找我麻烦,但我觉得,他们其实是知道我的下落的,只是我连小喽啰都算不上,懒得浪费警力罢了。

几年后刘晓波被病死,到了那年8月份,一个朋友忽然约我跟他们出去玩,刚好刘晓波去世满一个月的那一天,我们在路途上,那样我就没机会到网上叽叽歪歪发几句无关紧要的纪念文字了。

旅游归来,在进京的一个检查站刷身份证时,坐在后排的我也递上自己的身份证。我的朋友当时就有些紧张,刷完身份证赶紧开车溜之大吉,稍后两口子才有那么点心有余悸地跟我说:我根本没必要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去刷,有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份证就行了,检查站的警察不会注意其中一张身份证是儿童的,还以为是我们三个成年人的呢。

我想,何至于这么紧张呢,刷刷身份证而已。而且,我的身份证没有给大家带来什么麻烦嘛。

再后来,就是在推特上看那些接触过刘晓波的人回忆他了。记得有一次某位女士说起一群革命义士到刘晓波的住处看望他,到了吃饭的点,几个男士继续在客厅里高谈阔论,而她和刘霞就到厨房去为大家准备饭食了。

啊,刘晓波也不过是个男性而已,在他心目中,女性的位置依然是在厨房里。

我记得当时产生了这样的感想,并且在推特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那位女士就开始为刘晓波辩护,说他有多么多么宠着刘霞云云。

我也懒得争论了。人已经不在了,我又没接触过他本人,他到底有没有男尊女卑思想,也没法去问他啊,就算人还在,去问了,人家也不一定实话实说啊。

让我的思绪继续快进到许志永被捕吧,从他女友李翘楚的文字中,我才知道这位革命领袖对待女性的态度也是如出一辙:不管他多么爱李翘楚,女人依然是比男人要低人一等的。

类似的隐晦的性别歧视,从许章润那篇《就女子羈獄 致暴政書》也可以看出来,什么“身为美女,可称先生,可为我华夏十二月党之大丈夫”,显然认为把一个女人称为“先生”、“大丈夫”是夸奖人家

这一切都让我想起上大学时,老师讲到欧洲某位女性名人对基督教教义的反叛,说:我就不信女人的宗教跟男人的不一样。

忤逆的我趴在课桌上小声地插了句嘴:就是不一样。

老师有些惊愕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讲课。他是一位宽宏大量的老师,并没有因为我在应该乖乖听老师讲课的时候插嘴,而且表达了和他不一样的观点,事后就惩罚后。恰恰相反,在期末考试读了我交上去的小论文之后,他还特意托另一位同学转告我,我是少数没有到处抄书的学生之一,还鼓励我表达自己的独立观点。

虽然老师思想中也存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性别歧视,但老师的宽宏大量令我终身难忘。

而我,至今依然认为女性应该拥有一种不同于男性的宗教,至少也应该抛弃那些明显认为女性低男人一等的宗教,例如那个认为女性应该努力修行好让自己下辈子可以投胎当男人的佛教,又如那个带有产翁制残迹、认为女人是上帝用男人的一块肋骨做的……的基督教,伊斯兰教就更不用说了,就连飞天面条教也带有性别歧视:面条大神的天堂里有脱衣舞娘和喷发啤酒的火山——显然都是为娱乐男性尤其是直男准备的。

不管怎样,在我作为一个nobody在“革命阵营”的边缘之边缘之边缘……勉强混了这么多年后,我终于开始对革命党们祛魅了:刘晓波终究只是个男性,许志永、许章润、滕彪们也是同样,他们永远不可能对女性面临的不公、遭遇的不幸真正产生共情,也不会稍稍低一下自己作为男性的“高贵”脑袋,真正倾听女性的声音,维护女性的权益。刘晓波之死,只是男性人类的精神事件。

中国的女性,需要发动一场属于自己的革命,创立属于自己的思想与信仰体系。

当然这是很难的,毕竟女人很容易被父权制社会洗脑——就算“干革命”,往往也只能成为男性革命党们的附庸,所谓的“十二月党人的女人”呵呵——精英女性也概莫能外。

以上,就当我是发梦呓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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