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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的自白

(编辑过)
起因是前天打死了房间内的小蜘蛛。

2021/4/7

起因是前天打死了房间内的小蜘蛛。


这是一个随机注册的账户。长期以来的抑郁和焦虑,以及带来的自闭,终于达到了承受的极限而爆发。宣泄渠道无处可寻,几年前就已断绝联系的亲友,自以为是的羞耻感让我无法回头;社交媒体因我胆小、懦弱、优柔寡断,早已被墙国的高压所击溃。在无底线的自我审查下禁声近十年,连账号都已经注销了。

自我禁锢已经到了界限。最近愈发感受到生命的流逝。长期闭口不言导致的语言功能衰退,也许使得我写下的这些话并没有表现出我自认为的表现。但,总觉得再不写就真的为时已晚;担心自我会真的流失殆尽;害怕当孤身一人死去后什么都留不下来;期待通过把万千的感情转化为文字也许可以帮助精神的复健;明明已经自甘堕落十年,却奢望还能重拾初心;明明体会过自己不学无术、爱好空想、自以为是、没有毅力,是一个没有生活,没有经历,没有视野,智商可能略微高于平均值却没有任何将其体现的能力。

就是如此的比普通人还不如的人。

却幻想,我的读者,也许永远不会存在的读者。我通过将自己的存在,我那贫薄的经历、见识和思考写在这里。带给读者的你一些价值。让我存在过这件事产生意义。


从今天开始,我会几天一次或者一天几次继续记录。每次会标明日期,标题会加上序号。

提前要道歉,为我文字表达能力低下,导致这系列文字会冗长、会反复、会如白水。从而浪费读者时间所道歉。




【最开始的计划是选一款在线笔记软件记录,等时候合适或者死后,再公布账号密码的形式。但因为并没有明确可行的计划,以及曾经尝试过非在线写作,几天就导致动力不足。最后选择了这里。】





2021/4/7


首先要明确一个可能造成的误解,我当前并没有任何明确的自杀计划或者想法,也没有任何急迫的致死性疾病(没有意愿进行系统体检,但至少没有任何迹象),心理确实存在不少问题,但应该也不是致死性的。所以这完全不是一篇自杀日记或类似的事物。考虑到社交媒体的规则,我也不会在文中为这些内容进行积极宣传。 我为任何以猎奇兴趣读到这里的人表示歉意。

我并不是故意这么写的,因为我的确生存欲望比较淡薄,可是在这个时代,应该并不是什么特别独特的事情。我确实活着,大概还会继续活下去挺久。这不是我所愿,却也不打算抗拒。举个例子,比如遇到了突发事故,比如地震受伤但药品不够,我应该会选择将资源留给其他人。这并不是说我有什么高尚的品德,只是单纯的不抗拒活着,也不抗拒死亡,当不如此挣扎就无法活下去时,会选择自然到来的死亡。

大概会有人嘲笑我只是处在安全状态臆想。我也无法反驳。确实有不少事例表现出“人到死时真想活”而表现出不断地挣扎,并且也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事情。最接近的大概是汶川大地震吧,后来的一年在已经成了危楼的校舍里度过,确实没有任何感觉。很遗憾我并没有任何值得夸耀或反之的经历,记忆中最接近死亡的也只是中学时被一个混混持刀抢劫而已,他虽然拿了一把大概有40厘米的长匕首,并表示不给就捅我大腿以及问我家里有没有车,但在我默默交出手机和身上60块钱,并且指导如何关机(当时手机制式并未统一,按键多种多样),以及表明我家只有自行车后,他就失去了兴趣,放我回家。确实是宝贵的新手机,毕竟并非自己挣钱买的,没有特别多的遗憾,也没有对他有多少憎恨。家人带我报警时其实我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和所在地(某网吧),但只说出了名字(勉强算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最后似乎因为他早已离家出走,事情也不了了之。



2021/4/7


回到起因的蜘蛛,算上腿也就只有不到3厘米的小蜘蛛,品种大概是普通类型。已经在我房间里存在至少一年的时间了。受累于视力,不敢保证一直是同一只,但我把它当做了同一只。

很小时候,就喜欢看书,接触到的大多是一些旧杂志,从里面了解到普通的蜘蛛是益虫,会帮助吃掉家里的蚊虫。

这一只确实也达到了我对它的期望,老房子里的潮虫,门窗不严进来的苍蝇和蚊子,它应该都有吃,偶尔还会发现它爬到废纸上,大概是补充水分?

总之在一个小房间里,我一直心怀感谢的与它共存,打扫房间中也尽量不去干扰它。它挂在墙上睡觉时我也不会去攻击它。实际上大概是从母亲那里印随来的,我对虫子有下意识的恐惧,看到基本都要打死。可这漂泊来我房间的小蜘蛛,我却下不去手。大概是孤独久了吧,对于它产生了依赖。我并不讨厌孤独,也应该算是自己选择的孤独,也并不后悔。

近几年,出房间的次数越来越少。我的房间挺小,普通的柜子,普通的床,普通的白墙,床靠在墙角。有时候小蜘蛛会挂在那个墙角,甚至趴在离床头很近的墙上,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它在想什么,按道理这种低级生物并不会有明确的意识和睡眠,可赶也不怎么动,也害怕直接触碰。不怕光,就默默在墙上趴着,就像我在床上躺着。

我的习惯是靠在床背上看书,每当这时候都会去楼下走走。回来时它就爬到了其他地方。

我的房间有点太小了,也有点过于明亮,即使靠在床背看书时,也经常能余光看到一个小黑点,身体经常会有反应,可理性一直压制自己。


最近,莫名的原因导致心情突然更差,睡觉时间变长,注意力无法集中,忽然对周围一切变的敏感。

靠在床背看书成了唯一的寄托,找找有意思的漫画也是不错,只是近视加深眼镜不再合适的缘故,飞蚊症时有发生有点烦恼。前天起床时,发现它又趴在了很近的地方,大概床背向上不到40厘米,是我看书时伸懒腰刚好会触及的区域。

惯例我到楼下去吃点东西,发了会儿呆,回来发现它还在那里。随后又下楼看了会儿电视,看着窗外发呆。再回来时它还在那里。

我变的异常焦躁。

我仅有的一点空间,却无法、没有胆量再去使用。继续焦躁着,我看向了书架上随意堆叠的旧课本。

我当时的想法,仅仅是对它侵犯我唯一喜爱空间的憎恨,对于无法平复的焦躁感情的恐惧,对于自我连一个小蜘蛛都无法容纳的狭隘的厌恶。

我可以这么做,但不应当这么做。我知道的,我了解的,我十分清晰的明白它对我没有任何威胁,大概找个借物或直接用手把它移开就能解决,或者无视它,也不应该会有任何问题。

它只是一个小蜘蛛。并不是毒蜘蛛或者有着可怖的外貌。对光不太敏感,对震动似乎也不太敏感,对我也不敏感,从没有见过一个会在我触手可及杀死地方如此停顿的虫子。它似乎有点笨,笨的可爱。

它为了生存会吃我讨厌的小苍蝇,蚊子,潮虫,从不严的下水道跑出来的潮虫。我们是互利共赢。我理解,我明晰,我不应当讨厌它。可我现在无法控制我的思维,我的感情。

在不知费时的思考中,我已经活动了起来,拿旧课本不算迅速的拍了下去。它最终也没有动。再一次看到,就已经变成扁平的沾着体液的尸体,和一个脏了的旧课本。



前天晚上,我做了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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