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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科學與社會科學的學徒。 該學的不少,想學的更多。 Liker.Social: https://liker.social/@nsbh

每日一問的理由

(编辑过)
#每日一問 是我在 Liker Social 上發起的一個企劃,每天問用戶們一個問題,企圖藉由問題帶來更多社群的討論。後期逐步走向用戶基本調查的性質,但其實我所想的不只於斯。

突然想起 #每日一問 的事,其實那是我在好多個社群都一直想做的事:

每天固定提出生活中偶然引發好奇的、或是困擾許久的、甚至是工作上遇到的疑問。提問對象甚至可以不必像我在 Liker Social 一樣,框限在平臺用戶、形式也可以是開放式問答,內容也可以是純粹的大哉問,而我不期待、也不必考量會被如何回答,就只是持續問著,這樣就好。

當前的網路社群,充斥著各種討論,人們透過表達自己的想法影響他人,彷彿資訊還不夠爆炸一樣,爭相搶奪我們的腦容量資源。我覺得這樣太無趣了,便開始想有沒有可能有一種新型態的創作內容是建立在提問之上?比起搶攻讀者大腦,不如邀請讀者獻上想法,讓讀者不只是讀者,而是一起完成作品的創作者。

不同於問答平臺有目的性及等價交換的性質,我提問不是想知道答案,而是在練習提問技術外,也跟社群交流。

不過,也可別小看提問這件事,先辨識出問題是否有機會得到解答、而非不明就裡的大哉問便需要功夫了,接著還要能清楚描述問題所在,並補上針對問題自己目前所知或猜測,這樣的問題才稱得上是完整。

印象很深刻,高中時,金士傑跟卜學亮到學校演講,為他們主演的舞台劇《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宣傳。當時即使班上大多數同學仍要上課,但我在老師的默許下得到去大禮堂參與這場講座的機會。

而這場講座,在結束前的提問時間發生了件讓我印象很深刻的事情。因為母校在不在影視媒體中心的北部地區,能夠與名人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相對少很多,加上演講內容是名著改編的戲劇,以及金士傑的個人魅力與風采,讓不少人想要提問。

兩三個問答結束後,在準備接續下一個問題前,金老首先請所有準備舉手發言的人先放下,他接著從學校準備的沙發上站起,走到舞台正中央,用他銳利的雙眼環視全場,然後表情凝重的他,吸了口氣,開口說道:

我實在覺得現在的高中,應該要好好地教導學生怎麼問問題。我倒希望自己今天到場並不是來演講,而是直接在臺前一一接受你們的問題。學生很多沒關係,校園很大,排一長排也好、繞校園一周,問不出好問題就回到隊伍最後面重新來,排隊過程也好重新思考自己的問題到底是什麼。

金老平時以其慧黠的氣質及溫文的談吐聞名,那番話出自他口,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回想起來,即使他多少帶點恨鐵不成鋼的情緒,難免覺得這是相當嚴厲的指責。高中生本就還在學習階段、母校甚至不若臺北市的學子長期接受高強度的文化衝擊,在我看來,當日的表現雖難免青澀而讓旁人感到尷尬,但不致被以這麼重的言詞教訓。

但我並不是不能體會他之所以這麼說的理由。無意為他開脫,而是這番言論確實讓我反思,「問一個好問題的重要性在哪裡?」、「什麼是一個好問題?」、「問爛問題會怎樣?」有趣的是,至少在我接受國民教育的當時,即使校園中家父長的氣息逐漸稀薄,逐步走向開放,但確實並不鼓勵學生提問。

「有沒有問題?」可能偶爾從老師口中聽到,但老師們更多時候期待的是個與課程內容密切相關、且不會耽誤課程進度的問題;已經講解過的內容如果學生還有問題,往往會被視為學生自己的不用功,應該自己花時間鑽研,而非佔用課堂時間求教。「天馬行空」的問題自然不需要多說,換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已經算是一個不錯的答覆了。

如果,在求學階段,連我們求教時,都需要確保其「正確性」、「正當性」及「合理性」,那麼也難怪在面對非關課業的開放性問題時,會有如此讓金老感慨的情形了。更不用說,那一陣子,他應該跑過不少校園;如果在金老心中問題的「好」與「壞」有個線性量尺,那麼或許即使母校學生當時並未提出最差的問題,只要那幾週間有足夠多的壞問題,便就足以讓他有此心得。

雖說我並不認同金老那席話背後的預設,但那確實在我心中刻下一筆。在自問「每日一問」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時,這段經歷便以相當鮮明的形式從我心底浮出。

同晚安日誌一般,我創作並不只是為了表達及表現,更多時候是種自我訓練,在 Liker Social,更帶著一種紀錄社群成長歷程的意味。未來,我將會視情況調整企畫內容,但目前所思是如此,歡迎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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