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
特洛伊

廢稿釺,挑釁|#鹹魚扮徵文

(不需要前五名頒獎,更喜歡私底下多少給個獎賞,質感不同)

夏侯惇一隻腳踏進屋的時候,我已經老了,夏侯惇走路的時候總是有風,也許是步子帶起的風,也許盔甲上帶來的風,我不知道,我覺得我的風濕更嚴重了,一天天不見好,多少年了,我記不清了,好像是去校園捉人那年落下的病根,多少年了,總不見好。

我的乳房,松垂下來,銀杏葉的紋路,貼在肚皮上,靠近肚臍,杜拉斯的面容,已經垮了,形容我此刻的乳房,可以用垮字。

 我的身子,身子里的骨頭,都很疼,我決定不整理了,我知道夏侯惇這次來想跟我說什麼,我並沒有所謂,老女人,總是有些特權,不需要優雅氣質了,口紅💄都不知哪裡去了。

夏侯惇想問那天夜裡的事情,沒所謂的,我跟他說就好了,如今有什麼所謂呢,那天夜裡,五個穿黑西服的,夜裡,襲擊了一個剛下晚自習在講武堂外頭路上走的人,分五個方向過去的,五個人有黑色車子接應,事成拂衣去,後來的人,慢慢懶得問這件事了,只有夏侯惇還想問。

我是那天夜裡五個黑衣人中的一個,那天夜裡,我有一對大白兔的乳房,飽滿,做事利落起見,那天夜裡我特意穿了運動型攻擊乳罩,我的媚,鬼魅,隱藏在黑色西裝下面。

計劃一直很順利,直到阿傑在下晚自習的倒地一瞬間,打出一拳,那一拳,毫無必要,我們有五個人,下晚自習的並無攻擊力,沒必要,我就下意識想擋一下,阿傑的拳太快,我只擋住一小塊空間里的夜色,拳頭走了偏鋒,掛到下晚自習的腦袋上,打出血了,腦殼碎開一些,不嚴重,沒有全碎,阿傑也受傷了,拳頭太快,朝下砸的,腦殼碎開之後的一霎那,拳頭的皮膚打在水泥地面,繼續前衝,水泥路是新修的,不結實,拳頭就打到水泥下面去了,接觸到一些新鮮的表層黃土,慣性還沒收住,拳頭繼續往下走,拳頭的皮膚就頂在更濕潤些的泥土上了,拳頭上的皮膚不習慣溫暖的濕潤,有些恐懼,立刻就拔出來了,拳頭拔出來的速度慢了下來,阿傑的拳頭,拳頭上有濕潤的泥土,掛到我耳垂,耳垂破了,出了點血,不要緊,破點皮,我沒當回事,我心裡的念頭是那個下晚自習的沒叫阿傑一拳打死就好,車過來了,我拉了阿傑一把,低聲說走了,另外三身黑色的西裝也聽到了,五個人上了車,走了。

 五個黑色西裝里,只我一個女的,我是開車的那一個。

 阿傑已經不在了,我聽說另外三個也都不在了。

我住在博望的一個地下室里,博望是新野附近的一個小縣,設施還好,就是冬天沒有生火,沒有暖氣,屋子很冷,我身上生了凍瘡,手上也是。

 有時會有些孤獨,想到地下室是個思考的好地方,我也就沒有所謂了。

 地下室還有個好處,無人打擾,我也喜歡地下室的這個特點。

夏侯惇帶了些藥過來,找來一個舊煤爐,生了火,跟我說話,夏侯惇問我那天夜裡的事情。我說那個下晚自習的,並不是個普通的學生,擋一下,沒所謂了,弄髒了黑色西裝,沒所謂了,就是夜裡會做些黑色的夢,總是有街道在夢裡頭,水泥的街道,夜裡有風。

夏侯惇說,風濕,我帶了藥過來,小杯喝些,40升,喝段日子,總沒壞處,會好些的。

 玻璃罐子擱在桌上,藥酒,暗黃暗黃的,夜色里,校園路燈的顏色。

 我問藥酒里的藥是些什麼身份,夏侯惇說是眼鏡蛇,金環蛇,銀環蛇,灰鼠蛇,狗骨,千年樹根,加桂花米酒泡,米酒是五十度的,容易吸收,身子好的快些。

夏侯惇說這個故事有一點改動,不像是剛寫出來的故事,筆跡不對,語氣也不連貫,我說妳很敏感,難怪妳進來的時候有風,我預料到了,妳不用問出來,我知道妳想問什麼,有calling,就一定會有answering,如果妳想看到其中的關聯,我重新講個故事妳聽,妳聽的時候,需要意識到,妳已經在故事裡,不僅僅是在聽。

博望坡附近的新野縣,雖說是個偏僻小邑,各路人馬已經開始,向這個地方運動集結,此地,有山有林,有河有水,我喜歡視河岸作海岸,我喜歡天亮之前的夜跑,披星戴月,沿著海岸跑,由岸入林,林地跑,上坡下坡,會有漢尼拔雪夜行軍的感覺,輪渡在黑夜的水裡,影影綽綽,有燈光,一船人在聽性學講座,一女一男在對講,女的是殺夫的李昂,男的不知道是誰,船行駛在黑夜的水面,我很久已經不接單,歸隱山林,熄跡江湖,但是這次不同,派工單的是本人,要我前去刺殺,刺殺本人,去學校殺,去夜間的船上殺,殺的好,會有酬金,但是,是要殺本人,給了名片,有文字相貌,很挑釁,鹹魚,我去挖墳作研究,我發現這種魚我殺不掉,鹹魚,按照動物學分類,屬於死去的魚,鹽份極重,很難再一次殺死,風乾風化到齒咬不動,束手無策,策即是書,書即是策,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果對手色,那妳要比對手更色,如果對手鹹濕,妳要比對手更加鹹濕,如果妳問我,我的策略是什麼,無他,我要更加鹹濕,我要在鹹濕一路,呼朋喚友,風裡飛奔,我要呼喚舊時人馬,那些已經早已死去的人馬,靈樞部隊,素問部隊,素女經,醫心方,金匱要略,論治準繩,傅青主女科,湯頭歌訣,溫病條辨,十八相反相畏,瀕湖脈訣,傷寒論,回文,博望坡附近的新野縣,雖說是個偏僻小邑,各路人馬已經開始,在向這個地方運動集結,我要開始做些準備,我如武士,我必束腰,申冤在我,我必報應,現在,要小心了,知雌守雄,執白守黑,天下范式,運乎一心,我起身,布袋下垂奶,分秒形變,回到我開車的那一刻,大白兔,豐滿,讀者,妳可以想見,我的布袋臀也變回囂張翹臀,跟人對位,跟人鬥靚,總不可能布袋臀出去跟人對位。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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