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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观恶意泼水:《送中条例》通过对于大陆人有什么直接的、迫切的影响?

事先开脱:我本意绝无泼水、扫兴的动机。只是想和大家讨论,集思广益。

我也知道那个“他们抓捕共产主义者的时候,我没有发声,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的故事。但我想斗胆说一说自己的理解或误解。

从我个人(反复)接触到这个故事的情况来看,它似乎在很多时候被解释,暗示为一种威吓:如果你不为公平正义发声支持,最后倒霉的是你自己。

这里似乎包含了两个前提:

第一,你的发声似乎很关键,似乎你正在加入一股强有力的、可以很快解决问题的、抽象意义上的群体里。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历史上这样的群体确实总在关键的时候存在,也确实对历史的进步起到了或多或少的推动作用。

但假如你不凑巧,处于这种群体形成的早期呢?某种观念(从中立上来看)有时候会给你一些证明和承诺,如果不被采信,则可能要祭出第二个理由了。

这也就是第二个前提,为了公平正义,为了这个理念,或者理想,或者未来,你也应该发声,站出来。否则可能面对的就是政治不正确,品格低下等等泼来的脏水,扣上的高帽。

那如果我就是无赖,流氓,事情没临到我身上我是不会为别人说话的。借用乔布斯的话来说:“就算我是个混蛋,你又能拿我怎样呢?”

为什么要把事情推到这种极端?因为事实也许确实如此,或有一些时候确实如此。

我也读到了关于我们大陆人能为香港这次做什么的讨论,抱歉我想问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大陆人要为香港这次,以至以前和以后的每一次做点什么呢?(大陆人,看起来很“人多力量大”,其实说的是了解共和国的某些历史,知道这些事情,关切事件进展,认知到事件的长远影响,有勇气做某种回应的极少数人

当然答案很多了,但很多都是这是正义啊,这是反抗暴政,这是把眼光放到全人类的高度上来看的必然啊。持义甚高,立论甚正,无法辩驳。

但是极端化来讲,这些义理之辩,激昂之辞,落实到实际上呢?你有去加入吗?在当地或在现场,你有去抵制吗?哪怕象征性地请个几天年假,示意罢工一下。甚至有些人连坚持“封建”,坚持发声都做不到。

抱歉我要对于某些看不惯的人人身攻击一下,我是个喜欢抬杠,喜欢抠字眼,喜欢断章取义、望文生义的人:

配合每一波热闻碰爱国瓷,点赞、评论、点蜡、抱抱、转发,到此为止,你是在追星吗?

我宁愿你什么也不说,自动屏蔽忽略,而不是带一波节奏,为这种模式添砖加瓦,反正你本来什么也不做。

VPN难用就冷汗淋漓了;说到89、64就双泪涕零了;被封号、被炸号就哀叹绝望了?……

对不起,伸张民主自由这种事情呢,是有退出机制的,你玻璃心,眼窝浅就请退出,不要无端的散播你所谓的“恐惧”。

我也VPN难用,那就再去找啊,慌什么?89·64的故事、照片、视频乃至真人回忆我也都知道,是流过泪,咬过牙,捶过桌子,对外宣讲也感慨过似乎身处孤岛。每每回忆,触及就流泪悲痛?可能我太冷血了。我只是越来越焦急。

年年不忘,年年点蜡,还是在忘,还是黑暗。是以我只是越来越焦躁。(然而我也只是口头上、心里面、言语上说一说,替代性满足、自慰一下。)

好,人身攻击完毕,继续说。为什么大陆人要为香港这次做点什么?这个问题或许应该反过来问:

香港这次的事件对大陆人有什么直接的迫切的影响吗?

强调直接,迫切,是因为我个人很怀疑那些大义对于大陆(包括我本人)的震动能力。再说直白点,我又不少块肉,我掺和什么?

站出来我害怕自己直接就死了;但不站出来,他们抓共产主义者、抓犹太人、抓基督徒等等的时候我还能多活一会儿。我为什么不多活一会,跟家人孩子再多相处一点时间呢?

你很鄙视这样想的我吧(假如我真是这么想的话,或者说大部分、大多时候是这么想的话)。

但是,可能很多大陆的人会是这么想的。我的家乡那种类型的小村镇,大家对于习近平的评价是很高的,也保留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农观念;我的周围同事只忙于狼性工作,文艺生活;我的弟弟妹妹们很多时候根本就不在这个地球上。

这些绝不是论证,只是一种个人有限视角的描述。想表达的想法是:

当切身利益没有受到或可能受到切身威胁时,很多人真的会无动于衷,甚至“pretend that they did not see.”甚至上手帮忙(有好处嘛)。

当然我们不能那么武断,代言欲那么强,大陆人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中央高官到地级村支书,有小摊贩到富商巨贾,有学生有老师教授,有小资有民工,等等等等。

他们的利益既有一致,也有分歧。

那无论是对哪一群人,香港这次的事情会对他们有直接的、迫切的影响?是自己或者亲人朋友人身、财产受损或可能受损了?个人名誉或家人名誉受损或可能受损了?生活水平下降或可能下降了?……

从长远上来看,似乎都可能,乃至你说亡国亡种我也不能挑什么刺。但是是直接的吗?是迫切的吗?

(人心教化、唤醒的话题我们后边说。)

以上都是说的“因为”“假如”的话题,接下来说说“所以”“也许”。

所以,我有一个很幼稚很幼稚的想法,就是“联省自治”,或者某种工团主义(?)为什么这么幼稚?

因为只有这些独立了的单位才有可能跟香港建立某种直接的休戚与共的关系,直接签订一些经济上的、政治军事上的、民生上的合作协议。这样在这次事件(假设这种情况下还可能出现这种事件(我知道这里矛盾了,所以是幼稚的))上,受到影响和损失的直接的就是这些利益体自身。

欺负到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归根到底还是火烧到眉毛了才知道疼。

请正视我这种自私自利的、刁民的龌龊想法。但真的要做成什么事情,这些“刁民”是你我必须去唤起的力量,甚至是变革的主体力量(而不是什么城市新一代)。他们才是极多数人

“所以”,少一点追星,多一点坚持;少一点浅眼窝,多一点现实感。

“所以”,我们大陆人能为香港这次做什么?

ps:很好奇除开“民间阵线”下的人,除开市民、学生等等,香港的底层民众(不知道这种表述对不对,但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哪些人),对这次事件有什么可能的分化和立场,有多少参与(无论哪一方)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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