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
佩玉

大陆公民,异见者。《讨习檄文》作者,自由撰稿人。基督徒,漂泊在旷野的孤独灵魂。

那些愤怒,沉默,绝望和开始

这些年寻求过的平台都消失在浩瀚的互联网了。我不是技术型的作者,对技术工具很隔膜,于是只能做鱼缺里的鱼。

15年之后,我尝试用过简书,美篇来表达,一次次猫捉老鼠的游戏之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读者群,连同着文章一起被无形的手删除了。那种深深的羞辱感挥之不去。我试图分析并且发掘技术霸权背后的人及其人性,但我找不到具体的对象。我试图用语言来解构被抽象化了的制度论,但我发觉最后只能指向单个的狂人,被权力奸淫过的在位者,及被强奸的国家关系和社会关系,从中我可以感觉到一切都被腐朽了,但我只剩下了文字和语言。

然后我发觉语言也是无力的,即便走到它的反面——希望利用语言暴力来还原事实,拎出面具之后的不堪,但是我发觉并不足以建构有价值的信息,用温和冷静的轻蔑来面对深深的羞辱感?那需要深厚的人格力量。事实是,无形之手的操控,比典型的暴力更加恶劣,它在制造沉默的同时,将人心中的真相全部摧毁了。每个人不再追求事实背后的真相,连最简单的常识:人总是要开口说话的,此一最原始的自然意志,也被大多数人放弃了。

我发觉在权力机器所制造的话语系统中间,“我”的意义被权力重新设置过了,这是两套无法对话的系统。暴力机器在使用技术删除的同时,决定对我身体的自由实行剥夺,而这一切仅仅因为我觉得自己开口说话是最自然不过了的事实。

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我。曾经视血气之勇要高过民间行为艺术式的反抗,但事实上是你大多数时候只能身处孤岛。倘若我不能从人格上征服暴力机器中的人,或者在凝视深渊的过程,自身亦被异化,那又如何去发展自己的语言?

每一次的语言转换或文字的流淌,都是自身的事件。但那个市场是被阻断的,微信时代的社交语言和网络生态,并不试图了解社会本身并且去解构它。试图在这样一种孤寂的旷野实现自我的语言,必须让记录得以保存和回忆。

于是我计划整理这些年留下的旅途物语,发现镜中的自己。如果可能,获得更加成熟的语言世界,足以建立一个有清晰认知的市场,或许那便是明天的意义。

太阳升起又落下,牢狱里需要明天的光。

9.29。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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