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一出來猶原擱是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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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主义 公共说理 政治行动 权力与个人生活

《酒吧长谈》随想

(编辑过)
断断续续看完了第一部分,略萨的结构很有特点,他想表达的主题,独裁政权对人生活的塑造,也永不过时。

略萨创作此书的背景,是秘鲁奥德里亚将军的独裁时期,言论自由被压制、政治反对派纷纷流亡海外,总统建立起由军警、特务和探子组成的权力中枢,尽一切办法维护自己的统治。这样的环境下毫无社会正义可言,每个人都必须谨小慎微,谨言慎行,避免遭受打击和迫害,在被允许的空间内沉默着生活。

全书的故事开始于,一个在独裁政权中当过保镖和密探的人,同一个依靠独裁政权而发迹者的儿子偶然相遇,二人的谈话贯穿整部小说。

独裁政权下普通人也要学习、工作、生活、爱情、发迹或失败,但不同的是,每个人的行为都有界限,他们都自觉遵守这个界限,不但不越过它,更要避免谈论它。在这里,任何出于志同道合目的之结社都是被禁止或限制的,服从统治者是最高的义务,高于你对亲人、朋友和其他同胞的责任。这个政权下自然也有反抗者,不过如果不是政府高层的话,由于依托国民自组织而形成的公民社会已被摧毁,他们无非只是原子化的散兵游勇,发发不被政府放在眼里的牢骚,一旦想要行动,便立刻会被监视、抑制和逮捕。因此,独裁政权极难为外力所摧毁,特别是那些持不同政见者的反抗。

略萨在这部小说中用圣地亚哥作为自己的化身,他的父亲因政治投机而富贵,或是处于对社会正义的渴求,或是处于对同学的爱慕,他参加了共产党活动,成为了一名异议分子。当然,他的反抗难以逾越他的软弱,更多的时候,他都陷在恐惧、抗争和家族出身的漩涡中难以自拔,甚至当参加游行被捕后,也依靠他的身份才得以脱险。乍看之下,圣地亚哥的反抗似乎有些可笑,不过这何尝又不是无数身处独裁政权下的大学生缩影呢?同样生活在独裁政权下,中国读者无疑很能体会这种压抑、谨慎、恐惧和矛盾,不参与政治不过是自由民主制度下公民的特权,在中国这样的权力可以压倒一切的地方,我们无法逃脱权力和事关权力如何行使的政治,而我们的一切也都会为这样的权力所塑造。似乎就像政治一样,我无法对这本书,采用置身事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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