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季
歐季

走出帳篷,解開飛魚背上緊綁的信,消失的馬面骨上的刻下深痕。是我,寫作苟活,擁有一個想要融化刺刀的懷。

幽山隧道

深夜了,四月來了,我還在寒冷的北方

久坐在那個小城邊陲的公交車站,夜早就深了,遠處因壞掉而閃爍的昏黃路燈,眼前不停倒數的紅綠燈,偶然幾輛火車穿過這條馬路,風沙大了,我望向對面。馬路對面,是一家亮著燈的加油站,幾個半睡半醒的加油員倚靠著矮背軟椅。冷光下,貨架上,稀稀疏疏的彩色斑點。如何啊!怎樣走出這段混沌不堪的年紀。我不知如何攀爬、糜爛,就這片髒兮兮的路面上。但我如何期盼日出以及日落,如何盼著你的思念,如何妄想以後… 前天深夜,我也經過這裡,走過加油站後牆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對身穿藍色螢光條紋制服的加油員男女,在那片幽藍色的深夜中擁抱。走吧走吧。我已經爛了,這是一首詩贈予早已離我而去的你,不出所料的話,請燒毀吧!請忌憚地行駛在,這片渺無人煙的山地。



幽山隧道

還記得嗎?

在那所

我們曾經就讀的職高後街

有家旋轉小火鍋店

那裡有張

寫有你我詩句

的紙

貼在塑料的

許願牆上

我寫

破碎的矮袋鼠在猴麵包樹下哼唱起霧氣間迷茫的星

你回

茫星將碎片拼湊成了一對樹下看不清身影的戀人

丟失了蓋子的

黑色圓珠筆

和面前

交替出現的

各色肉丸

總是出現在那段

與清爽毫不相關

的日子里

我們常在

不知是否乾淨的

被子上呼吸

喘息在前山的那條

幽深的隧道

記得它叫

幽山隧道

每至深夜

我們會帶上手電

山間如此

寂靜

黎明距離

我們

似乎一直都不遠

夏日的飛蟲也被

你手中的光

聚集於此

山深處的

林中

偶然會傳出

摩挲聲

漆黑的山坳中

總有妖魔鬼怪

在林中歌唱 哭泣

或者 奔跑

我們躺在公路旁

仰望這片星空

隨意地喝醉

或行走在 逆行的路

安靜的

呼吸聲

因壞掉而

閃爍的燈

噓…你聽

是我在曲面傾斜的

水泥壁上

書寫著什麼

我寫

回憶吧追憶吧悠悠的痛覺

似是而非那些年飛短流長

莫要理會,行走便是一切

你回

畫下吧刻下吧細細的淚痕

物似而非你我皆非池之物

莫要行走,一切就是一切

別再恥笑了!

準備了嗎!

吼叫! 歌唱

誰管誰

會聽到

你的歌聲早已

入不了

我的耳

我的睡眼垂危

可是我

仍要爭吵

不就是

青春嗎?

壁虎爬過去

蜜蜂飛過來

我們沒有牽手

相反我醉倒在

你的身前

你費力地撫摸我

青春

我努力地

睜開眼睛

看看這個糜爛

卻如此符合我心意的

女人

時間好像在

混沌和

不知所措間

流淌的格外快

困意湧上來

遮掩住了

我對時間

和對你

的概念

當我再次

從馬路旁

醒來

你已坐在

我對面的

馬路牙子上

我喊你的名字

可是糜爛的

口齒不清

加上偶然開來的

夜間車

使得我們

不再聽得到

對方

我著急地

試圖從地上

不堪地

爬向你

起身之時

我卻

暈倒了

我嘟囔著

怎樣愛撫秋夜的夏蟲?

你回頭

長髮

散落在

高挺的肩膀

雙手組合成

擴音筒

躬身用力

裙擺恰好開合

到了最美了弧線

你的雙腳

微張

眼神迷離

紅暈的

臉頰

還有著年輕的

味道

你向我

吶喊

如何喘息冬眠的春花?

可是青春

就如那場

隧道里

無數次

重演的

我還在痴迷地

吶喊

你已經

拎著最後的

青綠色酒瓶

搖搖欲墜地

走到了隧道的盡頭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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