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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9 中國剩女:性別歧視與財富分配不均的權力遊戲|洪理达

野兽按:每次对照同一本书的台湾版和大陆版,总会有所发现。 2014年4月出版发行的Leta Hong Fincher《Leftover Women: The Resurgence of Gender Inequality in China》,2015年7月中文繁体版由八旗文化出版,书名叫《中國剩女:性別歧視與財富分配不均的權力遊戲》,2016年1月中文简体版由漓江出版社发行,书名叫《剩女时代》。

Leftover Women: The resurgence of gender inequality in china 作者: Fincher, Leta Hong 原文出版社:Zed Books 出版日期:2014/04/10 語言:英文
中國剩女:性別歧視與財富分配不均的權力遊戲 Leftover Women: The Resurgence of Gender Inequality in China 作者: 洪理達 原文作者: Leta Hong Fincher 譯者: 陳瑄 出版社:八旗文化 出版日期:2015/07/03 語言:繁體中文 定價:320元


作者: [美]理达·洪·芬奇 出版社: 鹭江出版社 译者: 李雪顺 出版年: 2016-1 页数: 230 定价: 38.00元 装帧: 平装 ISBN: 9787545910551


中國剩女:性別歧視與財富分配不均的權力遊戲

Leftover Women: The Resurgence of Gender Inequality in China

作者: 洪理達

原文作者: Leta Hong Fincher

譯者: 陳瑄

出版社:八旗文化

出版日期:2015/07/03

語言:繁體中文

定價:320元

晚婚,在中國為何是條不歸路?

年滿二十七歲的未婚女子為何被冠上「剩女」污名?

□大學以上學歷 □居住於大城市 □中產階級

在中國,一個單身女子只要符合以上條件,就是「官方認證」的「剩女」。她們又依照年紀區分「危險等級」,被戲稱婚姻的「剩鬥士」、「必剩客」、「鬥戰剩佛」和「齊天大剩」。媒體輿論與官方單位極盡所能地羞辱她們的單身處境,並將「剩女現象」從社會話題提升到國家危機的層級。

當本意為多餘的「剩」字使用在女性身上,則為中國媒體詆毀單身女性的運動添加了情緒共鳴。這個運動,其諷刺之處在於中國是個男性人口過盛的國家,一胎化政策、重男輕女和針對女嬰的墮胎導致兩性比例不均,官方稱之為「對社會穩定的威脅」。

在買房與房產登記不利於女性的社會結構下,原有的經濟優勢瓦解,亟欲脫離單身的「剩女」反而陷入新危機!

為了解決這個社會威脅,並配合國家提升「人口素質」的政策,官方傾全力迫使高學歷女性「別工作了,盡早結婚」,為國家生出「優質」的嬰兒。在媒體推波助瀾之下,年輕女性因感受到來自社會輿論、父母與另一半的壓力,恐懼晚婚,為了早日擺脫「剩女」身分,容易接受不適宜的婚姻。

「剩女」們「積極」嚮往婚姻,卻在買房與財產分配上做出「消極」的妥協與配合:她們被傳統社會觀念與不公的法律制度剝奪了房子的所有權,情願讓不動產登記在丈夫名下,就算她們或她們的父母在買房中有很大貢獻,也是如此。失去了經濟優勢,更容易造成夫妻關係不對等的局面,在婚姻因家暴與外遇而解體時,更突顯她們所面臨的困境。

她們該如何在「三分之一的婚姻都以離婚告終」的中國獲得安身立命的機會?

面對壓迫,她們能夠找出方法,反撃根深蒂固的性別歧視嗎?

名人推薦

「這份研究既令人信服,又富有原創性。從記者轉行學者的洪理達指控一九五○年代致力於提升女性地位的中國共產黨,今天竟然逼迫女人回歸廚房。」──《經濟學人》書評(The Economist)

「洪理達以生動淺白的筆調,直書城市專業女性在中國飆升的經濟發展中所遭遇的不平等對待。」──柯瑞佳(Rebecca E. Karl),紐約大學學者

「研究深入、引人入勝。來自中國『剩女』的親身剖白扣人心弦。對中國或女性問題有興趣者不容錯過。」──魯可蒂(Kristie Lu Stout),美國有線電視(CNN)新聞國際網絡主播及記者

「文筆吸引人、富啟發性。這是個時常被忽略的重要議題,必讀。」──華志堅,《中國一把抓:你未必深知的108個問題》(China in the 21st Century:What Everyone Needs to Know)作者

「出色、吸引人、創新的當代中國研究,是從社會學角度對性別政治經濟提出質疑的重要著作之一。」──劉禾,《中國女性主義的誕生》(The Birth of Chinese Feminism)編者之一

「中國在國際間營造女性教育水平提升、財產增加的形象,背後實隱藏了嚴峻的性別不平等──中國女性在教育和財產方面的改善,反而為她們招來攻擊。洪理達以平實的文筆陳述這些不公平現象,既易讀且引人入勝。」──女性主義及婦女研究協會(Feminist and Women’s Studies Association)書評

作者簡介

洪理達Leta Hong Fincher

出生於香港,自小隨外交官父親與語言學家母親常駐國外。於哈佛大學修讀東亞研究,在史丹佛大學取得亞洲研究學碩士學位,後赴中國清華大學取得社會學博士學位。

1996年擔任香港亞洲電視台記者、1998年擔任美國CNBC駐上海記者,後以美國之音的記者身份長期派駐北京。2002年曾獲「專業新聞工作者協會」表揚優秀記者的「Sigma Delta Chi」獎,為該年度唯一獲獎的華裔人士。作品發表散見《紐約時報》等媒體。

譯者簡介

陳瑄

筆名陳穎。香港嶺南大學翻譯系畢業,國立台灣師範大學英美文學碩士,論文研究酷兒理論。目前為自由譯者及影評人,並在學院外持續從事性別及電影研究。文章散見於「流行文化學院」研究網站、「映畫手民」影評網站及「香港電影評論學會」網站等。

目錄

Chapter 1_「剩女」的條件

Chapter 2_被排除在房產財富之外的剩女們

Chapter 3_中國兩性間的財富鴻溝

Chapter 4_女性財產權的黃金年代

Chapter 5_家醜不外揚vs. 身陷家暴之網

Chapter 6_性別平權的反撃

致謝

CH2 被排除在房產財富之外的剩女們 (節錄)

「我每天下班都是哭著開車回家。我只想逃走。」吳梅說。回想婚姻生活中所遭受到的暴力,她的眼眶滿是淚水。

憑著在大學裡名列前茅的成績,吳梅獲得澳洲一所夙負盛名的法律學院錄取。畢業不久,當時二十五歲的她回到北京,就和一位家人認為「適合」的熟人結婚。吳梅說:「那時候我在北京的大部分朋友都已經結婚,因為大家都覺得那是該要做的事。」我問她:「妳愛他嗎?」吳梅聳聳肩,回答:「那時候我沒能找到更相配的對象。」

即使吳梅和她的父母也投入了不少資金,一同購買她總值人民幣一百萬元的新房,但房子的契約書上卻只有丈夫的名字──在中國這是慣常的做法。作為一名訴訟律師,吳梅非常熟悉中國法律制度裡的種種缺陷,面對著絕不可能讓步的對手,她相信打離婚官司的過程會是冗長和充滿創傷的,並且也不保證會打贏。所以,她決定長痛不如短痛,跳過法律程序,讓丈夫保留所有財產,還多付給他人民幣十萬元現金,換取他同意離婚。二○一一年他們離婚的時候,他們的新房──現在已全權屬於吳梅的丈夫了──價值已超過人民幣三百萬元(在當年約是美金四十七萬元),比買房的時候漲了三倍。

直到在自己的名下買下房產之前,吳梅都不會再結婚了。吳梅相信,這麼一來,在婚姻關係裡她才有更多的經濟力量和保障,可以避免再遭受到長期的施暴。「要是我結婚那時候名下已經有房,他就不可能那樣子恐嚇我了。」

房產值高達美金三十兆元,所有權盡歸男人

二○一三年中國的住房總值超過美金三十兆元,但和吳梅一樣,許多中國女人都被排除在這筆說得上是史上最龐大的財富之外。儘管買房關卡重重,根據中國中央銀行的數據,中國的住房買賣市場仍然是世界最大,在城市買房的比例達到百分之八十五(雖然龍洲經訊〔Gavekal Dragonomics〕的數據說只有百分之六十)。房地產顯然是在上海、北京這些城市裡最大的收入來源。一般民眾只有透過合資,才有可能買得起天價房產。言下之意就是大家都有份湊錢買房:夫妻、未婚情侶、父母、阿姨和舅舅、祖父母,以及其他親戚或朋友。然而,在父權意識形態如此根深蒂固的社會裡,當房價爆漲時,合資買房的各個家族成員都會傾向往名下有房的男方靠攏。

大量證據顯示,在中國,男性佔據了大部分的住宅房產。二○一二年,零點研究諮詢集團和鳳凰網訪問了數千名來自北京、上海、廣州及深圳的住宅買家,發現男女婚後所買下的新房,百分之八十的契約書上都有丈夫的名字,只有百分之三十同時包含妻子的名字。但我自己的研究進一步指出,如果把由男性全權擁有的住房數目一併納入考慮,則會發現財產上的性別不平等其實遠比上述的情況嚴重。在我書寫之時,我尚未找到有關中國夫妻共有房產對比夫妻其中一方獨有房產的完整數據分析;不過,二○一○年的全國性第三期中國社會婦女地位調查發現,百分之五十一點七的已婚男性獨自擁有房產,只有百分之十三點二的已婚女性獨自擁有房產。這項由國家統計局和婦聯共同進行的定量調查(quantitative survey)特別針對中國性別差異的狀況,調查了十萬零五千多名十八歲以上的成年人(一九九○年和二○○○年也分別針對女性進行了全面的調查)。

這些由男人獨有的房產何其值錢。香港上海匯豐銀行(HSBC)的分析師張之明、迪利普.薩哈尼(Dilip Shahani)和Keith Chan在二○一○年撰寫了一份研究報告,其中估計中國的住宅房產市場總值超過人民幣一百零九兆元(美金十七兆元)。二○一○年以後,國家統計局不再公布中國的平均房價,但香港上海匯豐銀行分析師張之明說,二○一三年,中國住宅房產市場仍然高踞國內生產總值(GDP)的三點三倍。所以,到了二○一三年底,中國的住宅房產總值超過了人民幣一百八十七兆元(約美金三十兆元)。

正是由於大部分住宅房產都集中在男性手上的這個事實,最高人民法院二○一一年對婚姻法的全新解釋才會被許多中國女權律師視為女性財產權的一大倒退。一九五○年的婚姻法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共產黨政府最先通過的其中一條法律。婚姻法賦予女性各種新的權利,包括擁有財產的權利。雖然隨後幾年的土地公有化使得財產權在一九六○至一九七○年代幾乎無用武之地,但一九八○年對婚姻法作出的修改,特別關注到妻子在離婚糾紛財產分配上的權益。

據北京源眾性別發展中心主任李瑩律師和女權律師郭建梅所說,二○○一年的再度修法並沒有提及若房屋買賣契約書上只有夫妻其中一方的名字,一旦離婚該怎麼辦,只是強調「夫妻共有的財產應由雙方在平等的基礎下處理」。

然而,二○一一年最高人民法院對婚姻法的釋法卻明確規定,離婚時若夫妻雙方無法就財產分配達成協議,各自就可以保留註冊在自己名下的任何財產。護航者辯稱新的解釋是「性別中立」(gender-neutral)的,這也許沒錯。但是,釋法的結果卻應驗了學者所說的「性別限定」(gender-specific)。律師李瑩寫道:「這是男人的法律,」最高人民法院的全新釋法「違反了婚姻法共有婚姻財產的基本原則。」如同我們已經見識到的,這正是因為大部分的房契上,都只有男人的名字。

理論上,若離婚的女性能夠證明她有份支付買房的頭期款或房貸,她理應可以獲取她所分擔的金額作為補償(按比例和時間計算)。不過,很少有女人會一直記錄她們在房貸或頭期款上所分擔的比例佔多少。如果這些女人當中有誰離了婚,根據婚姻法的全新解釋,她(們)要是想爭取權利,就得被迫上法庭證明所分擔的金額。

我們或許需要花上好幾年做進一步分析,才能明白婦女財產權的倒退是何其令人震驚,意義又是何其重大。打擊婦女財產權的後果,不只是把女性排除在財富累積以外,更深切影響到她們生活的其他層面。研究發現,當受暴妻子的房產擁有權不受保障,她們很可能會被困在凌虐的關係(abusive relationship)裡。吳梅憑著她的高薪厚職,才能從暴力的婚姻關係中「買到」出路,其餘受暴婦女未必可以選擇這條路。雖然協助婦女的非政府組織(NGOs)多年來不斷游說,但政府始終拖延立法約束家庭暴力。這一方面,中國要比其他婦女受暴問題嚴重的發展中國家來得落後,倒如印度和孟加拉共和國都在二○一○年通過了反家暴法。官方統計顯示,中國有四分之一的女性曾經經歷過家暴(雖然運動者說真實的數字還要高許多)。可是,一個女人面對暴力伴侶,若想尋求庇護,實在難如登天。

「幾乎從來沒有法官會把案件界定為『家暴』,因為目前中國的法律太不明確,太不清不楚了,」非政治組織北京反家暴網絡的運動領袖馮媛說,「結果,法院也就慣常把家暴說成『家庭糾紛』。」

吳梅的故事也說明,即使女性的收入極高,男性在關係中的議價實力卻因全權擁有婚姻房產而大大提升。畢竟房子既有升值潛力,又是固定資產,價值遠超過一個人的年薪。吳梅是企業律師,她賺的錢要比丈夫高許多,但是她認為正是因為結婚時所買的房子只註冊在丈夫名下,丈夫便自以為有權力可以壓制她,隨時虐待她,只因她再無其他的家可歸了。

不過,相對於別的女人,吳梅的薪水的確幫她買到了某種程度的權力。吳梅說,有幾個閏密都跟她透露,她們也像吳梅一樣過著極不愉快的婚姻生活,渴望可以離開丈夫。「有個晚上,我們四個朋友一起吃晚飯,吃著吃著就都同時哭起來了,」吳梅說。「我的朋友也會想離婚,但我的薪水比她們高很多,我的生活有保障……她們不像我有勇氣離婚和失去一切,她們付不起那樣的代價,所以也就沒有實行。」但很多這樣的女人最後還是離婚收場。根據中國民政部的統計,大城市例如北京和上海的離婚率都超過百分之三十三,而全國離婚率已連續七年直線上升。國家媒體的報導歸咎外遇為離婚的首要原因,家暴則排名第二。

許多男人(當然也有女人)認為,婚前以丈夫名字買下的房產,妻子是不具有所有權的。以朱新為例,二十五歲的他是上海居民、建商的兒子,他形容父母是「富裕」的。我的訪問大部分都是一對一進行的,以便受訪男女可以在完全匿名的情況下談論關係中財務和感情的細節。不過,朱新卻堅持帶上同樣是二十五歲的老婆嚴美。二○一二年我和他們夫妻倆在一家台式餐廳共進晚餐,那時候,他們才剛新婚幾周。

我們一邊聊,一邊吃過了前菜,朱新從口袋裡拿出一份幾頁長的文件。那是一份合約書的影本,合約書由朱新所擬,要在正式結婚前給未婚妻簽名。朱新說,他在婚禮前的三、四天把合約書拿給嚴美看,嚴美插話說,她在他們預約好要公證的前一天才看到。我看了看嚴美,在她臉上尋找是否有一絲不滿,但見她舒服地輕挽著朱新的手臂,仔細聽著他描述他們婚前協商的過程。

朱新的婚前合約書指明,「婚前所置之房產全數屬於購買的一方。」此外,朱新還明確規定婚後所添置的房產,無論是用他個人的積蓄或是由父母支付,妻子一概無所有權,除非她以自己的收入購買。

「例如我們買了一間人民幣兩百萬元的房子;我父母付一百萬,我付五十萬,我太太付五十萬,」朱新說,「我父母就佔房子所有權的百分之五十,我佔百分之二十五,我太太也佔百分之二十五。」可是,和朱新不一樣,吳梅沒有資產,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拿出錢來支付這宗假設的買賣。

嚴美和她的父母說服朱新刪去了其中一條條款,嚴美就會嫁給他。條款的內容是朱新會保留薪水的百分之四十。為什麼嚴美芳齡不過二十五,卻會覺得自己急需結婚,甚至因此接受使她不悅的婚前協議?嚴美迴避了我的問題,但她的丈夫說:「女人平均就是在她這個年紀結婚,而且她父母一直給她壓力。」「剩女」的幽靈始終陰魂不散。

「他是房東,我付他房租。」

女人的問題,越超過大部分房產只註冊在男人名下的事實。我的研究指出,在中國,許多(如果不是大部分)男性所擁有的婚姻房產,主要都是由妻子或女友出資購買的。並不只有我發現了這個情況。零點研究諮詢集團的董事長袁岳(Victor Yuan)注意到,二○一二年他們和鳳凰網針對北京、上海、廣州和深圳的購房者進行調查,發現百分之九十以現金支付和百分之七十以房貸支付的房產,女人都有份出錢。

只要女人有收入,她就不可能避免分擔部分的月繳房貸。即使女人沒有從自己的銀行帳戶直接償還房貸,她的收入也要用來支付其他家庭支出。此外,許多女人至少也會拿出人民幣數萬元──時常超過十萬元──幫忙支付頭期款。然而,就算她們在買房一事上付出甚多,還是有不少收入中上、大學畢業的女性允許所買的房子只註冊在男方名下。為什麼她們如此甘願放棄房屋的所有權呢?背後的原因很複雜,牽涉到牢不可破的父權規範,以及父權規範如何結合中國住宅房產市場的新動力。

差不多每個中國女人都知道「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的說法。自古以來就廣為流傳這樣的觀念:女人必須投靠男人,才能獲得一個家和一切生活所需。這個觀念在數百年前或許管用,但今時今日大部分的中國女人都自食其力,非常努力工作。事實上,共產時代之初所立下的優良傳統之一,便是中國相對來說較高的女性勞動比率;雖然隨著計劃經濟的解除和越見嚴重的就業性別歧視,這個亮麗的數字目前正呈現顯著下降的趨勢。

不過,國家媒體持續宣揚女性貪得無厭的刻板印象,不論男女都信以為真。就拿中國女人不嫁沒房的男人這個幾乎被當成「普世真理」的概念來說,媒體終日以中國女人貪得無厭和崇尚物質的形象轟炸男人(也包括女人),一如年輕女子被灌輸一定要在二十七歲以前結婚,否則就會淪為「剩女」。

二○一○年十二月,婦聯屬下的機構和婚戀網站百合網(Baihe.com)合作進行全國性的調查,訪問了來自三十一個省分的三萬多人有關他們對婚姻的態度。《人民日報》的網站有文章總結了調查結果,標題為「調查顯示七成中國女性說男人婚前必須有房」。從此,「七成中國女性苦尋有房結婚對象」的說法,就在眾多則國家媒體的報導和房地產廣告裡重複流傳。《人民日報》還給那篇文章配上一幅漫畫,畫中一個男人跪在一個女人面前,送上一束捆了房子在裡頭的花束。

只是,我的研究找不到任何證據,足以證明《人民日報》和其餘許多國家媒體的報導所發表的統計數據是準確的。我取得了二○一○年那份有關婚姻與戀愛的調查問卷,細看之下發現只有一條問題是關於男人有房的。問題是這樣寫的:

男人婚前需要具備什麼經濟條件?(可複選)

A 有房子 □

B 有車子 □

C 有穩定收入 □

D 有儲蓄 □

E 父母具備財力 □

F 無所謂 □

基於問題和選項的設定,若百分之七十受訪女性在六個選項中果真勾選了選項A,期望她們的夢中情人在婚前已擁有房產,也是不足為奇的。

然而,無論是我所深入訪問的對象,還是幾百個回應我的微博用戶,我沒有遇過任何一個年近三十歲或以上的高學歷女性單純因為對方沒有房產而拒絕結婚。(只有一個女孩告訴我,她因為受到男友惡劣對待,便以他沒有房子為藉口迴避他的求婚。)相反,我卻遇到不少年近三十歲的女性,因為恐懼淪為「剩女」,而不顧自己的經濟利益匆匆結婚。


作者: [美]理达·洪·芬奇

出版社: 鹭江出版社

译者: 李雪顺

出版年: 2016-1

页数: 230

定价: 38.00元

装帧: 平装

“剩女”是一个被虚构出来的群体吗?

北上广深的单身职业女性,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嫁人?

中国丈母娘推高房价是伪命题?

为何对女性而言,房产远比工资收入更重要?

“剩女”们积极向往婚姻,却在买房与财产分配上做出消极妥协。

历时五年的研究,283例访谈,揭穿“剩女” “大叔控”以及结婚买房、家庭暴力背后的隐秘真相。

作者简介

洪理达,出生于香港,自小随外交官父亲与语言学家母亲常驻国外。于哈佛大学修读东亚研究,在斯坦福大学取得亚洲研究学学士学位,后在清华大学取得社会学博士学位。

1996年担任香港亚洲电视台记者,1998年担任美国CNBC驻上海记者,之后以“美国之音”记者身份长期派驻北京。2002年荣获专业新闻工作者协会颁发的优秀记者奖。作品散见于《纽约时报》等媒体。

李雪顺,1969年出生于重庆市武隆县,1992年大学毕业并从事英语教学工作,2010年晋升教授职称,并成为非虚构译坛新人。首部译著《寻路中国》获第七届文津图书奖、2011年新浪中国好书榜第一名和2011年深圳读书月年度好书第一名,译著《江城》获第八届文津图书奖推荐图书奖、2012年新浪中国好书榜第二名和深圳读书月年度好书第七名,译著《奇石》获第十届文津图书奖推荐图书奖、新京报2014年度畅销类好书第一名、腾讯•商报2014年度“华文好书”文化类第二名,译著《中国十亿城民》获新浪中国好书榜2014年9月榜第六名等荣誉。其译风独具、译语地道、可读性强,深受读者喜爱和原作者好评。近期译著有《愿你永远幸福》《犹太食规中国行》等。可通过lixueshun@163.com与之交流阅读和翻译心得。

中文版序

序言

第一章

中国“剩女”

污蔑年近三十的单身知识女性

婚姻、社会稳定与提高“人口素质”

消解女性的已有成就

第二章

房地产盛宴中女性缺席

房地产价值30万亿美元,大多登记在男性名下

“他是房东,我付他房租。”

“我被法律晾在了一边。”

第三章

男女之间的财富悬殊

户籍制度

为什么父母会帮儿子而非女儿买房

国家鼓励买房,房市持续升温

为什么对中国女性而言,房产财富远比收入更重要

第四章

回到明朝

女性财产权利的黄金时期:一千年前?

辛亥革命和共产主义革命时期的女性“解放”

后毛泽东时代的婚姻以及受损的女性财产权

第五章

在家暴中泥足深陷的妻子们

“家丑不外扬”

“制度的设计就是要让你放弃。”

“我为什么要同意她离婚?我们是一家人。”

第六章

性别平等的反击

女性对专制的反抗

性别与多元性别群体的行动

中国女权的未来

致谢

Lesley 2020-08-17

一本被書名耽誤的書。如果不是看到評論說它是審核的漏網之魚,我可能永遠不會點開。 本書細緻的闡述了2010年左右中國女性面臨的困境,複盤了建國以來女性的財產權、土地權是如何被掠奪,被男性所蠶食的。 政府和媒體“強強聯手”,為中國女性編織了一張輿論的大網,不遺餘力的宣傳著剩女的概念,力圖把女性不結婚就一無是處的觀念滲透到每個人的腦子裡。 背後的動機是,家庭是社會最小單位的細胞,若家庭穩定。社會穩定的可能性也變大,而我國政府的目標核心在於維穩,因此祇有保障人人有家庭,人的犯罪風險才會變高,可牽制的可能性才更大,不穩定的風險才能降到最低。 還好近幾年借勢于互聯網和社交平臺的發展,女性意識有所覺醒,婚姻的本質是剝削女性的這一真理被更多的人感知,這也是十幾年來女性經濟能力上昇和受教育水平提高的必然結果。

我调查了五年,发现中国根本没有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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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洪理达,出生于香港,自小随外交官父亲与语言学家母亲常驻国外。于哈佛大学修读东亚研究,在斯坦福大学取得亚洲研究学学士学位,后在清华大学取得社会学博士学位。我自96年从事记者,2002年荣获专业新闻工作者协会颁发的优秀记者奖,作品散见于《纽约时报》等媒体。经过五年的研究,283例访谈,我写成了《剩女时代》一书。希望以此书献给中国的女性,无论你是单身、已婚,或离异,祝愿你摆脱传统和文化的束缚,做真实的自己。

在后社会主义时代,尤其是改革方兴未艾的近十几年,媒体主导的“剩女”宣传运动正是性别不平等现象大规模重现的一部分。我将聚焦于中国新兴的中产阶级城市知识女性。不过,我的推特账号时常收到来自印度、巴基斯坦、俄罗斯、土耳其、新加坡、尼日利亚、肯尼亚和菲律宾的女性的信息,她们说自己同样会面临巨大的结婚压力和单身的恶名。高度工业化的国家如美国和英国的女性在财产方面遭遇的性别不平等现象,正在当今中国女性的身上发生。我希望本书是写给普天下读者的。

中国作为全世界头号人口大国,推进的“社会工程”却日渐不利于女性,因而加剧了性别歧视现象。

中文里的“剩”主要指应当扔掉的剩菜剩饭。用于指称女性时,该词语增强了中国大众传媒所掀起的这场宣传运动的情感共鸣。这场诋毁单身女性的宣传浪潮极具讽刺意味,独生子女政策下的重男轻女,和大行其道的女胎引产已经造成严重的性别比例失衡,导致男性大量过剩,连国务院都称之为“威胁到社会稳定”。据《人民日报》报道,数百万无法娶妻成家的男性更可能参与“暴力、偷盗和聚众斗殴”。本书写作过程中,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表明,在30岁以下的人口中,男性比女性多出两千万人。

有经济学家认为,中国女性人口偏少理应使她们在婚恋市场中占据上风。然而,中国社会的男权法则依然根深蒂固。受过教育的城市女性一旦对此类歧视性法则表现出排斥,立马就会受到媒体连篇累牍的猛烈炮轰,规劝她们最好不要过多专注事业,免得终身嫁不出去。

尽管有女性会为了金钱而结婚嫁人,但我很少找到证据证明城市女性整体利用女少男多的状况谋利。相反,我的研究结果表明,在人类历史上可能算是最大规模的居民不动产财富积累过程中,中国女性很大程度上被排除在外。而根据汇丰银行公布的数据,这一轮财产积累的总值约为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的3.3倍,在2013年年底超过了30万亿美元。很多女性被排除在爆炸性的房地产增值之外,因为价值以几何级数增加的城镇房屋往往只登记在男人的名下。父母往往给儿子,而非女儿购买房屋。为了购房,女性更是将自己的资财悉数交给丈夫或男友,而所购房产仅写着男人的名字。

很多学者将收入视为女性社会经济地位的首要指标,但我认为,在分析中国存在的经济不平等现象时,更应该着眼于作为财产形式的居民住房。中国的消费者鲜有投资渠道,大多数人只好投资于房产,它因此成为最具价值的家庭财产,远比工资收入高。实际上,我对房产和性别产生兴趣,正是肇始于想要弄清楚中国城市消费者何以如此醉心于买房,尽管在北京和上海这样的城市,安家的费用已经位居世界最昂贵之列。

然而,采访越多,我越感到迷惑,究竟有多少年轻聪慧、受过大学教育的城市职业女性心甘情愿地放弃价值不菲的财产,将用自己前半生的积蓄共同购买的房屋财产拱手交给丈夫或者男朋友。为什么有那么多受过教育、年近三十的女性做出有违自身经济利益的举动?我迷惑了好一阵子,直到我向自己的受访对象明确提出“剩女”这个问题。随即我才发现,尽管接受过高等教育,很多年轻女性却由衷地相信由政府和媒体推波助澜的这一毁灭性神话。这些女性因为担心嫁不出去,在个人和经济方面做出了大幅让步。

在某种意义上,“剩女”并不存在。这是政府为实现人口统计目的,即为促进结婚率、计划生育率并维持社会稳定而虚构出来的一个群体。媒体掀起的“剩女”宣传运动只是近年间的信号之一,不同于主流新闻机构的各种宣示,中国女性一直感受到的,是在权利财产方面相较于男性的大幅退步。正是在这一更广大的层面上,广大女性才成为“剩女”,才让步于不惜一切代价追求经济跨越发展的目标。

情况并不一贯如此。尽管遭遇诸多挫折,新中国在成立初期就把破除传统的男女不平等观念确定为重要的革命目标。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后,毛泽东宣布“妇女能顶半边天”。革命成功的数年内,社会上公开宣布实现性别平等,并广泛采取通过计划经济体制向城市女性分配工作等措施,致力于促进女性就业以提高国家的生产力。然而,女性在过往历史阶段所获得的种种利益,在后社会主义改革时代已经遭到破坏。

飙升的房价、传统性别规范的卷土重来、在已婚女性财产权利方面的法制倒退、女性就业率的日益降低,以及媒体为“剩女”宣传造势等一系列因素,共同导致中国女性在社会地位和物质财富方面相较于男性呈下降趋势。这样的女性多达六亿五千万,相当于世界女性人口的五分之一。

女性的日子总体正过得越来越好吗?《剩女时代》将会揭穿这个广为流传的神话。一本小书当然不可能讲述中国性别不平等的方方面面,我也不会着眼于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农村女性和进城务工女性。本书主要聚焦于媒体在2007年大力宣传“剩女”问题所产生的后果,以及由房产市场火爆而形成的、堪称前无古人的男女财富不平等现象。与单身职业女性可悲而孤独的定式思维不同,我将向大家展示迥然不同的现实状况:正是由于年轻女孩过早步入婚姻殿堂,最终导致麻烦不断。

我对中国女性有两条建议:

1. 如果你决定结婚买房,确保在房产证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千万别主动放弃你一生中最贵重的财产的所有权。

2. 千万别为结婚而结婚。很多条道路都可以通往幸福的人生,如果你维持单身状态,又有志趣相投的朋友支持你,你也能够最大程度地实现自我价值。

关于剩女的成因,剩女和结婚买房,家庭暴力之间的隐秘真相等,尽情问我!

沙龙实录

玲珑沙龙App用户@孙小白

龙珠,你从小在国外长大,为何对于中国问题感兴趣?

答:我的父亲傅因彻和母亲洪越碧都是研究中国问题的学者,作为女儿,我经常随他们到访中国,想要研究中国的想法多少受此启发。1971年,三岁的我随母亲第一次来到北京。此前不久,亨利•基辛格与周恩来总理举行秘密会晤,并为美国总统理查德•尼克松在1972年的历史性访问铺平道路——此举使断交多年的中美关系最终得以重建。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我时常在暑假造访北京。从20世纪90年代至2003年,我先后供职于多家美国新闻机构,担任驻华记者。

玲珑沙龙App用户@安提戈涅

以现行婚姻法的规定来看,女性在房产方面可能遭遇哪些风险?

答:2011年8月,最高人民法院公布《婚姻法》的最新司法解释。1950年颁布的《婚姻法》赋予女性包括财产、离婚和自由选择婚姻在内的诸项权利。此后针对该法律的历次修改也一直强调婚姻共同财产这一概念。

然而,最高法院在2011年做出的最新司法解释专门规定,除非提出诉讼,婚内房产原则上属于房屋产权所有人。在当今中国,这个人通常是男性。根据零点研究咨询集团和凤凰网在2012年开展的一项针对北京、上海、广州和深圳的中国顶级房产市场买卖行为的调查,尽管超过70%的女性出资购买婚内房产,但仅有30%的婚内房产证书写有女方的名字。以上数据已经能够揭示男性和女性在房屋所有权上的惊人悬殊,不过我本人的研究结果表明,如果将仅为男性所有的房产一并考虑进去,这种性别不平等的状况则更显严峻。2011年版《婚姻法》司法解释的力挺者认为,女性有权为婚内购房所支付的份额获得补偿,但女性大多未能保留自己出资购房的收据。一旦遭遇离婚,全职妈妈们将更难获得经济保障。

玲珑沙龙App用户@童姥豆腐花儿

谈到剩女问题,人们往往只有两种态度,诋毁和怜悯。很高兴有一个不一样的视角出现,开始探究这两字所代表的实际社会问题。这个本来就不应该出现的新名词如今铺天盖地,谁导致了这一切,而处于这个问题中心的中国城市未婚女性又在以怎样的姿态和心态在继续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能简单去评价或者定义,因为谁也没有那个资格!

玲珑沙龙App用户@那谁

我可以理解你的意思为:“剩女”不过是政府和媒体为了某些你提及的举措而虚构的群体,然后女性为了摆脱“剩女”这个群体,而在经济上进行让步。比如:房产写男友或丈夫的名字。但其实并没必要,或则说并不好?

如果是的话可能我的看法会有些不同哎。

“剩女”早点嫁,确实有助于促进结婚率、计划生育率和维持社会稳定,但政府引导女性早嫁其实一直都有,“剩女”不过是顺势衍生出的一个词。

你的观点提及的房产说直白了不过是财产,只是中国大多数人的投资是房产。 就算投资房产是政府和媒体有意引导的,不可否认这对女性确实有影响,但其实并不是针对女性,去产能去库存取消限售以及火爆的房地产建设不过是拉动经济的一种手段。

你的观点貌似也是立足于“收入视为女性社会经济地位的首要指标”的基础上,这有点资本主义社会的想法在里面,可中国是社会主义制度社会呀。

当然,建议是挺好的。

玲珑沙龙App用户@chris

想发出一些反对声音:

其间珑主可能一定程度上忽略了女性的心态问题,即拥有房产的女性择偶条件更苛刻,因为自身生活层次相对较高,不愿屈就,相应也放弃了一些获得幸福家庭的机会,万事都是有舍有得的

我想说的是男与女都尽量放平心态,男性不以房子为凭恃,女性也不以房子为依赖

拿我自己说,去年买了自己名下房产,如果未来适合结婚的男人没房产,可以考虑共同居住,如果未来男人有房产,我也多一份可变现的自有资产,我觉得不矛盾啊~

玲珑沙龙App用户@米萨key

最大的困惑是想找一个志趣相投喜好相合的对象怎么这么困难,硬件条件这些看得见的东西列出数据了都好说,生活细节上的小要求好难合拍啊。

像我目前的渴望是会做饭能缝补能修理日用小型家电最好懂一点装修和摄影,口味清淡不嗜咸辣对醋和甜食不反感,能够维持自己日常基本整洁,干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像我爷爷奶奶一样你做饭我洗菜,我洗衣服你拖地,家务事两个人共同参与的感觉真是幸福感满满。房子我有,如果一起购婚房困难的话你负责买辆车好啦。身高我也有,你只要长相整洁五官端正就好啦。

两个人都能接受对方的生活习惯,一起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期望男票家庭人口简单不要有一大堆亲戚关系,拖家带口的好麻烦啊我已经受够20年了不想翻倍再来一遍了!

玲珑沙龙App用户@joybalabala

剩女本身是不存在的 看看中国人口比例

但是大城市剩女是存在的 看看大城市人口比例 和流动人口性别比例

一般大城市的剩女 某种意义上 也是对生活有所要求的人群。至少我周围三十以上不结婚的 都过的非常好

婚姻存在的基本动力之一 (或者木有之一)

就是经济共同体 一个人茫茫社会需要安全感 辣么,需要二个人 乃至二个家庭抱团生存

反之 如果安全感足够 甚至优于社会水平 就不辣么着急了 剩就剩呗 值得铎铎定定要更好的

玲珑沙龙App用户@YouNoMe

这个珑真是干货十足,谢谢珑主。

前面有提到《人民日报》对于女性缺失问题的报道,表示多余的单身男性群体将会引发社会的不稳定。

其实中国根本没有剩女问题,却有一个莫大的剩男问题。这让我想起一本关于清代两性历史的书,作者解释在清代社会当权者为了维护社会阶层以及孔儒家庭体系开始严厉打击流浪汉以及社会底层的单身男性。

这种歧视以及罪恶化一个弱势群体在现今中国又开始发生了。两性问题在许多权力体系面前从来不是man vs woman, 而是当权者如何最大化保持自己的稳固位置。

玲珑沙龙App用户@人类学教授

关于政府宣传“剩女”群体那一段,想起了之前政府官微发出的颇受争议的那篇关于少女心和生活的文章。的确,国内的观点依旧是,大部分人选择婚姻实际上是过分相信结婚对于解决问题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而那些问题其实还是问题,一个人过得不好也就别指望找到另个人拯救自己。同意作者所说的,如果婚姻不是两个人共同成长,而是接受更“差”的生活,那我为什么选择婚姻而非单身呢。

另一方面就是,发现很多女性其实是只说不做的,身体里恨不得长出女权癌,行动力却跟不上,即所谓的“不勇”。勇敢不是横冲直撞,而是真真正正坚持把“我想”变成“我做”。反对不是目的,而是我们希望进步的方式,为了社会的进步,个人真的可以、也应该多做一些事情。26周岁了,单身,剩女?没觉得,可能因为一直在求学,所以关系近的圈子里已婚人士也非常少,内心认为自己还不够成熟,没发承担婚姻的责任。关于买属于自己房产的问题,过年时跟家里讨论过,非常支持,我妈甚至用了“肯定要啊”这种字眼,感谢她没说类似“女孩子无所谓”这类的话。

玲珑沙龙App用户@Summer

中国女性普遍存在择偶困难的现象,抛去经济问题不说,个人感觉精神层次上女性普遍比男性更加优秀,更上进,高知人群更多。而且女性的天性就是对精神要求较高的,所以很多城市高知女性越来越普遍的选择单身。

其实感觉中国对女生挺不公平的,中国根深蒂固的男女不平等思想影响了大波的男性,很多人的想法是“反正那么多剩女,不愁找不到媳妇”“女生年纪大了自然会着急,就不会那么挑了”对自己要求并不高,而这样的社会提高了女性的安危意识,女性更加努力,造成了大批自身条件不匹配的男女群体,最后越来越多的女性在某些压力下不得不放弃一些条件,如龙珠说的经济,来接受一个“差不多”的人结婚。

玲珑沙龙App用户@sonny

82年生人,大学毕业后即留北京并有了京户,在28岁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买房,总觉得结了婚自然住到男性家中,并一起操持(包括还房贷)。

28岁的秋天,当彻底结束一段三年为了结婚的恋爱后,突然觉得自己是要有套房子的,哪怕以后结婚再共同买一套,也要有自己的窝,便在房价已经上扬的过程中赤字买了一套小房子。心中的踏实感满足的狠!

至今依旧未婚,而永谈恋爱而不婚不孩的心态在这两年里逐渐升级,幸而父母虽不苟同但不强求,也乐得在北京可以自由自在。

剩女这个称呼没有朋友在我面前会主动提起,或许背地也会嚼个舌根,但是生活是自己的,一点在意的感觉都没有。剩与不剩是自己的选择。

玲珑沙龙App用户@大方小尘

多年以前,刚接触法律还是小女生的我就坚定女生要有自己的婚前房产。当我成为大女生时,用自己个人的财力买个公寓后,拿到房产证那刻,宛如当初自己拥有独立户口本那样,爽爽爽!我为我独立拥有自己的这一切而感到自在!

玲珑沙龙App用户@夏夏

先说所谓“剩”这个字也许说它的人意思并不是吃了一半剩下的菜,而是像食堂中午关门前哪些还没被卖光而剩下的菜。至于卖不掉的原因,也许并不是因为不好吃,也有可能是因为太贵了,买的人少。或者因为特别,而不能被口味平庸的人接受。

我也是留学欧洲的人,见多了那些并不为年纪所绑架的女性。所以在我的同学们纷纷结婚生子,让我帮着代购奶粉的年纪上,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剩女了。但是国情和文化所致,我们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这么想,因为中国人还是认为该先成家再立业,结婚生子是头等大事。我甚至不能改变我亲妈这么想,又怎么能要求一夕之间说人都成了新女性有了新思想,说没有剩女之说,她们只是追求真爱和自由呢?

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做好自己,追求自己想要的,不要妄自评价别人的价值观。之于我自己,我始终认为,女人就是要有爱的,无关乎婚姻,要恋爱。

玲珑沙龙App用户@忻忻向武

剩女本来就只是人类社会创造的标签,就好像我们创造了男性女性一样。女人就应该怎么做,男人就应该怎么做。剩女就是不好的,女人就应该结婚生子。

现代社会人满为患,繁殖已经不是我们人类存在的唯一意义。但是就因为有一些和大众不一样的人的存在,社会创造出各种标签按到他们头上,本来就是人为的毫无意义的东西。本来人这一生就没有什么年纪应该做什么事情这一说。

剩女这一说法只是因为人们人为到了年纪的女人应该要结婚不结婚是不对的。但是何苦竖起围栏将自己禁锢住呢?我们又不是牲畜。

玲珑沙龙App用户@trinhtinh

我是个资深到不行的离异独身女性,常常不明白大众思维,每每身边有人提及离婚的问题时,普遍反应就是:离了你就能找到更好的?好像结个婚,名分上拥有一个伴侣就是人生赢家,可以忽略另一半是否人渣。而我始终觉得,被责任或道德约束在不爱的人身边是何其痛苦的事情,以己推人,我不会这样约束自己的伴侣。更何况,养老保障日益健全,最后大家都要去养老院,攒钱付房费更重要。谁是谁的依靠?自己靠自己最妥帖。有时不禁感慨,先烈们抛头颅、洒热血不过为了挣脱束缚,为后辈打造自由社会,而现代科技让人们摆脱了许多体力约束,女性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可以实现人生价值和追求,可以得到更多的快乐,无论精神或物质。而我们为何要把自己重新塞进套子?婚姻难得真是人生最终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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