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牧希
蔡牧希

寫作者

如果,以文字性命相見─ 讀隱匿《病從所願》

還記得在微涼的午後,淡水河畔夕陽西下,「有河BOOK」的玻璃窗上透亮的詩句,總是襯著浪漫的天空藍。怎麼也沒有想到,書店主人隱匿的《病從所願》有天也隨流入河,成為難捨的記憶。

還記得在微涼的午後,淡水河畔夕陽西下,「有河BOOK」的玻璃窗上透亮的詩句,總是襯著浪漫的天空藍。怎麼也沒有想到,書店主人隱匿的《病從所願》

有天也隨流入河,成為難捨的記憶。


隱匿從尼采、蘇珊桑塔格到西蒙波娃,在不同的文句間體悟生命的純粹。她藉著寫作面對疾病,也在疾病書寫過程中,召喚「命定的疾病」。



在〈把美夢化為地獄的能力〉一文裡,隱匿經營十一年的書店與街貓,在光陰裡不僅走成詩句,也隱隱成為病的脈絡。對隱匿而言,「書店是她的冤獄,也是她的光源」。她如神隱少女,從原本的天真爛漫,被推上不情願的旅程,只能在光源與黑暗裡摸索。無論是病,是婚姻,還是事業,過盡千帆皆不是的恍然,難免也在心裡黯然升起。


正如井上靖所言:「與其說現在活著,但覺得將來會死的,還不如說,儘管終將一死,但是,現在活著。」而這一趟「以死為前提」的追索與溯源,從病發、復發到治療的種種細節,無論是身體或心靈,自我或人際,種種關係都面臨「病」的檢視。在「病」的濾鏡之下,謊言無所遁形,也無所隱藏。那問號形的傷疤,不僅是生命最深沉的叩問,也如船錨,定位慌亂迷茫的生命。

「究竟我的白龍是誰呢?我的白龍一直都是淡水河,那是我傾心的對象,是我的故鄉。即使我現在離開了,但它已經留在我的體內,成為我的血肉與心跳。」

〈重大的決定〉



「在這世界上唯一能說服我的,唯有寫作,必須掏心掏肺,毫無保留地,在泥濘中前行,追問到底。」病讓隱匿卸下重擔,與文字性命相見。在隱匿的生命裡,貓與病雙線並生,在她的書寫裡合流為河。在病的細節裡,隱匿與母親重新相遇。在此前生的耽憂焦灼與哀傷,在時光裡源遠流長,潺潺流涓為一道生命河,即使遭蒙霧境,也能見光。



「霧不是來路

也不是歸途

活著或是死去

總有更徹底的辦法


而我得走出這個世界

即使這是

唯一的一個」


隱匿〈今天的世界是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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