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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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宮城篇 88.新的開始

  死亡峽谷,精靈領地。


  厄瑞嘉將精靈們安排在第十層與第十一層迷宮中間處,原先的一到十層已被皇家冒險團清滅,正好可以空出來安排新守衛,精靈雖然不直接參與戰鬥,但被她委任為前十層看門人,同時協助各層守衛機能順利發揮。


  經過精靈們的巧思重新設計後,前十層已不再只是陰暗冰冷,多了大批藤蔓、植被甚至是攀生林木,更有能持續照明的夜光草閃耀,看似安全程度大幅提高,但實際上卻是更加危險。


  從光之高原招募引來的守衛,羊頭食獸人、幽狼、森林巨熊都是自然環境中的獵殺好手,佔盡了地利之便。


  綠皮鬼則是散養於地表宮殿,其繁殖速度十分快速容易形成數量,再配合老巴達設下的陷阱之利,能夠大量汰選掉非菁英的好事冒險者和入侵份子。


  而且種稙於前十層迷宮這些久經自然演變的特殊植物,更有一定程度防範水火風土等基本元素傷害能力,對於大型魔法更加有抵抗力,徹底穩固了前十層防備能力。


  最重要,曾讓文森特吃足苦頭的吞噬妖靈也順利在第十層落地生根,厄瑞嘉親自測試過一樣頗感棘手,同時更加認定,物產豐富的光之高原就是死亡峽谷最好的戰力來源。


  走出安放生命樹池的房間,厄瑞嘉細細看著整個精靈領地。


  陰暗之中,夜光草不時吐出白光點綴,岩地佈滿柔軟植被,四周植物自然生長形成各種精妙瑰麗紋飾,渾然天成下,其中又隱藏著致命的危險。


  精靈工藝不論觀賞性或實用性上都讓她很滿意。


  一路上,見到她的精靈戰士皆微微躬身問好,沒有倨傲的令人反感、沒有卑微的令人噁心、更沒有哭天喊地的認為世界不公,顯然這些被派出來的人選都是精心挑選並教育過。


  這讓厄瑞嘉開始考慮,或許她該找個時間去見見多瑪長老和古雅祭祀,能夠認清現實、接受然後努力做到自己的最好,這樣的人值得認識。


  自聽完文森特對村落事件的轉述後,她就開始對兩人感到興趣,到時候也可以考慮帶上部份精靈戰士回去,讓村落了解並不再這麼抗拒死亡峽谷。


  正思考間,熟悉聲音傳來。


  「厄瑞嘉,偵察結束,人帶回來了。」文森特簡短的道。


  「辛苦了,今天情形如何。」


  目前最大問題是三大國度的聯合入侵,厄瑞嘉不放心,讓文森特親自去觀察狀況。


  並肩走在蛛網般的通道裡,文森特道:「希望鎮沒有太大變化,只是各地的冒險者已大量湧入,另外可以看到不少矮人和魔法師出現,應該是鋼鐵王座和循律之塔的先行人員。」


  預料中的狀況,厄瑞嘉比較擔心另一種可能。


  「有見到飛空艇和其它特殊魔導產品嗎?」


  「我曾閱讀過幾份快報並到處探查,都沒有關於這方面消息,但是波文已經打聽到飛空艇的安置基地和維修設施正在興建,未來出現無法避免,我們必須早做準備。」


  曾作為冒險者四處流浪,兩人都見識過飛空艇的強大,制空權、機動性、充滿威力的能量砲擊,這跟過去皇家冒險團是完全不同等級的對手。


  皺眉思考一會,厄瑞嘉面不改色的道:「明白了,飛空艇是個麻煩,但不是無法處理的問題,先帶我去找波文吧。」


  這次文森特除去偵察以外還有個順帶任務,就是找到波文這位老神官,除了有事情要問他,更關係到厄瑞嘉對於往後的想法。


  文森特沉默的走在前方帶路,厄瑞嘉見狀,問道:「你帶波文回來的時候展現了血族姿態,他見到有什麼反應。」


  「沒有,就像往常一樣,他始終相信自己的感覺,認為一切都是神靈旨意,不論我們是人類還是惡魔。」


  「呵,這時候倒必須要感謝他那份毫無道理的虔誠,他對於我們和死亡峽谷明白多少了。」


  「從皇家冒險團覆滅開始,他就猜測真正的魔王是我們,除此之外只掌握血族資料,其它方面了解程度和外面其他人相同。」


  「這些是你問出來?」厄瑞嘉不覺得自己丈夫會有這樣口才。


  「不,他知道妳會想要了解,所以來的路上自己說出來。」


  點點頭,這才符合她的認知,厄瑞嘉道:「這頭老狐狸一如往常狡猾,不過這樣更好,如今他的神靈已經在我們手中,不知名教派會是很好助力。」


  「嗯。」輕應一聲,文森特沒什麼反應的繼續走著。


  察覺到丈夫有些不對勁,厄瑞嘉在後頭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停下腳步,文森特轉過頭來,總是淡漠的表情不變,指了指精靈領地方向,道:「她,妳決定好了嗎。」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厄瑞嘉神色嚴肅語氣堅定的道。


  不過她想了想,隨後補充道:「就像你不願意我使用召喚能力一樣,如果不喜歡可以說出來,我會放棄這個決定。」


  畢竟,轉個身回到精靈領地殺死那名光騎士,這並不是什麼困難事情。


  像是知道妻子在想什麼,只要自己開口一句話,隨時就能決定一條生命的存滅,文森特搖搖頭道:「這樣就好,我相信妳的決定。」


  聞言,厄瑞嘉嘴角輕揚,微微點頭道:「走吧,波文應該等不及了,與他見過面之後,我再告訴你接下來的打算,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好,妳說,我做。」


  一路上,淡漠、冷冽的兩人隨口聊著,說的有血腥殘酷計畫,也有和樂普通小事,這對他們而言,是再平常不過生活。


  一直以來,都是。


  兩人的閒聊直到接見大廳才停下,這個原本毫無擺飾和特色的寬廣空間,如今在精靈巧手妙思改造後,已經變成綠意盎然的王座之間。


  藤蔓在岩石座椅上交錯形成雙王象徵,四周粗壯樹木間隔規律,彷若一根又一根巨大梁柱支撐整個空間,輔以夜光草和青綠色光芒點綴,顯得奇幻又莊嚴。


  裡面,十數名精靈和墮天使正靜靜等候,還有位神官打扮的老人正滿意無比笑著。


  奧斯維得相當有信用,承諾的十名墮天使族人在一個月內就趕到死亡峽谷,倒是活體地城的武具、裝備、建材資源還需要等上一段時間,兩地間的運輸並不容易。


  「夫人,好久不見了。」波文又重新戴上管家面具,恭敬笑笑的說著。


  厄瑞嘉和文森特沒有走上極具象徵意義的威嚴王座,其實那對他們來說什麼也不是,兩人簡短的向精靈和墮天使打過招呼後,便直接來到老神官身前。


  「波文,收起你的無聊把戲,你應該明白,我只要有用的人。」厄瑞嘉簡單直接的道。


  老神官聞言,挺直了身體,一手有力的柱著長型權杖,聲線語調完全改變,神色頗有興趣的道:「厄瑞嘉,妳已經是惡魔,甚至還是迷宮城之主,老師身為智慧種族一員,還是神靈不知名的信徒,又怎麼會幫妳呢?」


  好笑的話,真的讓厄瑞嘉嘲諷的低笑幾聲。


  「你會的,不止如此,你還會為我們窮盡一生、奉獻生命,即使破壞五大國度和滅絕智慧種族也毫無怨言,只要......你還虔誠的信仰不知名。」


  破壞五大國度、滅絕智慧種族,這兩句話令一旁正守候的精靈與墮天使們頓時心中一跳,同時也讓波文臉色嚴肅起來。


  「妳......真的打算向智慧種族全面開戰?」


  「看入侵者的表現了。」厄瑞嘉淡淡回道,一點也不吐露真實心聲。


  輕呼口氣壓壓驚,波文向來都無法輕易看透厄瑞嘉,從她還小時候就是如此,只能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便道:「好吧,這些先不談,妳想要怎麼讓我『願意』協助妳呢?」


  笑容揚起,英武凌厲的面容上充滿自信,厄瑞嘉俐落的轉身並道:「跟我來,我會實現你一生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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