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豆
一颗豆

我不相信

210808上海 | 把咽下去的一点点吐出来

想要写这篇的起因是今天早上做的梦,梦里我杀死了三个中学时期的同学。醒来时我被这恨意吓到,毕竟清醒时我甚至无法说我还在为她们生气或是我讨厌她们,情感和那段记忆一起隐去,最后只在潜意识里留下印痕,不甘地出现在梦中。于是我在毕业两年后的今天第一次想要写一篇记叙,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影响到了我?

这不是它第一次出现,年初的时候梦里有一个女孩在和我讲话:

“好想你只被允许讲三个单字......不是,是你只被允许讲三个单字,在一个不接受你的地方。”

“她们第一个让你学会的是force,用暴力,用暴力让你闭嘴。”

“抱歉...抱歉”

“你爱我吗?”

那个梦里有一只很会酿蜂蜜的小熊,她酿了好多蜂蜜想要和森林里的伙伴们分享,可是没有人愿意吃。“怎么办呀,我自己吃不完这么多的”,小熊哭了,写到这里的我也哭了。初中的时候北京的阿姨给我寄来了一大盒稻香村的点心,真的很好吃。妈妈给我包了一盒让我带去学校和同学分享,她觉得这能帮助我交到朋友。可是我太胆小了,在被一两个同学拒绝后,我已经不敢去一个一个问有没有人愿意吃这看上很难用精致来形容的糕点。记得最后我一个人坐在楼下的凳子上吃完了两个,很噎,剩下的被我倒进了垃圾箱,倒的时候好像还有些什么也一起进去了。

我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写下去,这可能会引起新一轮的emotional break down。之前我想我能不能用“霸凌”这个词来形容我的经历,毕竟我并没有被锁进厕所隔间里或是被当面羞辱。我受到的更多的是一种沉默的拒绝,尴尬,我站立的姿势是尴尬的,我讲的语言是尴尬的,我吃的食物是尴尬的,我的笑容是尴尬的,我的身体是尴尬的,我是尴尬的存在。

在高一被确诊抑郁的时候第一次去见Pat,她得知我的经历以后说:“你怎么会忍耐力弱,你就是忍耐力太强了才能挺到现在。” 操,如果我吸烟,我现在估计已经在吞云吐雾中大声骂娘。我想摇着当时的我的肩膀问:你为什么要忍,你在干什么啊。

。。。

这篇文章是分开两次完成的,第一次写的时候开始忍不住哭,现在是两周后。在上周的一次睡前冥想时,在不自觉间意识回到那个垃圾桶边,看到十二岁的我。

“你没有被抛弃”我和她说,“你是被爱的,你是被需要的......你没有被放弃。”

原来我一直在为此难过,伤到我的点不是我被欺负,而是我不被选择;被欺负是他人的错,不被选择只会让我停止爱自己。

于是那天晚上在豆瓣写下:

晚安,我们都是被爱的小孩;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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