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妍媽媽🌱
珮妍媽媽🌱

我是香港人,女兒被評為自閉症及輕中度智障。自她未足2歲確診後成為全職媽媽,學習不同的知識協助她。十年間女兒帶領我走回內在丶重新認識自己丶有意識如實覺察當下丶找回生命的意義及力量,明白每個人的存在都如寶石般珍貴及價值非凡。喜愛分享自己的生命轉化丶對自閉症及智障的看法、輔助教養模式丶瑟谷教育理念丶非暴力溝通丶內觀及療癒心靈創傷的點滴。每個人都可以幸福!放下標纖及標準💓珮妍就是珮妍,一個自身完美的生命

被評為自閉症及智障孩子家庭實錄3~治療與訓練

當認為女兒患有不治之症,不其然會一直尋找及嘗試各種不同的方法,渴望治癒。現在回想,因前設了女兒是病人,女兒的所有行為在我眼中都變成了病徴,而我的回應及思考的方式也不自覺變成了專注去處理病徴,因而在某些情況下忽視了女兒的情緒及身體的感受及需要,沒能適時給予自然地與生俱來的父母情緒支援,並大部分時間失去了理智上客觀的視角去對待女兒。

我辭職了,全情投入了希望能治癒女兒之路。

與女兒一起參與及學習訓練及治療初期時,其中一次深刻體驗是初次在政府醫院職業治療部的評估及訓練式治療。那天我與母親一起陪同女兒,進行評估的過程中,治療師說某些時候女兒需要單獨坐著完成一些項目,於是我需要離開女兒的視線範圍。我躲在角落中,只聽到女兒不停在尖叫與哭泣,治療師也不時以說話安慰,但仍然繼續在哭聲中進完成所有項目。我在角落中哭成淚人!當時的我不只是眼睛留下眼淚,而是徹底的「心痛」,因為感到女兒在病患治療中需要承受的痛苦,心也哭了,相比起自己的痛更痛。另一方面,哭聲令我開始對自己作為母親多了一份自責,把女兒的表現不經不覺地與自己的努力及責任掛鈎起來。

現在回想,我當時並沒有任何意圖去停止這種「一直讓孩子哭」形式的訓練治療,似乎是因為我當時認定女兒是病人丶這就是她需要接受的適當治療丶治療時病人必定會感到痛苦。相信這些堅信不移的信念都是在社會中成長時因外界環境及自身經歷而洐生出來的。現在的我才真正明白其實女兒是一個官感上非常敏感及情緒真情流露的人,所以估計當年未懂以語言表達的她,其實一直在以任何方式在表達她的感受及需要,只可惜當時的成人都誤以為她的表達方式是病徴,所以沒能給予她需要被愛及接納的回應!還記得完成治療後,治療師說:「你女兒也頗為有趣的,雖然一直在尖叫一直在哭,但也會一直按指示完成項目。她是有能力的,放心吧!」。我知道這個資深治療師所說的都是由她的經驗中得到的直覺,之後的治療她也是非常用心的對待女兒,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最後女兒也開始習慣訓練模式,並開始有時會露出笑容。

現在回看,我沒有再怪責自己當年沒有去保護及認出女兒。我心知我的動機是因為想女兒康復起來,也同時感受到這只是我必須經歷讓心靈成長的過程。

當時走過的訓練及治療的日子,孩子及家長或照顧者都需要承受很大的壓力丶情緒及疲憊。除了一般傳統的職業治療丶言語治療丶物理治療丶幼兒導師訓練丶音樂治療⋯⋯我們還有參與遊戲治療丶針疚治療丶中醫治療,我自己也不斷地學習了耳穴治療丶小兒按摩丶腳底按摩丶各種家居訓練技巧等。除此之外,自己還自製各種訓練教材丶添置各種感統訓練/大肌肉訓練/小手肌訓練的器材及工具,如:成人彈床丶小型跨欄丶豆袋丶玩具丶砌圖丶積木丶假草皮丶石春地墊丶小型滑梯丶各種樂器丶教材套裝等。在假日餘睱時間,必定與丈夫帶同女兒到公園、沙灘丶游樂場丶草地等去感受不同的人與事。這些安排得密密麻麻的時光,在我眼中心中卻只有「治療.訓練.糾正」,完全沒有心情去享受這些時光,心情是「沈著應戰·不能鬆懈」式的生活。

當時的生活沒有「話著的感覺」,像是上了戰場的死士一樣,不努力就會死亡的心情!家庭生活非常崩緊,與丈夫容易產生誤解,沒有給予自己及别人一絲喘息的空間,不敢怠慢,因為專家都會強調「六歲前是治癒的黃金時間」,所以我只是忘我地為治療而維持著呼吸,沒有一刻享受及愉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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