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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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蟻民Ⅰ:蟻民計劃》第10回:天意使然

漆黑的夜空下,路燈點點綻放,宛如地上的星光,只是這些浪漫的點點星光對一個心急火燎,忙於尋找另一半的人來說,完全沒有任何的吸引力。打從又天不發一語地離開後,怡君像個熱鍋上的螞蟻般,在兩人的小窩內亂轉,不論是狂轉電視或是輪刷電腦,尋找協會會長的後續新聞;不然就是狂打手機,只不過得到的回應都是「你播的電話沒有回應,請稍後再播」。


折騰一整夜後,怡君終於受不了了,決定到國醫中心賭看看,心思已定,怡君簡單換裝,披上大衣,拿起汽車鑰匙後,放開步伐衝下樓去。雖已是清晨時刻,但仍感受不到清晨該有的曙光,仿彿黑夜被延長似的。在這昏暗的街道上,除了早起的清潔隊員外,就是早班的公車偶爾經過,空空盪盪,顯得特別冷清。


「早安,今天這麼早。」


心急如焚的怡君根本沒有聽到清潔隊員對她的招呼,自己一人坐進汽車駕駛座,轉動鑰匙,打開大燈,正準備放下手剎車讓車子起動時,大燈的盡頭、街道的轉角處,隱約地出現一個人影,低著頭緩緩地往自己的方向走來。


怡君見狀,立刻熄火下車,朝著前方的人影衝去。此一同時,天空閃過一道白光,接著「轟隆」一聲傳來,清潔隊員抬頭一看,終於發現今天特別昏暗的原因,天空有著一大片烏雲,遮住該有的陽光。


「安又天,你是跑那去了,一個夜的,電話也不接,你知不知道人家擔心死了。」怡君近乎吼叫的聲音引起清潔隊員的注意,但她眼前的又天依然面如死灰,仿彿是和這個世界隔離一般,又天看了怡君一眼,隨及又像個活死人般閃開眼前的怡君,一個人繼續行走,即便漸白的天空開始下起雨珠。


「安又天,你給我站住。」


這次安又天如怡君的希望停下來了,但依然背對著怡君。怡君氣沖沖地跑到又天的面前,發現又天的臉上多了滾滾淚珠,混合著雨水,仿彿又天已痛哭一場似的。看著愛人的模樣,怡君到嘴的責罵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一個充滿愛意的擁抱。


        「我們回家去,這樣你的身體會弄壞的,好不好?」怡君說到最後已是用哀求的語氣來勸說又天,終於換來又天的點頭。


        回到家後,在怡君的逼迫之下,又天乖乖地去洗場熱水澡,而怡君在整理又天的衣物時,意外在外套的口袋中發一封信。正準備仔細閱讀時,日常的鬧鐘響起,這時怡君才意識到,上班的時間到了。


        洗完澡後,好好的休息,我會替你請假的!怡君留。


        怡君留下這張字條後,簡單梳洗著裝後就出門去了。

————————————

 

         國醫中心主任室裡,華永成若有所思地坐在座位上,望著電腦發呆,心中不斷回想著昨天的密會。三天是華永成被衛國逼急了,隨意脫口而出的話,如果三天就有辦法,那過去的三年是自己又是在搞什麼?想著想著,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可是倒口後才發現原來杯內空空然也。這時,華永成才意識到,今天一直沒有看到怡君?滿心疑惑的華永成,走出個人的辦公室,環視整個樓層,確實沒看到怡君?


        「怡君呢?有看到嗎?」華永成問起剛好走過的小趙,但小趙也只是搖搖頭表示沒有看到。華永成內心覺得有異,一個人回到辦公室,拿起電話,播給怡君。在等待期間,華永成習慣性地看著窗外,可是手機傳來的聲音依舊是接通後的嘟嘟聲,怡君依然沒有接聽。


        「砰」的一聲傳來,華永成略感詫異,轉過身來後發現是怡君出現在門口,一手拿著手機,整個人上氣不接下氣地:「主任抱歉,昨天又天出了點事,所以今天遲到了。」


        「又天?他沒事吧?」華永成聽到又天的名字時,立刻摒除一些雜念,提高注意力聆聽。


        「還……好啦,只是他今天可能要請個假休息一下。」


        「OK,那看妳要不要也休息一下,回去照顧照顧那位『生活白痴』。」


        「可以嗎?」


怡君感到十分的興奮和不可置信,但只見華永成拿起桌上的咖啡杯並輕晃一下,怡君見狀立刻恍然大悟,連忙道:「啊,我忘了,對不起,我這就去買。」


說完,怡君立刻轉身準備去買華永成日常喝的咖啡,但怡君走著走著竟然往一邊偏移,所幸怡君反應快,連忙扶住同仁的桌子。


「怡君,妳還好吧?」華永成見狀連忙離開座位,並出言詢問。


「沒事,我沒……」


怡君說還沒說完,整個人就昏了過去,若不是一旁的同仁反應快,不然怡君就要撞上辦公桌。


「怡君!」不只華永成,國醫中心的同仁見狀同聲呼喊,華永成也衝向前查看怡君的情況,走近才發現,原來怡君的臉色異常蒼白,絲毫沒有血氣。華永成連忙捲起怡君的衣袖,結果原本白皙的肌膚竟然出現一塊塊的瘀青。


「紫斑病毒!」一旁的同仁齊聲驚呼!


「送醫院,快。」


華永成的指示一下,同仁立刻將怡君送醫。一陣兵慌馬亂之後,華永成示意在一旁觀看的成雨霜到他的辦公室,等到成雨霜走進辦公室後,華永成立刻將門鎖上,同時將玻璃設定為不透明的霧狀。


「不是說好三天的嗎?」華永成怒氣沖沖地對雨霜喊叫。只不過成雨霜依舊冷若冰霜般地冷冷回應:「不干我的事,而且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妳先給我留下,我們三方對質。」


成雨霜伸出雙手往左右一擺,一幅隨你便的態勢看著華永成在播電話。


「我是衛國,請問那……」


「是我、是我,衛國,我們不是說好三天的嗎?」


「永成,你到底怎麼了?發瘋了不成,說話沒頭沒尾的,講清楚。」華永成的手機傳來蔣衛國的聲音。


「雨霜說和她無關,若不是你動的手,為何怡君會染上紫班病毒?」


「怡君染上紫斑病毒?天意啊!永成別再顧忌了,這是老天爺給我們的訊號,天予而不取,必遭天譴。行動吧,永成。」


相較於華永成的憂心仲仲,電話中的蔣衛國則顯得歡欣鼓舞。確定不是衛國動的手腳時,華永成緩緩掛回電話,也不理會電話那頭的衛國是否繼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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