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
文生

做過美工、藥局員工、平面設計SOHO,現為藥師,兼職創作 癡戀文字、狂迷音樂、瘋魔藝術、熱愛電影 希望在藝術的追尋上獲得最真實的自已 也希望在技藝的鑽研同時,獲得靈魂的進步與深度 出版四本電子書 : 【謎遊】、【付劍】為長篇武俠,【淡軼】為短篇小說集,【菸與牛仔褲之後】為中篇小說

【文生散文】逆境中的掙扎

曾跟一個好友提到:「讀完藥學系還要五年ㄟ。」他回:「那又怎樣?你的人生還有好多個五年。」

>Penana的一個創作挑戰,是撰寫自己開始創作的源頭,便寫了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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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退伍,失業了一整年,靠女友和朋友長期的飼養,履歷一直沒有下文,活得毫無尊嚴。

2008年回屏東老家,家裡是藥局,由家母經營,我便擔任起店員的工作。

大家都知道,不是藥師不能販賣跟調劑藥品,所以我的工作就是搬搬貨物、送商品到遠處、清掃環境之類的。

但其實.....因為這些事也不是每天都要做,所以我每天都很閒,大部分時間就在後面的廚房看電視渡過。

那段時間是我的死寂階段。

為什麼說死寂?因為那時我感覺自己像塊無味的橡皮、我可以說沒有任何「思想」、我喪失讀大學時的活力、創意和熱情,我沒有歡喜、也沒有痛苦,就像一灘死寂之水,覺得人生沒半點意義、又不敢去死。

已經忘了是什麼契機(可能是業務跟家母提起),她給了我二個選擇:

1.去考公務員

2.去考進藥學系,接著考藥師、再回家接店

而這是一個很奇妙的契機。

我奉命到高雄的公務員補習班了解相關資訊,但我詢問得並不透徹(那段時期的擺爛習慣)、完了後想放風一下,便在街頭亂逛,直到家母打電話來,我深怕挨罵,便隨便回了:「考藥學系吧!」

於是我就考進藥學系了。

而這卻同時是我開始創作的爆發點。

考進去時是29歲,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們都已經工作5,6年以上,每次聚會時總會接受到鄙夷和冷嘲熱諷的話語。

29歲了還在讀大學。

我想說,在我變堅強之前,對於「友情」是無比的堅信和依賴。

這些譏諷、嘲笑,我當然明白是男性友人之間長期存在的互相揶揄習慣、並不是真的是打巴掌般的攻擊,但對於那時的我,卻是直直地深刺入心房的痛楚。

「我比所有人都矮了一階」---這是我那時一直存在的痛苦。

一切的苦楚雖然大部分是我自己製造出來的,但事實上、真實般的,我的確慢了別人許多。

曾經在聚會時被國中同學當著眾人的面笑說:「小朋友。」

種種的刺激、加上一股不想服輸的強烈怒氣,我開始寫小說。

2010年(考進藥學系的第一年)的我,跟現在的我當然有著許多的不同,現在的我已出版了四本電子書,但卻非常清楚地明白…「寫書」於某些人來說,並不是能養活自己的行動、更遑論賺大錢。

但那時我還不明瞭,純粹是抱著一股「我雖然跑回去讀大學、但我仍努力地工作。」

是的,那時的我便把「寫作」當成我讀書之餘的「工作」。

我的每一餐由家母提供的100元,我會去吃3元一顆的水餃共10顆當晚餐(接著狂喝他們的肉湯喝到飽),然後揹著一大堆書假裝去圖書館,卻拿吃飯剩下的錢去開個三小時的網咖,然後寫小說、書評、影評、散文等。

而我開始創作的第一本小說,便是【菸與牛仔褲之後】這本。

創作這本的源頭是,我那時莫名其妙開始閱讀沙特的書,但是我完全看不懂,卻覺得很吸引我,而我像個土味十足的台客般,記住了他的文筆語調、然後開始撰寫一部有存在主義語調的小說。

很好笑吧?存在主義是個思想,我卻盲目地模仿他的文筆來創作。

自己都覺得笨得很天然。

9年後,我這本書出版了電子書,到2022年(3年後),收入大概1000元左右。

寫到這裡,覺得自己像張作驥導演【醉生夢死】裡的人物,活得非常荒謬跟底層。

但我仍痛得痛快。

而支持我艱辛地讀完藥學系、並考上藥師的一段契機則是…曾跟一個好友提到:「讀完藥學系還要五年ㄟ。」

他回:「那又怎樣?你的人生還有好多個五年。」

若有輕鬆賺錢的工作,誰不想?但我就是仍有許多故事想講、許多自己的胡言亂語想分享,這便是我活到了42歲,這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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