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

从昨天开始，我们一行了开启了马不停蹄、走马观花的考察模式。

看工厂、访百姓、听汇报，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在这种快节奏的出行中，需要反应迅速，随机应变。

尤其是你还需要服务好同行的领导和其他同事们。

除了做事麻利之外，你还要察言观色、耐心细致。

我则完全是这一性格的反面。

总是丢三落四、状况不断，反应迟钝，又摆出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在制造笑料方面，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

比如，需要着正装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忘记带皮鞋和腰带了。

被同行人一顿数落和嘲笑。

于是乎，我穿着白衬衣、西裤，脚踩凉鞋，双手插兜，准备与大家一起出席正式场合。

我笑着说，“大家别总看我，我只是负责拎包的小弟。”

我横竖就这态度“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到了现场才发现，当地的习俗是重要场合都光脚出席。

画风突转，我被人夸英明神武，有先见之名。

我得意洋洋，龇牙咧嘴。

同行的美女同事数落我说，“你能不能把白衬衣塞到西裤里去呀？”

“这个还真不行，万一裤子掉下来了怎么办。”

美女哭笑不得，同行人哈哈大笑。

二

行程中我还有忘带墨镜、丢太阳帽，没涂防晒霜，手机没电等各种状况。

给同行的小伙伴了增加了很多笑料。

开车的司机，是当地的一位小伙子。

那车技简直是出神入化，在乡间小道上开出了赛车的水平。

尽管路上有行人、摩托车、卡车，还有羊群，他依然能够在这些移动的障碍之间来回穿梭，游刃有余。车速居然能达到八十迈以上。

以他的视角看路况，我发现自己的车技简直是弱爆了。

“陆地巡洋舰”与小伙子完美合为一体，蜿蜒小道对他来说宽阔无比。

提速、刹车、摇窗打招呼、缴费，每一个动作都前后连贯，没有一个是多余的。

小伙子业务还很繁忙，一趟车下来，接了好多个电话。翻译说，好多人邀他出活呢。

我挺佩服小伙子的麻利、机敏。用蹩脚的当地方言告诉他，干得漂亮。

小伙子开心地哼起了小曲，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话说，

开车让他感到快乐。

老板跟我说，这小伙子是厂里车技最娴熟的驾驶员了，从未出过事故。

要不是他一再叮嘱开慢一些，他早就放飞自我了。

三

一天下来，我们见了很多人。

包括合作伙伴、当地农民、治安队长、乡镇长、乡贤长者。

从他们的神情、姿态、语言中，我看出了平和淡定、不急不慢的生活态度。

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治安形势严峻，发生过流血事件。

中方项目经理L风趣幽默，全程都在给我们讲各种段子笑话。

他时而用浓浓的四川话向我们介绍项目情况，时而用蹩脚的英语吩咐当地人干活。

他的英语发音带着浓浓的川普味道，但他眼神坚定、语气坚决，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他告诉我们说，刚来的时候他根本就听不懂当地人说的英语，每次开会都把他急得满头大汗，但又不好意思问，放不下面子呀。

所以每次他都偷偷录音，回家之后再重复听几次。

尝试几个月后，还是没办法听懂。

后面才有人告诉他，开会用的是当地的土语。GR的，可把他给气坏了。

后来他强制要求，公司内部一律讲英语。

在这个项目中，中方人员只有4人，但却管理了600多名当地人。

管理效率之高，令人叹为观止。

L云淡风轻、大大咧咧地跟我们东拉西扯，看是闲聊，却总能聊到核心的问题上。

他说这里表面风平浪静，背后却是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公司有百分之十到十五的利润是被当地的“百姓”偷窃走的。

我们给出了好几个解决的方案，他都一一摇头。

“这个是必须付出的成本，所谓改进的方案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变的是人性的贪婪。”

四

晚饭安排在当地著名的网红餐厅。

临江而建，视野极佳。

我们从看日落开始，一直到月亮当空。

微风凉爽舒适，烛光摇曳多姿。

几位来吃饭的当地年轻人，弹起吉他，开始唱流行歌曲。

歌声婉转悦耳，一点儿都亚于网络明星。

我们边喝边聊，直至深夜。

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