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 is, perhaps, the end of the beginning | 2021 Matters年度問卷

2021 年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居然推翻了自己的決定，打開 Matters 去寫這份年度問卷。相較於去年半沉半浮的自己，今年只能說是 better than worse......

一：寫下一件今年發生的，你想永久紀錄下來的事情。

蘋果日報與立場新聞的消失、《港版國安法》、移民潮，甚至武漢肺炎的變種再變種......這些該說的，該紀錄的，已經有太多人講過了，不用我再提。反而我想提的，是移民潮的另一面。

單計今年，申請 BNO visa 移民的非正式數字已過十萬，移居臺灣的亦已過萬，還沒有數到其他的港人移民熱點（美國、加拿大、澳洲）。這一群人，不少都是在放棄在香港看似安穩的職業而逃離，情願在他鄉重新建立一切。

但亦有另一群人，肉身處於香港，但內心無時無刻都不無想著離開，可惜只因年齡、經濟限制，或者是有案在身，甚至只是受制於家庭（家長有移民權利卻是親共一派）。在這一年，我接觸過的類似情況，實在多不勝舉。這群，被「移民」這大議題的陰影所遮蔽的，走不了的人，也許比起走得到的，更值得我們去留意與照應。

二：整整兩年過去了，疫情仍在繼續。相比起兩年前，疫情如何改變了你的生活？你認為還能恢復原狀嗎？

「整整兩年」這一詞我可是深刻非常，因為武肺的爆發（或者被公佈）正正是我在公幹旅遊過後不久出現，可以說是在危機前嘗到最後一刻的自由氣息。來到今日，我都不知道如今已經「習慣了」的限制，到底哪些是武肺帶來的，哪些是因「國家安全」而來的。反正我知道的是，無須考慮何時才能掉走這些限制，反倒該考慮何時才是將「習慣了」的變成「必然」的時候。

三：2021 年，你（終於）在哪些地方躺平了？

若然所謂的躺平，指的是對香港現狀的「接受」，或者我還是處於與之對抗的前沿；但若果指的是對香港現狀不滿的「表達」，那我就是徹底的躺平。一年前，即使「《國安》大法好」，還有《蘋果》、《立場》等媒體處於反抗的前線，正如（我本不想引述的）葉劉的「豪言」：「就是言論自由未被破壞的證據」。

Well~~ Karma’s a bitch。

四：2021 年，什麼事情讓你獲得最深的意義感或給你最大的力量感？

基本上，正如我上節所言，我深信該報的孽，只有遲到不會不到，雖然我們未必能活著看到這一日。

五：2021 年，你經歷的一場告別或一次相遇

今年可以說是告別的一年，也許是 logout from Hong Kong，也許是 logout from life。我的至親相繼離世，至友亦相繼離開香港。或者是已經習慣了......

六：相比去年，你與身體的關係發生了什麼變化？你有更喜歡現在自己的身體嗎？

這一條問題，去年的問卷也出現過，我的答案也差不多：該肥的還是肥，該有病痛的還是繼續痛。這點還真的沒有太多補充。

七：跟我們分享你在 2021 年相遇的一本好書、一部好電影或一首好歌

去年我用三首歌總結了 2020 年，今年一首就足夠。

縱使被絕望所包圍，只要有百萬份之一的機會去突破，足矣。

《1,000,000 TIMES》 - MY FIRST STORY feat. chelly (EGOIST)

遠い空の星平衡したまま
　　遠空中的星斗保持著平衡
同じ夜を願いながら見上げた
　　祈願著同樣的夜而仰頭望

全てを繋ぐ線は　音を立てて崩れて
　　維繫一切的絲線　發出聲響隨後崩斷
深く混ざり合う程に　夜明けを望んでいる
　　彷彿要深刻交融似的　引頸企盼著拂曉

道なき道を進んでいた　声なき声を頼りにして
　　遊走於無路之路　依仗著無聲之聲
名もなき詩を響かせた　本当の祈りに
　　令無名之詩迴響　於真確的祈禱中
「今」手を伸ばしてる
　　「此刻」伸出手來

愚かしく麗しい人生が　乗り越える意味があるから
　　愚蠢而美好的人生　縱然令人窒息
壁は高ければ高い程　乗り越える意味があるから
　　可障壁愈是高不可攀　就愈有跨越的意義

100万年の1でも　夢が叶うなら
　　哪怕100萬年之1　若能一償美夢
僕は何度でも何度でも　闘い続けて行くから
　　我無論多少回　無論多少回　都會繼續奮戰下去的

あなたがいなきゃ始まらないよ　勝負をつけなきゃ終われないよ
　　缺少了你就沒法揭開序幕　未分高下就沒法劃下句點
「僕」と「君」の物語には　「誰」も「何」も言えやしないよ
　　「我」與「你」的故事中　「誰」抑或「什麼」決不會提及

ありきたりな世界を　型破りな世界へと
　　能將平凡無奇的世界　改變為不拘常規的世界
変えれる一人じゃないから
　　因為並非是孤身一人

真っ直ぐな道を進むときさえ
　　就連沿著筆直的路途前行之時
不安だけは消えずに付き纏ってた
　　唯有不安是揮之不去如影相隨

いつの間にか外から　心を固く閉ざし
　　不知從何時起由外　緊閉了心扉
自分さえも忘れて　誓いを破っていた
　　連同自我也遺忘　打破了誓言

乾いた笑いを浮かべて　死んだ涙を飲み干した
　　泛起乾渴的訕笑　飲盡無神的淚水
歪んだ思いを伝えて　このまま失いそうだから
　　傳達扭曲的思念　就這樣徘徊於迷失的邊緣

狂わしく美しい絶望に　包み込まれても
　　縱然被痴狂而美麗的絕望　所纏裹包覆
先が黒ければ黒いほど　辛く迷う日もあるけど
　　可前方愈是不見天日　就愈有艱苦迷茫的日子

100億年も前から光はあるから
　　正因自100億年前起就有著光明
僕は最後まで最後まで　望みを捨てずにいるんだ
　　所以我直到最後　直到最後　都不曾捨棄過希望

真実は弱く儚くて　偽りは強く蝕むんだ
　　真實脆弱而飄渺　虛偽強烈而侵蝕
「君」と「僕」の結末なんて　「白」か「黒」じゃ決めらんないよ
　　「你」與「我」的結局之類的　並非「白」或「黑」所能定奪

ありふれてる奇跡を　待ち受けてる運命でも
　　等候著平庸奇蹟　即便是這般宿命
変わらない一つじゃないから
　　也不曾改變　因為並非是一個

一人で
　　獨自一人
交して
　　即交匯
二人で
　　二人一同
合わせた
　　便合力
あの日の約束を果たして
　　兌現當日的承諾吧

愚かしく麗しい人生が　息苦しくても
　　愚蠢而美好的人生　縱然令人窒息
壁は高ければ高い程　乗り越える意味があるから
　　可障壁愈是高不可攀　就愈有跨越的意義

100万年の1でも　夢が叶うなら
　　哪怕100萬年之1　若能一償美夢
僕は何度でも何度でも　闘い続けて行くから
　　我無論多少回　無論多少回　都會繼續奮戰下去的

あなたがいなきゃ始まらないよ　勝負をつけなきゃ終われないよ
　　缺少了你就沒法揭開序幕　未分高下就沒法劃下句點
「僕」と「君」の物語には　「誰」も「何」も言えやしないよ
　　「我」與「你」的故事中　「誰」抑或「什麼」決不會提及

ありきたりな世界を　型破りな世界へと
　　能將平凡無奇的世界　改變為不拘常規的世界
変えれる一人じゃないから
　　因為並非是孤身一人

八：用一張照片分享 2021 年對你有重大意義的時刻。

用我在【思影】真相 當中的那張相片，去回應我當時的提問：

「真相，真的是愈辯愈明？」

「不。但辯證越被禁絕，真相越會明顯。」

九：請填空：2021，＿＿ matters

今年，我會重用去年的一句：

2021，Stay Save matters......ALWAYS.

十：（這題留給你，請向自己發出一個靈魂的提問，然後寫下你的回答）

最後一條，靈魂的提問就沒有了，不如來一句靈魂人物的話。

Now this is not the end, it is not even the beginning of the end.

But it is, perhaps, the end of the beginning.

邱吉爾講這翻話時，距離二戰歐洲戰役開打，正好兩年多。那刻的他，斷不會知道這該死的戰爭何時完結，更不知終戰前到底還要犧牲多少，但當刻需要的，只是堅持的勇氣，以及對勝利的希望。

這，也是如今的香港人（local and abroad）所需要的，也是我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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