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豆
一颗豆

我不相信

ABOUT MY WORST FEAR

我最大的恐惧是被抛弃

我对这一点知道的很清楚 过于清楚 前两天做了伤心梦 在商店里遇到旧友 她们认出我却当我不存在 我在她们周围很努力的想要找话题讲 梦的最后我在柜台后面蹲下来哭 在屏幕前打出这行字的我也和四年前中环地铁站的我一起哭了

四年 我掰着指头算 居然已经四年了 我不是没有讲过那个故事 仿佛已经是他人的故事 眼泪告诉我它是我的 而这叫创伤 创伤存在的意义好像就是一次次的被触发 告诉你我还在这里

博尔赫斯在会谈会里提到一个故事里的一句话:“要不是有人告诉我这是爱,我会以为这是一把赤裸的剑。”最近被触发的契机几乎都是关于爱情 爱情和艺术很像 经常听到 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好像什么都是爱情 好像很多被称作爱情的又不是爱情 但在这里不想要和这个词作多纠缠 让我们就称作 “在乎一个人” 好了

逐渐发现我身上的规律 只要我在乎一个人 而这个人没有给我稳定恒温的安全感 伸出手时我总感到无比害怕 不是害怕坠落或是摔倒 是害怕眼神 但真的有人能够给我这样的安全感吗?想着想着又想要退回我的壳 这句话是骗人的 害怕被剐心窝的是我 每一次逼自己暴露在聚光灯下的也是我 “希望自己是随时会受伤,又能够感受炙热的状态” 这个度我老是调不好

Drive My Car 里最打动我的是男主在雪地里说 “原来我被伤害了”的时刻 原来我被伤害了 原来伤口还在 脑海里一直有一个画面是幼儿园的我靠在铁门后等爸爸妈妈来接我 然后是在教导处门口 然后是在中环站的地上 我甚至都不确定铁门的场景是否真的发生过 但那像是一个引子 宿命论一般串起很多小型破碎瞬间

在同一篇日记里我写 “我爱你 我将亲吻你 拼凑你”

昨天在想 我需要的恋爱对象大抵真的得是灵魂伴侣 不是安慰而是理解 我不用遮住还未缝合的痕 一旦我开始写这些伤春悲秋的东西 你就知道我的生活中又有麻烦了 创伤是我逃避当下的破烂避难所 最麻烦不过求而不得 不过人与人之间那点薄如蝉翼的东西 有时拉扯无限大 有时藕断丝连 或是戛然而止了 麻烦在于你看不出这次它能承受多少力道

刚刚回归老本行又在画树 白桦树 “我失去一只臂膀 就张开一只眼睛” 这句海子我记好多年 用红色 画眼睛一样的纹路 顿住了 像是伤痕 孤独把夜晚拉地无限长 不敢往里窥探 一眼就要陷进去 漂浮在黑夜 或是巨大的影子当中 所谓当下只是屏幕前那么一点点荧光

孤独真的会吃人

大家都称爱人叫作“另一半” 好像在此之前我们是不完整的 但可能恰巧相反 残缺是在遇见后发生的 我的一部分从无数次望眼欲穿中融入了你 于是在每个天色将暗的时刻 我都在想念完整 想念童年 想念梦 想念始终如一 忽然全世界的无病呻吟都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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