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ymond

@raymondcheung

邊境

我在尋找的同時,也是在記憶;我在記憶的同時,也是在遺忘,畢竟記憶永遠伴隨著遺忘。

在海上

12月22日早上9點10分,我登上尼什快運公司的巴士,由尼什前往貝爾格勒。這一段250公里的路程需要3小時。巴士駛出那個看起來如同城鄉結合部的塞爾維亞第三大城市,蒼白的陽光與尚未消散的霧氣加上路邊栽種的葉子掉光的樹,毫無看點的窗外景象孵化著車廂內乘客的睡意——所有人都無意識地把命運交給那個清醒的戴著墨鏡的司機。

流亡

我永不返鄉,我永不投降。——納博科夫

回歸

我站在伊斯坦堡獨立大街的盡頭,對恐襲的惶恐已經消散,或者已經無畏。因為我就站在那兒,在共和國紀念碑下,與所有人,那些早已摘掉口罩的多樣化的個體一道,用參差多態的真實重構著仍在經歷陣痛的世界。

失语

我从经验里剪裁出一个个符合语言表述逻辑的词句所践踏的,或许不亚于生活对她的践踏。

理解与叙事真空

关于人类事务,不要笑,不要哭;不要愤怒,要去理解。

离境

去年春天我写了一篇关于界限(边界)的文章。显然,在那篇文章中,“界”的定义并没有在屡次实践中形成一个固定的形态——即区分“界”的有形与无形性。加拿大自由党前任党魁叶礼庭(Michael Grant Ignatieff)在其著作《血缘与归属》(Blood and Belonging...

2020Matters年度问卷 | 被架空的时间

1. 2020年只剩下最後十天,分享一件在年初想不到今年會發生的一件事?這件事對你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改變?在2019年的最后几天,我看到有“不明原因肺炎”的新闻的时候,其实就暗中预料到会有一场瘟疫,所以COVID-19对我而言其实并不算是“意想不到”。

“一个人扎根的能力太强未必是好事,但太弱的话会更痛苦。” 上周我与旅居欧洲近十年的导师聊天时分享了《云游》里关于“根”的描述,他如是说。“我的根总是很浅;最轻微的一阵小风都能把我连根吹跑。我不知道该如何生根发芽,天生不具备那种植物般的能力。

最低限度的自由

语言是最小单位的自由。——张洁平用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话来说:“人类身上最强壮的肌肉是舌头。”虽说强壮,也是最容易腐蚀和断裂的肌肉,因此自由控制嘴巴张开与合上的过程并非所有人都能学会。为此我采访了一位第四权工作者。她列举了两个概念——“真实的正义”和“正义的真实”。

暗室 —— 关于写作与旅行

近期的写作十分被动,一方面是因为夏秋冬三季之交的界限朦胧得无法捉摸,穿衣所需的思考时间之长使人丧失出门的欲望;另一方面是因为动用词语那根神经的萎靡——我几乎没有任何新鲜的词语和题材可以付诸笔端。基于第二个原因,我前段时间尝试了,或说一直有在尝试,使用非母语写作,即用英语或法语写作。

原子——与两位俄罗斯人的对谈(完结)

“你有参加过合唱团吗?那个时候,爸爸强迫我参加小学的合唱团。几十个,上百个人站在同一个台子上,无论男孩子们有多五音不全,一开口都能唱得对。很神奇。我那个时候还只有几岁大,不懂得拒绝,就这么进去了。“进去之前,我以为大家都不会唱歌。他们只会哭哭啼啼,而我不爱哭。

秃顶 —— 与两位俄罗斯人的对谈(未完待续)

最后一天在野外徒步的时候,我收到了谢尔盖的回邮:“那么难得来一次,要不要到我家坐坐?我今晚不上班。”我认识谢尔盖很久了,但并不代表我与他有过许多交集——准确地说,我和他仅仅是刚相识的时候有过“频繁”的聊天。那应该是2015年,我还在对抗着少年和青年过渡期的无聊时刻,便注册了一个国外的笔友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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