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rou
Yirou

逃难。

《盲国萨满》观后

这很像一部长篇民族志影像化后的作品,走出放映室感觉自己看了一本类似《西太平洋的航海者》这样的巨著,值得长呼一口气。对好这一口的观众来说,饶有趣味;但好像对更多人来说,没有太多叙事起伏和影像技巧的4个小时,真的有点如坐针毡。


没有读过太多宗教学和政治学,以下的感想可能有点幼稚。

最大的感触是萨满以及萨满教的一系列仪式,在马嘉,作用相当于现代的政治体制,用以维持社群共同生活的基本稳定。具体相似之处如下:

  1. 有效管理的前提都是处理好欲望。农业社会,欲望很简单,饮食、男女,对应畜牧/种植婚嫁,都囊括在了宗教仪式里。现代社会,制度也需要对人性的深刻理解。
  2. 这个前提之下,奖惩更为重要,奖触发推动力,惩控制行为,欲望被分类成了(对社群)有益或有害。在现代,奖惩来自政治权力和社会制度,在马嘉,奖惩来自天意以及对应的一系列仪式。
  3. 都有用于构建“想象共同体”(马嘉村)的困境、需求和相应处理办法。

但宗教和政治也确有很大不同,宗教靠的是“相信”的力量,而政治来自“不相信”(一点拙见)。宗教体制内,自我约束/内化的力量会远大于群体制度的作用;以及宗教的“相信的力量”,或“信仰“,可同时担当起现代社会里文化的作用,提供了观察和解释周边环境的视角。

这可能是现代人寻求的一种“大同”的境界,但是很明显地,只适用于欲望体量很小的小社会。而在欲望、信息体量都更大的社会,”信仰“的倒塌,每个瞬间都在发生,现代社会可以保证这个倒塌之后,生活(的表征)仍能按原轨行进,即使是以异化的方式。而这种覆灭在萨满的社会里,几乎等同于末日,所有环节好像都无法正常运转。


据说马嘉现在也进入现代社会了。宗教的力量一直都令人向往,所有行为都发源于自己的灵魂,但人性长戚戚,更多的信息会造成对原有判断的干扰,以及欲望的指数增加。这时宗教的自发性似乎就不再适用,尤其是在全球交流持续扩张的环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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