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Bell..Bell..Bell-第二節

走出酒店之後，馬蘭估摸著查爾斯的個人保護令審訊應該正在進行，於是找了一輛馬車，跟貝爾徑直前往法院。

這項保護令具體是法院接受申訴後，由法院進行快速審訊，然後裁定是否繼續拘押。在之前探望查爾斯的時候，馬蘭提出幫查爾斯申請個人保護令。原本應該由身為查爾斯代表律師的馬蘭出庭進行辯護，但查爾斯拒絕，由自己為自己進行辯護。大概是自己也身為大律師的原因吧。

馬蘭也沒堅持下去，讓查爾斯自身進行出庭的辯護。

來到法院之後，馬蘭在詢問處詢問了法院員工。被告知相關的保護令正在處理中，繼而想申請旁聽的時候卻被告知因為控方說涉及國家安全所以不設旁觀席。

“頭痛啊，那如果有消息的話可否告知。”

“你是被扣押人的什麼人？”

“原代表律師以及上司。”

“在規定上，不是家屬的話，不能告知。”

“讓我來吧，我知道消息之後會跟你說的。”旁邊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馬蘭轉頭一看，原來是約翰。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你忘了我是做什麼工作的嗎？”約翰略帶驚訝的反問。

“啊，對，對。是我忘記了。抱歉啊。”馬蘭向約翰道歉。

“你就在這裡等等吧。今天應該有結果。”

“那就拜託你了。”

約翰揮了揮手就走了進去。馬蘭跟貝爾兩人則在大堂的椅子坐下來等消息。

馬蘭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你最近抽菸的頻率遠超以前啊。”

“是嗎？我都沒留意。”馬蘭拿著煙，想了下。“大概是最近的事情讓我頭痛。如果查爾斯能順利出來就一切好辦了。”

“那你估計這次查爾斯能順利出來嗎？”

“之前有80%的把握，現在，也是一樣吧。”馬蘭說是這麼說，但語氣中卻沒之前的鎮定。

貝爾也沒再問下去。只是打開早上的報紙繼續讀。

看著看著，有兩則消息映入眼簾，引起貝爾注意。

“在皇帝陛下的指導下，內閣內正式成立宗教事務部，負責管理國內的宗教管理事務，但具體負責的大臣的名單還沒有公布。目前帝國的宗教主要為兩個古老宗教：本土的道神教、外傳的回生教；在這之後就是在鳴谷爾族中流行的真主教以及雖然人數不及前面三者，但還是有一大部分民眾信奉的拜火教。當然還有很大一部分人數較少的宗教。宗教事務部成立標誌著國內的宗教將會標準化、合法化、穩定化發展。害人的邪教將會得到更加有效率的取締。”

另外一則：“隨著收音機的普及，國民的大家都能獲得更多的娛樂，獲得更快的新聞资讯。由此，在陛下的提倡下，成立了帝國人民廣播電台。電台歸屬於內閣的新聞部。同時，將由陛下領頭，將擬廣播電台管理法案。完成後交由制法院進行審核，公布。並由新聞部實施。此法實行後，混亂不堪的眾多廣播電台將會得到整理。害人的電台將會被取締。”

貝爾看著皺著眉頭，指著兩則報導把報紙遞給馬蘭，說：“你看看這兩則報導。”

馬蘭拿起來看了一會。“宗教事務部……不知道大臣是誰。但無論是誰，這也許不是什麼好兆頭。包括下面的廣播電台管理法案也是。”

“我也有這種感覺。”話音剛落。

“啊，貝爾律師，想不到這麼快就再見面了。馬蘭律師，很久沒見了。”

兩人抬頭一看，原來是伍德律師。

伍德律師走近，看著他們所拿的報紙。笑了一聲，說著：“陛下是真勤政啊。”

“原來是伍德律師，很久沒見了。”馬蘭也打了聲招呼。“怎麼？昨天才打完一場訴訟，今天還要打啊？連續作戰啊？”

“怎麼可能，今天我是來旁聽的。弟子的一場……商業糾紛案件。看著也還有一段時間才完，所以就出來走走。你們呢？怎麼都在這裡？”

“查爾斯的一點小事吧。”馬蘭並不想聲張查爾斯的事。

“查爾斯怎麼了？”伍德驚訝的問。

“就是一點小事吧。私人事情也不好多說什麼。”馬蘭試著胡混過去。

大概伍德也察覺到什麼。“希望他平安吧。不過以他的能力，應該不用擔心。”

“希望吧。”

“馬蘭律師……”伍德話音剛落卻又停下。似乎在想些什麼。

“伍德律師，怎麼了？”馬蘭看到他停了下來，不禁問道。

“這幾天你有空嗎？有空的話出來下午茶怎樣？我也好久沒跟你長談了。”

馬蘭愣了一下。自己和伍德並沒有很深的交情，只不過因為是同行，所以認識。

“怎樣？是不是沒空？”

馬蘭想了想，拒絕他似乎也不大好，這樣突兀的約出來大半是有些什麼事。答應的話，因為今天查爾斯出來，明天估計有事好忙，所以……

“那麼後天如何？”

“好，那就後天，那麼下午茶時間我來你事務所找你。”

“行，那我後天就在事務所等你來了。”馬蘭一邊回答著，一邊心裡面還是滿是問號。

“那麼我也得回去看我弟子的訴訟打得怎樣了。再見。”說完伍德揮了揮手就回頭往法院裡面走去。

“再見……”馬蘭一臉茫然的也揮了揮手。

在伍德走進去的同時，約翰也走了出來，看著馬蘭的手勢和表情，臉上也掛滿問號。不禁看了看伍德。

伍德看到約翰此狀，便向他稍微鞠躬一下身，就繼續往裡面走去。

“他是誰啊？”約翰走近馬蘭問道。

“你不認識他嗎？伍德律師啊。他應該還是蠻有名的。”馬蘭反而驚訝的問。

“噢，是他啊，只是聽過，沒見過。再說，他是商業糾紛訴訟為主，跟我這邊關係不大。”

“這倒也是。等等，你出來了，查爾斯怎樣？”

“這個放心吧，他過不多久也應該出來了。”

“那就好。”馬蘭和貝爾聽到後放下心來。

“別開心那麼早。”

“怎麼了？查爾斯不是應該被釋放了？”貝爾問。

“具體的讓他自己來說吧。”

貝爾和馬蘭聽到後都惴惴不安。

過了一會，看到查爾斯從法院裡面出來。

查爾斯看到他們笑著靠近。

“這次真的多虧你們了。”

“客氣什麼。”

“也謝謝你關照了。”這句話是對約翰說的。

約翰笑著點了點頭。“能出來就好。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到這裡附近的藍瓶咖啡吧。”

“行。”說著馬蘭拍了下查爾斯肩膀，4個人離開法院。

藍瓶咖啡是沃爾裡面挺有名的咖啡店。雖然來自阿米尼思聯邦，但做沃爾本地化是最好的一家。帝國本土是從前朝開始引進咖啡，到現在也不過是五、六十年的事。所以帝國百姓還沒能完全接受咖啡。有見及此，藍瓶咖啡針對帝國百姓做出了很多調整，頗受帝國百姓歡迎。但藍瓶咖啡不僅僅在味道上，裝修上也合帝國百姓口味。這樣的調整讓它在非帝國係咖啡店裡面幾乎是最受歡迎的一家。

到店之後，4人坐下，各自點了飲品之後開始討論今後的事情。

馬蘭首先問。“查爾斯，你那邊情況現在是怎樣？”

“大概得益於你的一級律師身份吧。我跟法官說，當時警察扣押我的時候說是因為收到沃爾稅局的要求，因為稅務的問題扣押我，需要進行審問。但上來問的卻沒問稅務相關問題，而是問我是為什麼勢力服務的，印加聯邦跟我有什麼關係等等。我交代完之後依然在扣押，到現在已經4，5天了。早已經超過普通拘留時間。期間，不僅不讓保釋，也不讓跟家人見面。到後來，一級律師馬蘭來見我時，才知道連拘留通知書都沒發，這明顯不合法。所以我讓馬蘭律師替我申請個人保護令。”

“然後呢？警察方怎麼回答？”

“因為嫌疑犯涉嫌犯下國家安全的罪，逮捕的時候恐怕會逃走或者聯繫其同黨，所以選用稅務問題方式。接著法官就問，你說查爾斯犯下國安罪，在程序上法律上，必須有足夠的證據表明嫌疑犯犯下國安罪行，但你們卻沒呈上相應的文件。你們是要在這裡呈上還是口頭說明呢。”

“根據我們所掌握到的，嫌疑犯現所屬的律師事務所——鳴衡律師事務所是在阿米尼思聯邦的丹尼爾商會下的。同時，阿米尼思聯邦與印加聯邦有著同盟關係，再加上查爾斯最近的訴訟跟拆遷有關，這讓我們懷疑他跟印加聯邦有聯繫，以幫百姓打拆遷有關的案件來煽動對皇帝陛下的不滿。”

“那麼證據呢？你所說的也只是推測。如果按照你所說的，為什麼不拘留鳴衡律師事務所的代表馬蘭律師？”

“證據正在收集當中，還沒能呈上，所以也還沒拘留馬蘭。”

“那你現在收集到的證據裡面有沒有在表面上表明查爾斯跟印加聯邦或者阿米尼思聯邦有聯繫？例如一些書信來往，或者查爾斯有接觸過印加聯邦或者阿米尼思聯邦的官員？”

“沒有，我們現在還沒收集到相關的證據。但因為鳴衡律師事務所是丹尼爾商會下的，所以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查爾斯有跟阿米尼思聯邦的官員接觸。”

“然後，法官聽到之後整個就愣住了。我估計這時候他心裡面在罵娘吧。”查爾斯笑著。

“你先說完再笑吧。”約翰在一旁苦笑著。

“後面我就笑不出來了。”查爾斯苦笑著繼續說。“原本法官想就此當場釋放，但警方拼命說不能放，因為我有重大嫌疑，但法官問表面證據的時候卻也說不出來。最後法官沒辦法，要我交出護照，不讓我出國，並且一個月兩次到警察那報到的條件讓我出來。我明天得去公安局把相關的證件交出來而且報到。”

馬蘭跟貝爾聽完都不禁苦笑。

“法官還真寵警察啊。”

“畢竟都在內閣下面。”約翰冷笑說著。“這群廢物是這樣的了，估計是某個上面的人要求公安局抓人，但苦於沒證據，只能東拉西扯。”

“幸好我連布魯斯會長都沒見過，不然還得麻煩一些。”

“見過又怎樣，馬蘭還不是好好的在這裡，我不覺得這是證據。法官就算接納，也不會以此來做啥證據說明你就跟阿米尼思聯邦有聯繫。不然整個帝國所有在丹尼爾商會下的老闆們都該被捕。”

“就是啊。”貝爾笑著說。“總之，恭喜查爾斯獲得自由。”

“雖然不是完全的。但謝謝你們了。”查爾斯也笑著。

“來吧，談談後面的事，你們今天早上見過哈特了吧。”約翰開口說道。

“約翰……你知道哈特他們的事？”查爾斯驚訝的問。“我還以為因為你跟馬蘭是老同學所以……”

“這是一個原因，另外是我的確在調查他們的事，而且調查的是官員。所以某個程度上跟你們一致的。”

查爾斯望著馬蘭，應該在問馬蘭的意見。約翰，是不是可信。

馬蘭點了點頭。“我先告訴你們今天早上我跟貝爾和哈特見面的情況吧。”

說著，馬蘭把大致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一遍。

查爾斯嘆了口氣。說：“當時，他們兩個出現在我面前……都不知道是誰跟他們提起我的，就一直求我，讓我幫忙，說他們村子慘了，他們會無家可歸。求我幫忙。”

“…………”其他三人聽到這麼說都沈默下來。

“我先說下我這邊的情況吧。”說著約翰抽了一口煙，像是在整理自己所知道情報。然後說：“上面的某位大人讓我秘密查相關的事。其實我也不清楚為什麼哈特村子的事情能傳到那位大人上……”

“那位大人是指？”查爾斯問。

“這個抱歉我並不能說，因為那位大人並不允許讓我把他說出來。但大概往後你們會有機會見到他。特別是馬蘭。”

“難道是太上皇？”馬蘭好奇的問。畢竟，如果能讓約翰查官員，那麼這位大人的地位肯定不低，而跟自己有過接觸的也就是太上皇。雖然也只是在頒發一級律師證的時候跟他有過一小陣子交談。

“你的一級證書雖然是太上皇親手交給你的，但你的聯想力也太好了吧。”約翰笑了起來。

“真的是他？”

“當然不是，但我也只能這樣告訴你。”說著約翰吸了口煙。“我繼續下去吧。就如查爾斯所查到的。這家李維斯公司的確跟皇上陛下有關係，但皇家在裡面佔有的股份是多少這點我也不知道。然而，實際操作這家公司的也不是皇上陛下，皇上陛下也沒時間去管理這家公司其實。”

“那麼實際上操作這家公司的是？”

“不知道。”說著約翰攤了攤手。“這家公司內幕也是相當難查，就算從警察這邊下手查。這也那位大人希望知道的。”

“你能不能直接走進他們公司調查？”

“沒法院手令啊。”

“找一個藉口？”

“你幫我想一個？”

“…………”

“我真的想過直接衝進去調查，但苦於沒法院手令。更何況知道跟皇上陛下有關係的公司，我可不能隨意亂來啊。”

“想起一個典故——清君側。”

“貝爾你這想法好，可惜我們手上沒兵。”說著大家都笑起來。

“並不是我不想查，但用警察名義去的話很容易打草驚蛇，畢竟顯眼。”說著約翰嘆了口氣。“另外就是，除了哈特的村子，有另外好十幾個村都在被這樣收購。”

“一般來說房產企業收購土地有兩個方法，一個是自己跟土地使用者談，一個是跟政府談。前者除了需要一個一個談之外，因為土地使用範圍和限制的關係，還得跟政府談。所以基本全部都會直接跟政府談……然後政府跟村民談。”

“所以你想找到這些村子調查他們？”貝爾有點驚訝的問。

“我可沒那個時間，而且還被保釋條款圈住。”查爾斯一臉的無奈。

“調查也沒用的。他們知道的不會比哈特多多少。”約翰在一旁補充說道。“我曾經調查過一個村子。在收購的時候，有一個村民因為不滿賠償，把一綑炸藥綑在身上，在村會議上引爆炸藥，跟村長同歸於盡。”

“這……是什麼樣的絕望才讓他這麼做？”

“因為人已死，加上當地警察的阻擾，我查到的不多。大概是村長沒經過村民的同意，就同意賣出村子土地。然後分贓不均，最終原因是在動工程的時候產生的糾紛。可惜啊，我是沒查到到底是怎樣的糾紛。因為當時是村長跟他單獨談的。在村長跟他都死了的現在，我查不出什麼。”

“願死者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大家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合十祈願。

過了一會。

“說來為什麼這件事沒出現在新聞上？”貝爾問。

“有的，但也只是當地的新聞報紙。這種新聞很難進京。”約翰補充道。

“為什麼？”

“當地的官員怕被問責。”約翰慢慢的吐出一口煙。“很常見的，如果當地出了什麼大事情被報到這裡，很容易會被問責，丟官。所以都會壓下來，自己另外寫了一份大幅度弱化的報告遞了上去。我來來回回基本整個帝國都去過了，幾乎都這樣。只有幾個有骨氣的，不會壓。”

“所以其實你做什麼的？怎麼會全帝國這麼跑。”

“他啊，專門打黑。打黑打出名了，所以哪個地方有問題就往那個地方跑。最後就變成了全帝國跑。”馬蘭笑著在一旁補充。

“馬蘭你這傢伙是在暗示帝國到處都是黑嗎？”

“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

“雖然也沒錯，畢竟山高皇帝遠。所以很多地方政府跟黑扯上關係。先不說別的，我繼續。”約翰稍微停了下，繼續說道。“其他的，我也調查過一些村子，其實大部分村子都沒什麼意外的就被收購了，像哈特他們那樣，反抗的倒並不多。”

“大概有多少？”

“大概有3，4個村子吧。”

“那你知道那些被收購了的村子，他們搬遷的去向嗎？”

“巴克頓省的好幾個市吧。”

“都是去巴克頓省嗎？”

“是的。你們應該也知道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吧。”

馬蘭三人都無言的點了點頭。

“先不說巴克頓省吧。各地的官員，村長都只不過是被牽涉進去，大概他們都聽說李維斯是哈里特的子公司時，都自動配合。至於軍隊那邊，太嚴了，我在軍隊那邊打聽到的也只是被命令過去。查不到源頭。目前我所知道的在各地事發地的只有這些。至於在京的……先說下大家都知道的吧。在我國，國企都是在國家資產管理處下的。哈里特當然也不例外，李維斯也在這下面。內務府是管理皇家事務以及財產的部門，李維斯不在這下面。”

“太祖皇帝下的死命令，皇家不能經營任何公司。國家經營的公司都由國家資產管理處進行管理。”查爾斯補充說道。

“因此公司名義上皇帝陛下不是這公司的持有人，而是哈里特。”

“這些大家都知道的，然後呢？”

“我在國資處還是有人脈的。據那邊的人說，關於李維斯相關的資料都是由管理大臣費斯本直接管理。別人想看都看不到。”

“那就是說查李維斯的事到了死胡同？”貝爾問。

“至少，我這邊沒想到有什麼好的方法調查李維斯。”

“那就是不知道李維斯收購這些村子的動機……”查爾斯說著拖著下巴開始思考。

“你在想訴訟上怎麼打？”馬蘭問道。

“對。還有這些信息的用處。”

“你首先要做的，恐怕是確定哈特還願不願意繼續訴訟吧。”約翰在一旁說。

“你說得對，我明天會去找他們確認一次，如果他們認命，不再繼續下去，那麼我也只能放棄了。”

“唉，就算你們放棄，我也得繼續。”

馬蘭笑著拍了拍約翰肩膀。

“那，現在是你們明天去見哈特確定情況，而我呢？”

“你要麼跟我一起去？順便你可以問問詳細點的情況。”查爾斯說。

“也可以，說來我還沒問過他們話。另外兩位呢？”

馬蘭跟貝爾互相看了下。

“這件事原本就是查爾斯在負責的，現在出來了，好像跟我們沒什麼……關係？”馬蘭茫然的說

“你……”約翰一時無語。

“你們還是在別的地方看下能不能查到些什麼線索？因為他們是用軍事理由徵收的，如果有充分的理由說明他們不是軍事理由的話，這訴訟贏面會大很多。”

“那麼我跟貝爾從這點下手，找詳細資料吧。”

“那就這麼定了。我們明天下午繼續在這裡見面？”

“你跟著查爾斯的話直接來我們事務所吧。”

“知道了。商量定了的話，就到這裡吧。我也得回公安局。”

“慢走，今天謝謝啦啊。”

三人送走約翰之後。馬蘭說道：“我們也啟程到丹尼爾商會吧。”

“為什麼是去那地方？”查爾斯好奇的問。

“會長要見你。”

“剛才我才說過幸好沒見過會長，結果現在……那不是要給警察一個藉口？另外為什麼他會想見我？”

“要是警察告你，到時候我幫你打，走吧。”

查爾斯無奈的笑了一笑，只好跟著馬蘭和貝爾前往丹尼爾商會帝國分部。

到丹尼爾商會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夕陽斜照在街道上，讓原本基調已經是紅色的街道上再增紅色，變得有些刺眼。

傍晚已經是下班的時分，所以街上的人很多。

從商會裡面出來的下班的人也很多。

“你現在才來啊，會長不知道在不在。”帝國分部的副部長凱爾向著走來的貝爾打了聲招呼。

他是一個帝國人，原本在帝國國企做文書職員的他，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當時的商會帝國分部部長，也是副會長的詹姆斯。詹姆斯跟他相識之後覺得他能力應該不錯，於是挖了過來。在商會，他原本潛在的能力得到發揮，在短短3年時間內從文書升到副部長，也是當時詹姆斯的左右手之一。在詹姆斯跟布魯斯對調的時候，雖然詹姆斯特意留下他幫助布魯斯，並且一直跟布魯斯讚賞他的能力，但布魯斯始終半信半疑。直到見面之後，覺得確實不錯，於是讓他繼續做副部長，把幾乎全部的雜務以及不需要布魯斯親自處理的企業（無論是否帝國的）問題扔給他處理。

“索非亞在嗎？她要是在的話，就算是布魯斯叔叔不在我也可以讓索非亞找他。”

“哈哈，也對，索非亞在的，她肯定知道會長在哪裡。那我先下班回去啦。”

“慢走啊。”

“他是誰？”查爾斯問。

“副部長凱爾，職位來說現在應該是僅次於布魯斯叔叔吧。”

“噢。我看著不像是副部長，倒像是普通的文書職員。”

貝爾笑了起來。“他來這裡之前就是文書職員。你眼真厲害。”

查爾斯聽著笑了起來。

走進辦公樓之後，三人往辦事處找索非亞。

果然此時索非亞還在，索非亞看到貝爾之後說。“你現在才來啊，會長現在不在。”

“他什麼時候回來？”

“我們先去須龍飯店等他吧。”

“我們？”

“是的，我們。”

“意思是你也去？”

“不方便嗎？”

“不是，有點驚訝。”

索非亞看了看貝爾，沒再說話，起來準備帶著他們前往須龍飯店。

貝爾突然想起什麼，問索非亞。“布魯斯叔叔說之前會給我一個收音機，說讓我問你拿，應該是今天到。他有沒有跟你提起這事情？”

“有的，今天到了，我一下子都沒想起來。你在這裡等一等。”說著，索非亞走出辦公室。

大概是到布魯斯叔叔的辦公室裡面拿吧。貝爾想著。

過了一會，索非亞拿著一個箱子回來，交給貝爾。“這是會長給妳的收音機，拿好。”

貝爾接過箱子，還真重。

“真羨慕你，這樣就能拿到一個。”查爾斯在旁邊說。

“這是樣品，也就是試驗品啦。都不知道會不會有問題。”

“但還是免費啊，我都想要一個。”

“我們走吧。”索非亞打斷了查爾斯的話，帶著眾人離開商會辦公樓。

走進飯店，索非亞就徑直前往預定好的房間。

各自坐下之後，索非亞只說了一句。“麻煩各位再等下。”就從公文包拿出文件繼續忙自己的。

查爾斯好奇的小聲問貝爾。

“她是誰？這麼漂亮的一個冰山美人。”

“她叫索非亞，布魯斯叔叔的私人秘書。不過奇怪，要是和別人見面……如果不是只能單獨見面的話，她肯定在布魯斯叔叔的身邊。”

查爾斯似乎領會了什麼似的點了點頭。

“布魯斯叔叔去了哪裡了？”貝爾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我也不知道。他出去的時候讓我留在辦公室等你。”

“這樣啊。”貝爾心想：那他大概只是出去散心。

但現在的場面，三男一女。女的只顧著做自己的事，三個男的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只能三個互相看著。

過了一會，布魯斯終於來了。他似乎感覺到什麼異常，問：“怎麼了？這麼安靜。”

“在等你。”索非亞在一旁說著。

“聊天說話總不必等我吧。”布魯斯一邊說著一邊坐下。

在索非亞準備說話時，貝爾先搶了過來。“布魯斯叔叔，這位是查爾斯。”話音還沒落下，查爾斯緊張的站了起來，伸出手。“會長你好，久聞大名了。一直沒沒機會拜訪你。”

布魯斯看著也只好站了起來，跟查爾斯握手說。“也聽聞你的名字很久了，不用這麼拘束，都是自己人，坐吧。你被扣留在公安局這麼久也是辛苦你了。”

“今天晚上能夠跟會長你一起吃飯，這點辛苦也不算什麼。”

布魯斯聽了之後笑了起來，做了下手勢讓查爾斯坐下。兩人坐下後，布魯斯跟索非亞說。“去點幾個菜吧。”

索非亞點了點頭，出門跟服務員點菜。

“布魯斯叔叔，我先跟你說下今天早上我們見哈特的情形。”

“等等，貝爾，真的要跟會長說哈特他們的事嗎？”查爾斯連忙拉住貝爾。“這件事讓會長知道也不大好吧。”

“會長原本就知道的，我們有找會長幫忙。今天讓你過來也是為了讓你跟會長說下詳細，讓會長明天見尼米爾多些籌碼。”馬蘭在一旁補充說道。

“明天見尼米爾……會長，你真的願意幫忙？”

布魯斯點了點頭。“別忘了你們事務所是在我商會下的，而且這樣的事，也是該幫忙。”

查爾斯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今天會拉他過來見布魯斯，也明白了為什麼馬蘭沒跟約翰說接下來會跟布魯斯見面的事——畢竟布魯斯不是帝國人，如果讓約翰知道布魯斯插手這件事，很難想像到會有什麼後果。接著貝爾向布魯斯詳細說了今天和哈特見面談的內容。

布魯斯聽完之後也是嘆了口氣。“如果他們放棄的話，的確，我們也不能幫到什麼。”

此時索非亞早已經從外面點完菜回來坐下，似乎是在拿一本筆記本似乎在記錄下剛才貝爾所說的話。

查爾斯有點奇怪的望著貝爾，但貝爾並沒在意。這並不是布魯斯的要求，倒其實是索非亞的習慣，因為布魯斯不可能記得整個談話的詳細內容，這時索非亞的筆記就起到作用。

貝爾跟查爾斯說：“輪到你了。”

“哦，對。”於是查爾斯開始說起整個事情的經過。另外一些在下午，約翰在的時候不太好說的內情也補充了。

最初，不知道是從哪裡，哈特夫妻來到事務所指名找查爾斯。起初查爾斯也覺得奇怪，但問下去的時候，他們也不肯明說。於是查爾斯接下，並開始調查整件事。但調查大概3，4天的時候，警察突然找上門，說因為查爾斯有逃稅嫌疑，需要逮捕他進行調查。幸好他在調查的時候，因為發覺李維斯後台並不簡單，所以提前把文件都藏在椅子裡面，所以警察在逮捕他時，並沒有搜查到什麼文件。審訊中，警察問他的都是關於他有沒有跟印加聯邦聯繫，有沒有跟阿米尼思聯邦有聯繫，受什麼人指使查李維斯什麼的。

布魯斯聽著皺起眉頭。果然這事情很棘手，自己這樣插手，明天見尼米爾很容易會產生很多問題。畢竟這件事是帝國的內政，縱然跟自己商會下的律師事務所有關係……

這時，恰好服務員把索非亞點的菜都送上來。布魯斯便說。“一邊吃東西一邊說吧。”

說著自己開始夾菜吃了起來。大家也跟著起筷。

貝爾問馬蘭：“要不要跟布魯斯叔叔也說下約翰的事情？”

“哦對，我都忘了。”於是馬蘭便把下午，約翰說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布魯斯想了一會。“他背後很可能是丞相喬納森，或者直接就是太上皇。”

“我也這麼覺得。”

“但會不會只是吏部想查貪腐？”貝爾問。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會直接說自己被調到廉政處的。”

“因為行事風格的關係，尼米爾據說現在還是太上皇的人。如果真是這樣，我明天見他應該不會是個壞結果。”

“會長你打算怎麼跟尼米爾說這件事？”查爾斯問。

“還沒決定好，今晚得想一想。你們明天有什麼打算？”

馬蘭便把下午四個人的分工和決定說了一遍。

布魯斯點了點頭，說：“這樣也不錯。那，貝爾，你明天早上就跟我一起去見尼米爾，你有應對哈里特地產的經驗，可以幫我下。”

“是早上啊，知道了。”

“具體是幾點來著？”布魯斯看著索非亞問。

“早上10點。”

布魯斯聽著點了點頭。

“那貝爾，你那邊的事情，我明天先幫你跟進一下？”

“那就拜託你了。”馬蘭點了點頭。

商量妥之後，查爾斯看著晚飯也差不多了。站了起來，跟布魯斯說。“會長，我先走了。今天放出來之後都還沒回過家，我妹妹和父母都肯定蠻擔心的。”

“把你拖住這麼久，真是抱歉。”

“會長，我要感謝你才對，能得到你幫助真的非常非常感謝。”

“這是我應該的。”

話音剛落，馬蘭也站了起來告別。布魯斯點了點頭。目送他們兩個離開之後，布魯斯長呼口氣。

“這個查爾斯，太拘束了，弄得我一身彆扭。另外索非亞，為什麼你沒點那新菜呢？”

“會長，你還沒老到糊塗的地步吧。你沒跟我說過新菜的事。”雖然這話是吵架，但索非亞的語氣冷的就像是沒帶任何情緒。

“沒有嗎？”布魯斯繞了繞頭。“好像是沒有。”

這次索非亞沒接話。

“知道啦知道啦，是我錯啦。”布魯斯就像是在哄女人般的道歉。

索非亞依然沒接話，但嘴角似乎有點笑意。

貝爾在一旁看著拼命忍住不笑。

“你別笑啊，你笑的話我扣你這個月的工資。”布魯斯開始要脅貝爾。

“我沒笑，我沒笑。”貝爾慌忙說。

布魯斯只是哼了一聲。

“說認真的，布魯斯叔叔，你明天打算怎麼應對尼米爾？”

“還能怎樣啊，只能賭尼米爾還是太上皇的人。索非亞，你說呢？”

“會長你可以試下從打聽徵地的法規入手，看他對這個政策的意見。”

“也對，這是個方法。貝爾，你先跟我說下相關的政策。”

“一般徵地是分為兩個方法。一個是企業自己跟土地所有者購買，一個是企業通過政府購買。一般是後者，畢竟前者因為土地使用範圍的關係最後還是得跟當地政府談。哈特他們村子，我還是叫名字吧，枯木村，按照目前所得的資料是後者。然而因為不願意搬遷的關係，所以李維斯動用軍隊，以軍用徵收的名義來強制徵收。如果是軍用的話，是可以強制徵用的，當然是要給予賠償。但根據慣例，軍事徵用是在戰時，而且是邊境的1天路程範圍之內。現在一不在戰時，二枯木村至少2天的路程，所以軍事徵用不太合理。”

“但這麼說來對明天的見面好像也沒任何用處。”

“其實叔叔你最頭痛的還是怎麼開口吧，畢竟是別國的事。”

布魯斯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這是屬於多管閒事吧，畢竟我又不是帝國人。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太過衝動了。”

“會長，你為什麼不以玩樂心態來問尼米爾呢？”

“玩樂心態，索非亞，你就別開這種玩笑了。”

“李維斯的目的不是收購枯木村，把那一帶做成旅遊度假村嗎？這一投資項目，你難道不想插一手？就算不插一手，那地方風景景色這麼好，你就不想去度一下假？”

“度假？投資？開什麼……”布魯斯眼珠一轉。“對哦，這是一個切入點。”說完布魯斯哈哈大笑起來。

“對對，這是個好切入點。讓他當仲介，我們介入這個項目。索非亞你真有辦法。”

“所以布魯斯叔叔得當一回惡人了。”貝爾也不禁笑起來。

“什麼惡人不惡人，這下有把握了。”布魯斯像是解放了一般站起來伸伸懶腰。“那我們也回去吧。貝爾你也早點回去，明天早點過來，我們一起過去哈里特那。”

“知道的，你們小心點回去。”

“你也是。”

說完布魯斯兩人走出房門結帳離開飯店。貝爾則收拾了下隨身物品也離開飯店回到住處。

貝爾回到住處已經挺晚了。看了下掛鐘，已然10點半。洗漱完畢就已經11點。看著在檯面上的箱子，猶豫著要不要拆開來試試。想了想，還是拆吧。

拆開箱子之後，收音機的整體露了出來。

還是一個很大的箱子，整體分為上下兩層，每層又分成幾個部分。上一層左邊是個時鐘，右邊雖然前面有一層小欄桿一樣的裝飾，裡面應該是喇叭吧。下層右邊是調頻率的頻率調和旋紐，左邊是FM/AM的調制選擇旋鈕以及音量調節旋鈕。背後則是電線。

貝爾把它放在書桌上，接上電源，開始調節頻率收聽節目。

目前雖然沒有直接的相關法規規制節目內容，但由於有民事法等可以間接處理。例如毀謗，如果公開播放一些帶有人身攻擊的內容的話，有可能會被當事者提起訴訟。如果播放新聞，也有相關的新聞法進行管制。所以內閣在對廣播電台的直接管制的法規出台並不是太積極。

在這個時間，依然在播放節目的大概只有一些商業化，大型的電台。

“深夜獨處，四周的無人，寧靜。隱藏在心裡面的情感蠢蠢欲動，回想起那個他的音容笑貌，回想起那個他的溫柔，回想起曾經的開心快樂，回想起曾經的傷心落淚。歡迎大家來信傾吐你的心事，心聲，以及故事。”溫柔的聲音響起。

“情感節目啊……”貝爾回想著自己單身的25年……“還是想聽些法制節目，不過恐怕這個時間就……”

於是換了一個電台。

這次響起的悠揚的音樂，緩慢的音樂。貝爾也沒再換台，躺在床上聽著音樂靜靜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