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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 又綠又台：德國下一位總理還是「她」？
作者：鍾巧庭 （原文發佈於2021年6月18日）
2005年，梅克爾成為千年來第一位領導日耳曼的女性領導人，總理大位一坐就是將近16年；不過，德國的小朋友可能無需擔心「男生當總理會很奇怪」，因為下任總理的熱門人選——代表綠黨角逐的貝爾伯克（Annalena Baerbock）也是名女性，而且今年才剛滿4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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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執政黨、意外的總理？
將時間倒回2018年，成功四連霸的梅克爾（Angela Merkel）宣布，2021年總理任期屆滿後將不再尋求連任，宣告德國政壇格局將有一番新氣象，但當時恐怕沒人能料到，綠黨的民意支持度會在三年後名列前茅、甚至有望執政；而三年前以新秀之姿當選綠黨主席的貝爾伯克，會成為綠黨史上第一位總理候選人。
1980年，貝爾伯克與德國綠黨在同一年誕生，她年少時是名優秀的體操運動員，曾摘下全國錦標賽彈翻床項目的銅牌，後來負笈英國倫敦政經學院（LSE）攻讀國際法碩士，因此能說一口流利英語——時至今日，放眼德國政壇，英語能力優異的政治人物依然不算多見。
在2005年加入綠黨後，貝爾伯克被視為黨內的外交專家，而她同時專注經營的氣候變遷領域，也正是令綠黨近年民調水漲船高的招牌政策——也有學者認為，梅克爾政府對環保政策的重視，正是將綠黨推向政壇主流的關鍵動力。
2009年，未滿30歲的貝爾伯克首度角逐聯邦議院席次但失利，四年後終於成功進軍國會，並擔任綠黨的氣候政策發言人，並於這段期間生下兩個女兒，與丈夫一家四口居住在德國東部大城波茨坦（Potsdam）。
相較於德國其它主流政黨，綠黨對於俄國、中國等專制國家的態度向來較為強硬，而台灣讀者或許已經知道，貝爾伯克曾是德國國會友台小組的一員，還曾明確表態德國（歐洲）與中國是「民主 vs. 獨裁」的制度競爭關係，關切新疆強迫勞動、中國「一帶一路」計畫等議題。在歐洲外交上，她也採取更為主動的姿態，擁護北約（NATO）以及歐盟的防務合作，明顯與綠黨傳統的反戰立場有所差異。
2018年，貝爾伯克的政治生涯更上一層樓，與哈貝克（Robert Habeck）共同當選綠黨主席。在兩人領軍下，綠黨逐漸擺脫黨內各派系的爭論不休，以及「激進環保組織」的反建制色彩，往光譜中間靠攏，甚至不排除與左派社民黨（SPD）以外的政黨聯合執政。
雖然這樣的務實轉向招致不少綠黨傳統支持者批評，卻也使綠黨被視為具有專業形象、有能力組閣執政的政黨，有效吸納保守派的選民基礎。
隨著綠黨在2019年的歐洲議會選舉大有斬獲，綠黨成員以壓倒性比數支持這對拍檔連任，貝爾伯克的支持率更高達97%，甚至力壓全國知名度較高的哈貝克，讓後者從代表綠黨出戰總理的當然人選，成為她「背後的男人」；在推舉貝爾伯克成為總理候選人的會場，哈貝克矢言將全力相挺貝爾伯克，允諾「這舞台全是妳的」。
「綠黨鐵娘子」的總理之路：最大敵人是自己？
在競逐德國總理的一票中年男子之中，貝爾伯克顯然是令人耳目一新的選擇，更符合綠黨支持性別平權的進步立場，也使她頗受年輕、受高等教育的選民歡迎。
而拜民意對執政黨抗疫不力、黨內傾軋、貪腐醜聞的不滿所賜，自今年3月中旬起，綠黨的支持率一直穩定維持在20%以上，是綠黨上屆選舉得票率的2倍多，更緊咬梅克爾所屬的基民盟／基社盟（CDU/CSU）。
綠黨4月中決定提名貝爾伯克角逐總理後聲勢大振，民調數字一度站上第一，外界更是關注，若貝爾伯克當選德國總理——意味著歐洲最大經濟體將交由綠黨領導——近年在歐洲大陸風起雲湧的「綠色浪潮」會否再攀高峰。
在記者筆下，貝爾伯克被評價為「才華洋溢、雄心勃勃」，雖然稱不上多麼具有領袖魅力，卻十分在意政策細節，令人聯想起領導風格相似的梅克爾。而貝爾伯克如今需要向選民證明的是，毫無在中央任職經驗的她，真的夠格接下梅克爾的棒子，帶領歐洲火車頭駛向未來。
身為綠黨史上首位總理候選人，貝爾伯克並無法忽視立黨的核心關懷。舉例而言，她希望德國2038年全面淘汰燃煤能源的目標能再提前，還支持為德國著名的無限速高速公路（Autobahn）設定最高速限以節省油耗，在以強大汽車工業為傲的德國社會，這都是可能令選民卻步的激進主張。
而在近一個多月來，貝爾伯克一系列政治失誤——官網簡歷涉嫌「膨風」、未依規定申報獎金、就連搭檔哈貝克都失言被批——使綠黨的蜜月期迅速劃下句點，基民盟／基社盟的民調數也再度超車領先。
不過，基民盟歷經一番整合才決定由拉謝特（Armin Laschet）出線競逐總理，這位北萊茵-西發利亞邦（Nordrhein-Westfalen）邦長雖然總是笑臉迎人，支持度卻始終拉不上來，更被批評對俄、中的立場太軟弱。距離大選還有三個多月時間，德國媒體認為，這場「梅克爾繼任者」之戰還有得打。
「一個時代即將結束，而我們有機會創建另一個新時代。」在綠黨12日的黨代表大會上，正式獲提名的貝爾伯克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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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於《世界走走》。《世界走走》是一家新起步的、希望做成具有性別意識的國際新聞電子報，冀以跳脫二元的嶄新視角，詮釋各地的迷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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