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杉
紫杉

自由的代价是永远的警惕(The price of freedom is eternal vigilance)。霍瑞肖,天地之間有許多事情,是你的睿智所無法想像的(There are more things in heaven and earth than you've ever dream of, Horatio)。

「Matters新人打卡」从技术的视角理解国家和社会

美国某大学侧影

我是在Google上搜索“包丽事件”被引导到了这个网站。在阅读了@陈纯的《中国知识分子的分化与舆论的两极分化》以及《这个国家需要什么样的年轻人》后,觉得Matters有了存在的意义,不单单是给”自由派“一个发言和存活的空间,又给了非自由派,国家主义者,以及中间两边摇摆的人一个发声的渠道。

当然,如同很多用简体中文写字的Matters读者一样,我也是肉身翻墙成功,本科+研究生,在美国生活了7年。从刚到美国的时候向美国同学大胆宣称我是个民族主义者——每个民族的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民族奋斗,到现在已经变成平等主义者,也算是终于被美国洗脑成功。在国内的时候我一度非常赞同死刑,但是被美国洗脑后,又开始不支持死刑了,可谓在思想和主义层面是个墙头草。

不同于知乎,Matters没有了提问+回答的形式,每篇文章从命题作文变成了自我创作,作者写文章时就必须自己有一个主题——这对我这样的懒人来讲真是太困难了。但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我认为以下的目标可以成为我在Matters上所写文章的意义:

我是学理科以及理工科的。文科人士喜欢“判断”——某某是道德的,某某是非道德的,某些是恨国党,某些是爱国贼。理科或理工科人士喜欢“描述”——这个蝴蝶的翅膀如何反射光线,四维空间下通过一些参数是否可以生成独特的几何结构。但我不同意理科生就和这个社会无缘,不够资格参与社会议题的讨论。我反而认为理工科的学生可以用一种与众不同的角度参与这些讨论。

也许理工科的工具不能达到“宏大”议事的能力,不能讨论一个国家的制度该“自由”还是该权力集中,政府究竟应不应该有很大的权力,但是数据分析仍旧可以用来理解一个国家的境况,或者分析政府行为所造成的问题——在不纠结意识形态的情况下,拨云见日,看到问题的真正情况。

我很喜欢的一个例子是《数字被修改了吗?》(https://zhuanlan.zhihu.com/p/19927854),用一个很简单的统计学模型,来分析谣言:官员有动机将死亡人数实际超过35人的事故压低到死亡35人以内。概率模型很直接的告诉我们:35人这个事故死亡人数分界点,是不存在的。但是概率学模型同时也告诉我们——这个分界点其实是30人,并且作者还找到了《生产安全事故报告和调查处理条例》作为依据(“特别重大事故,是指造成30人(包括30人)以上死亡。“)。

我觉得我的微不足道的贡献也许是把这样的文章给搬运到Matters。同时,还想翻译一些文章。S大传播学系的教授 珍妮弗·潘 (https://comm.stanford.edu/faculty-pan/)是研究审查制度的专家,她一直在撰写类似《中国官员们如何用互联网塑造他们的公众形象》[1]一类的有技术深度但是又关注社会的文章。珍妮弗·潘的导师是哈佛肯尼迪政治学院的盖瑞·金(https://gking.harvard.edu/),他们在2013年的论文里系统的描述了中国政府如何抹去集体声音(Collective Expression)[2]。

这些都是极其宝贵也很有趣的研究,但是人文学者们恐怕是不会进行翻译,更不会进行阅读。这样简单的描述事实的文章,在国内的网站上也不可能有人敢翻译传播,因为“真相”和“现实”也都是需要掩盖的。这样Matters的存在就更有意义了,如果有一小撮精通统计和经济学的家伙,对这样的文章进行总结和翻译,那么将会引发新的讨论。与其是在道德和主义层面来回厮杀,理解国家真实的情况总不会被当作“恨国党”或是”爱国贼“了吧——除非国家和民族主义者们已经到了连用数学、统计学和经济学语言”描述“一个情况都不能接受,要把”数学“也革命起来的地步,但我相信来到这个地方的大部分人都不会如此。

最后,作为一个主义和观念的墙头草,希望用理科和数学来这里给大家讲些精彩而好玩的故事。

[1] http://jenpan.com/jen_pan/websites.pdf

[2] https://gking.harvard.edu/publications/how-censorship-china-allows-government-criticism-silences-collective-expre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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