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高
小米高

歲月不留痕,人生是否只是一幕幕無聊的鬧劇呢? 日復日的生活,是否真的是生活呢? 每天戴著面具的日子,累透了。 真想放棄一切,過一些漂泊的生活,就好像 Windflower 一樣...... 但是,無根的感覺,我又是否能承受呢?

與兒子兔年鳳凰山頂看日出的約會

「記得我約了你龍年一起去鳳凰山看日出嗎?」「為何要等到龍年?」

「記得我約了你龍年一起去鳳凰山看日出嗎?」

「為何要等到龍年?」

是的,兒子不經不覺已12歲。原本構想龍年時他13歲、我50歲,彼此都可以照顧好自己,就是上鳳凰山看日出的最佳時機,同時亦是他步入反叛青春期前與我一起的最後相處時光,之後應該不會有空再理會我了。

因為他的反問,決定提早在今年實行這個心願了。準備好體能:深蹲逐漸提升至最高200下,應有足夠腳力應付;準備好食物:帶了4罐八寶粥,想像黑夜等候時一起進食;準備好行程,查好尾班車到伯公坳的路線和班次,計算出門時間,並預計到山頂時間。

準備好裝備:我哥為兒子買了頭燈,原來兒子自己也有一盞,那麼我哥買的就由我來用了,另外帶備電筒以防頭燈故障或無電,其餘亦帶了一些暖包、手套等。

跟朋友分享,她說:「12歲,他已可照顧你了。要帶有帽的風褸。」言簡意賅,然而正正是這趟旅程的必要。

留意這幾天假期的天氣:年初一、二天陰、早晚有微雨、日間短暫時間有陽光,初三冷鋒到臨,氣溫最低10度。這些天氣都不太適合。

年初一當日仍在納悶應該選哪天出發時,冷鋒到時上山怕不怕?而天文台在當天下午更新了預告,沒有了微雨,天色也轉好,晚上氣溫20度,風也不大,馬上決定當晚上山,水壺加水入袋,Google「鳳凰日出時間」為7:06。

準備晚上11:30出發,但臨出發前兒子說要完成遊戲,但又不知道還需多久。我全副裝備在等他,冷靜告知如果趕不到尾班車,整個行程便會當掉。也不知他已完成了遊戲抑或腰斬了,就馬上收拾好東西出發。


行程按時進行,未有延誤,巴士尾班車時間恰好,沒有想像的人多,跟司機說「伯公坳」,他按掣分段收費,15分鐘後就到達,下車只有我倆,時間凌晨1:05左右。

一早就知道如果太早到山頂只有呆等,我們事先說好慢慢行。找找那塊告示板,顯示山路沒分岔不會迷路,以及預計日出時間。這裡亦是最後一個廁所,男人當然沒問題,但剛好我有需要,流動廁所也算衛生。

看到伯公坳也有人露營,後來在山上等候時就知道,這些才是老手。

一路都是上樓梯,起初樹影婆娑,上了約半小時後才一望空闊,滿天繁星,右手邊是機場,之前看新聞說北邊有彗星,但正好繁華光亮的機場就在我們北邊,那邊普通星星也看不清楚,彗星應該是看不到了。

幾次查看路旁的椅子都濕透,反而樓梯的石頭是乾的,爬升期間我們多次坐在石上休息,偶然看到後來者的電筒燈光搖曳,心想別被他們超前,希望能先到避風亭,以免坐位有限,於是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

凌晨3:30左右就到山頂了,那個避風亭的亭頂似乎毀壞消失了,變成一個深坑,坑內有一批菲律賓人及睡袋雜物霸佔,顯然不希望有其他人進內。環顧四處,有一個營,另一邊有些人在睡袋中休息,我知道我們裝備不足了。

我們背靠大石擋風,面向那個營,聽到男女竊竊耳語,一會男的鼻鼾鳴叫,幸福無比。我與兒子愈坐愈冷,4時多開了一罐八寶粥吃後,兒子開始想睡。我問他冷不冷,一般他都會逞強,但幾次他都回應「有點」。然後想找話題跟他聊天,他有句沒句地回答,有幾次叫他也不應,我擔心他有低溫症,於是脫掉外套把他包住。

沒了帽子外套的我更冷了,但我知道自己的極限,何況要保住兒子,內心也慶幸不在冷鋒到港時上來。多番腳痺抽筋要站起來,兒子叫我坐下幫助擋風,但都要處理好腳的問題才能坐得下。5時許我再吃多一罐八寶粥,兒子說吃不下了。聽著令人妒忌的鼻鼾聲,我不甘地開著手機的收音機聽音樂,同時欣賞滿天星光,心想在營內的人只顧睡覺,就沒法體驗夜空繁星閃閃的樂趣。


6時許,東方冒起泛紅晨曦,我叫醒兒子,一起看著這些變化,而山上其他人也起來朝著同一方向遙望了。天色愈來愈光,我叫兒子不要眨眼,他真的用手指硬撐著眼簾,我真怕他玩壞眼,也不理他是認真還是鬧著玩的,都跟他解釋「不要眨眼」只是比喻,但也安心他開始恢復開玩笑了。

往下看一片雲海,因光線變化而更立體,也更像海,山巒頂部就是海上小島,呈現不同深淺的層次,正是一幅活的山水畫。想起多啦A夢噴灑讓雲層變成浮床的法寶,能跳進上面彈跳多好。兒子也說想跳下去,我說這就可能成為全香港第一位跳入雲海跌到山下的人。

約7時,太陽開始升起,主色由深紅、橙色漸漸變成黃色,也開始溫暖起來了。太陽準時7:06完全升上來了。營內的人擾動了一會後也爬了出來,我看到他們趕不及看到日出,不禁幸災樂禍地高興起來。

環看四周景色後,7:30我們就往昂坪方向下山了。到了昂坪市集,四處都是雲霧,未見遊人,仿如夢境。歸心似箭,也不找地方吃早餐了,我與兒子在巴士、地鐵都在睡覺補眠,早上10時多安全回家,就馬上沖涼睡覺,完成這次奇幻旅程。


旅行小資訊

交通:

東涌港鐵站→大嶼山巴士3M(尾班車00:50)→伯公坳下車
昂坪→大嶼山巴士23→東涌港鐵站

路線:伯公坳→鳳凰山頂→昂坪

大嶼山巴士:https://www.nlb.com.hk/

港鐵:https://www.mtr.com.hk/

路徑資訊:郊野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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