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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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抗议,星火燎原|《莽莽》首期圆桌会谈

编者说:自2022年十月以来,中国大陆之外出现了诸多线下抗议和纪念活动。本问卷旨在收集在这段时间里海外行动者的经验、感想和心声,从每个个体出发,共同呈现一幅海外抗议的图景。对于收集的结果,我们在此精选部分内容进行呈现。

Q1:这是你第一次参与线下行动吗?是什么促使你参与到近期的行动中?

@塔克拉玛干(加拿大):是的。乌鲁木齐大火,我是新疆人。

@楽不臣(德国):今年发生四通桥事件以来是我人生第一回参与线下行动。前者是直接原因。

@丁毅(美国):不是。国内抗争者的勇气激励了我。

@Camila Ribeiro Rocha(德国):這是我的第一次線下行動。促使我參與的原因:身邊認識的中國人,除了小粉紅,就是那些已經覺得中共有問題但是不應該反抗的。他們有種種藉口,比如說怕連累到家人,還有說要「看破不說破」,等抓住時機,中共「內鬥」的時候再站出來。真正至少意識到應該有人站出來抗爭的(即使自己不去抗爭)不足五個。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果沒有人站出來抗爭,中共會繼續為所欲為,這個社會也會繼續不吸取教訓:李文亮絕不會是最後一個,烏魯木齊被燒死的居民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這樣的中國真的令人絕望。

@小草(美国):不是第一次,以前在国内上过街,但是是出国之后第一次。我觉得既然国内的群众都勇敢的上街了,我们在海外风险低很多,自然更需要去参与抗议声援国内。

@山林道(德国):並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六個月前參加了六四集會。參加活動最重要的原因,其實也不複雜:作為一個人,一個有幸能夠在自由世界裡生活的逃兵,相比仍在中國大陸受苦受難的人來說已經是一種 privilege。作為擁有這種 privilege 的人,我堅持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無權無勢的人,你要替他/她發聲;有權有勢的人,你要挫挫他/她銳氣」

@火光(美国):是的。我国内的好朋友和我说,他们(和他们在国内的朋友)生活的非常糟糕,精神和生理压力都越来越大。再加上乌鲁木齐的火灾让我觉得,我每一个认识的在中国大陆的人都处在危险中,所以我决定做些什么。


Q2:你在参与线下抗议/纪念活动/海报运动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是什么令你产生了这种心情?

@Taste of tears(加拿大):去之前内心蛮激动的,因为跟朋友一起所以心情还比较昂扬。在现场的时候其实似乎比我自己想象中要平静,我以为自己会痛哭,但其实没有,只是我们大家唱歌的时候我听到自己声音发抖。在现场看到了很多熟人朋友,心里也感到很振奋,很感动。

@麦同学(加拿大):我觉得我参加这些运动的时候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我的政治诉求一直都不被看到,我也在构建“反贼community”前没有找到能够跟我聊这些方面的人,我一直不肯在公开场合表态我的政治观念。这件事情真的很像我的酷儿身份认同,所以我也觉得这次是一种“政治出柜”吧。通过表达,我感觉我可以empower myself了。同时我也希望能够让更多人看到,让ta们知道自己并不孤独。

另外还是有时刻不在的恐惧心情吧,因为这个政权极其不透明,而我做的事情如果被小人知道,面临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我毕竟没有完全“润”出去,并且也有回国的想法,因此还是很怕遇到最坏的情况。

@蘿妲(德国):以前想到比如在大使館門口抗議,覺得是很危險的行為,會影響到家人的生活還可能會被網暴等等。這次去了幾場活動反而這種擔心減少了很多,因為很多人都站了出來,也意識到我不是孤立無援的,大家的力量很強大。

@sheep rug(德国):其实大部分的心情是很坦然的,在一些特定行动的时候,比如喊口号的当下,愤怒悲恸是有被强化的,但是在做的同时,尤其是那么多人一起,也有在被安慰到。可能和参加非中国相关活动不一样的一点在于,其他活动的情绪可能更有冲击力,因为很多时候刚接触到那个议题,但是也更单一,比如出于公义的愤怒;而对自己国家的事情,感受就似乎只是在呼吸之间,但是底下暗流汹涌。

因为在思想上的反抗早已经成为日常了,对我来说行动只是在到了某个时机,一定会发生的延伸。但是以前因为思想上的反抗积累的情绪,一直无法发泄,就觉得身心一直在被政治历史社会各种新闻旧闻消耗。是需要有一个场合去发泄出去,才能够进入下一个阶段,再静下来思考我能做什么,我想做什么。这个发泄期和理性期是需要一些周期交替的。

@Rainbowobniar(澳洲):心情是释放和充满希望的……原来政治运动能缓解政治抑郁啊……贴海报和抗议让原本四处散落的反贼们团结到了一起,体会到了the people united will never be defeated的真实感。

@721831(美国):纪念活动中最主要的心情就是感动与理解。现场听人演讲带来的震撼度和线上完全不同。听到了很多不同背景、不同年龄的人讲故事,对过去一些只是抽象化感知的故事有了更多体会。


Q3:你参与活动时是否有“恐惧”情绪?如有,请问你是如何面对的?

@楽不臣(德国):多少有些。但这是个人认为“正确”的事,值得。国内居民的抗议、以及上海的街头抗议也给了极大的鼓舞和勇气。

@Tomclarkely(加拿大):Keep telling myself that I believe that we will win.

@721831(美国):有,害怕国内家人被威胁,害怕回国时被请喝茶。所以我读了很多前辈的文章,基本上感觉是是倘若不抛头露面暴露真实姓名、身边没人举报的话,那么其实海外参加活动的风险很小。而且我很喜欢一句话,“勇气不是天生的,勇气是需要练习的”。

@汐湍涌(欧洲):有一点,但看到国内的人们都勇敢地走上了街头便觉得没什么可怕了。其次就是看到这么多参与者的激动心情掩盖了为数不多的恐惧心理。

@吴琼花(美国):有,做好了力所能及的信息安全防范工作,但终极意义上,这种恐惧的克服方法是跟任何一种物理抗争里的克服都同构的。我的害怕相比起在乌鲁木齐烧死的人、相比起富士康流水线的员工、相比起万万亿亿在国内受着威权资本主义和卷土重来的封建渣滓迫害的劳苦大众,又算得了什么呢?

@宝宝(英国):有,主要是来源于:1不习惯与人们开放地谈论政治;2担心自己被认出,受到伤害。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硬扛过去。


Q4: 你在参与线下抗议/纪念活动时是否遇到了阻力?如有,是怎样的呢?(例如反对、指责、骚扰、谩骂、威胁等)

@山林道(德国):是有的。我們這裡的抗議活動有兩位粉紅踩場,一位舉五星旗,另一位展示了一張寫著“停止顏色革命”之類的紙張。

@Iceland--li(英国):没有遇到过什么阻力,只是protest最后的自由演讲环节,有让人不舒服的地方,例如,演讲的男生喊出“操你妈”,我们也以“操你爹”作为了回应。例如,也有小粉红,讲出一些迷惑且匪夷所思的发言,我们也有喊让ta下来的话,我认为我们彼此都有言论自由,但要说人话。

@Popping Candy(新西兰):有遇到過中共間諜,來拍照,有裝成同路人來詢問你為甚麼參與這些活動。指責的也有,溫柔點跟他解釋怎麼一回事,實在遇到難搞的就耍賴皮。

@Eation Lee(中国大陆):有反对和威胁,例如警察查手机和学校领导的劝阻以及有身边的朋友因为抗议被带进局长子。

@麦同学(加拿大):更多的阻力可能是内心的恐惧吧,没有遇到直接的阻力。

@Taste of tears(加拿大):没有遇到严重的暴力事件,但是当我们喊出“不要父权要多元”的时候,现场有男性参与者提出质疑,并说出不太尊重女性的发言。


Q5:现场路人的反应是怎样的? 有令你印象深刻的反应吗?

@麦同学(加拿大):我记得有些路人鸣笛示意,真的很感动。

@塔克拉玛干(加拿大):大部分人看似都不关心。但有一位女士专门过来接了法语的传单。

@鲁静钰博(中国大陆):路人都是疑惑的眼神,不知道我举着白纸干什么。没有令我印象深刻的反应。

@Ka(英国):有路人喊了一声fuck CCP,还有车在路过集会的时候鸣笛。白纸抗议第二天我去的时候有来自其他城市的本地人问今天有没有抗议,还有来拍照的记者,感觉还是有人会去注意,蛮感动的。

@sheep rug(德国):在柏林我还蛮惊讶很多外国人有在一起游行很久的。我来德国不太久,但确实之前就有几次遇到,对中国的了解远超西方媒体扁平化叙事的德国人,尤其在东德。因为华人群体在海外,大多数是低头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的状态,以前只觉得我在个人层面上和国际群体能多一点联系,但是这次真正看到从组织合作上产生联系的可能性,还是挺期待未来的。其他我真的没有太注意路人,因为身边一起游行的人就很多了。可能还有印象很深的是,陌生人都有在互相关心,比如给我递润喉糖,帮我举多带的横幅。这让我觉得很安心,就是一起游行的大部分是素质人品很好的人,感觉在这个团体会有好的体验。

@山林道(德国):現場有不少路人圍觀,有不少人了解了事情原委之後也加入進來一起舉白紙。

@很久不游泳(美国):一次在公交车站公告栏里塞海报的时候,一个当地路人看了几眼,对其中一张“和维吾尔人/图伯特人/乌克兰人等等站在一起……”的海报有异议,说乌克兰是纳粹。和他争辩几句,他不愿再搭理。旁边一对学生在和我上了同一辆公交后,问我那人说什么纳粹,知道了之后直跟我摇头,后来跟他们讲了白纸革命的事,他们都说这太棒了,给你们加油!不要放弃。后来又碰到他俩几次,他们都有跟进国内海外抗议的事情。

@火光(美国):我举起一个双面白纸的时候,有一位中年男人看到了背面,写着乌鲁木齐东路。他问我正面是什么,于是我展示了正面的“不能,不明白“,他随后向我感谢。

@Iceland--li(英国):很深刻的印象是,站在旁边的人,很惊讶和欣喜的说出这是我第一次来,我什么都不懂。一旁的好几个人跟着一起应和,她们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抗议。

@Popping Candy(新西兰):有遇到剛剛潤出國一個月的四口之家,父母不敢過來,小朋友倒是過來問我們在幹嘛,我就給她解釋中國的現狀。小朋友一邊笑一邊說,我知道,還有人死在路邊了。小朋友知道真相很重要,不能讓共黨繼續侵害我們的下一代。

@蚁人(美国):没有太注意路人,但是有两位看起来像是阿拉伯裔女性也为我们点亮了她们的烛光,让我明白我们所有人都必须站在一起。在这场战斗中,没有亚裔,没有中国人,没有伊朗人,我们必须得站在一起。

@野草(澳洲):一開始很多人只是在圍觀,不敢加入集會,於是幾位組織者對他們喊話:不要害怕,我們在一個安全自由的國家,而且我們還準備了口罩,所以請加入我們。慢慢地,越來越多圍觀群眾走向了我們。

@ئاي(澳洲):有路过的洋人、越南人热心地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表达了极大的悲痛与同情,甚至要求与我们一起举牌子。有土耳其人听了维吾尔人解释了这场大火后说“we are the same”。


Q6:你认识的人是否知晓你参与了相关活动,他们又如何看待这类活动和你的参与?

@Tabitha(美国):有;和我一起組織活動貼海報的朋友大概就是很慶幸有找到彼此一起去執行;我身邊的朋友有對中國比較悲觀會覺得沒意義/沒作用;有一個朋友比較擔心我的安全問題在勸說我不要那麼冒險;美國朋友對事情本身比較好奇因為不了解。

@乘桴浮于海(西班牙):我妈知道,她没什么看法,因为她知道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Rainbowobniar(澳洲):知道。不太熟的朋友觉得我太闲了,劝我不要去……熟识的朋友里基本上也是同温层,一些被我拉到了现场,另一些不能来的朋友有陪我去印海报的,也有主动问我要现场的照片缓解政治抑郁的。

@火光(美国):我的母亲反对我参加,因为我父母的很多亲属(包括他们的兄弟姐妹)还在国内。她也认为这种活动没有用,改变不了什么。我的父亲认为这是我的选择,他无权干涉。

@kun(美国):认识, “学生搞的乱七八糟的”。

@蘿妲(德国):有兩個朋友知道,其中一個在國內,她們都很認可我,另一個在德國的原本對這類活動無興趣,現在也開始關注。


Q7: 你认为现有的活动如何改进比较好?在清零政策结束后,你认为我们今后应该以怎样的方式继续行动?你希望参与什么类型的活动?

@匿名(德国):我们的抗议活动要整合广大人民的诉求,口号行动也要有复制性,同时也要让各国的人能理解我们所抗争的意义。反正这是一个从业余到成熟的过程,从松散到凝练的过程。除了公开抗议,也希望有更多的沙龙、座谈会、展览……等更有学术性和深度参与性的活动。

@楽不臣(德国):目标不够统一和明确、组织不够有序、参与范围不够大,这些都限制了行动的影响范围。伊朗的抗议组织是很好的学习对象也是很好的伙伴/支持力量(彼此的)。必须明确行动的最终目的,步步推进,扩大范围、深入影响(国内+国外),也不要急于求成,不管是借助线上网络媒体还是线下组织行动,都要坚持,这应该会是我们这代人一辈子的事情。只要对推进目标有利,愿意参与更多不同形式的活动。

@Tabitha(美国):一個是上文提到的增加英文的內容(無論什麼形式),還有就是需要有一些能讓本地人能參與一起爭取的內容,而不是停留在聽一個和自己不相關的事情的層面上就結束(科普也很重要,但長期的目標我覺得應該超越這一點)。

行動方式因為我在比較偏的地方,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本身很困難,所以暫時會側重於建立一個大家可以彼此信任,不一定那麼政治化的社群上。活動本身我覺得需要找到一個可行的切入點,一點點做改變吧。因為根據不同的情況需要有不同的調整,所以我也很難說其他人應該怎麼做。唯一一點可能是需要考慮到包容不同觀點,照顧大家的參與體驗和期待,然後要盡量確保安全。我覺得還可以從本地其他activist group學習經驗和合作。

@Camila Ribeiro Rocha(德国):改進:1. 最好有一面統一的旗幟,提高辨識度;2. 與同一城市不同組織(香港台灣維族藏族伊朗烏克蘭等)更密切聯繫,互相聲援互相邀請發言,讓大家更了解彼此,甚至搞一個大「party」;3. 增加不同城市的參與者互動,互相交流經驗,不希望不同城市的抗爭者成為一盤散沙。

@721831(美国):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多请维吾尔、藏、香港、甚至伊朗乌克兰的朋友来参与我们的活动。今后的活动的话,我觉得提升大家公民意识、民主思考、批判性思考的能力最重要。发传单、线上文宣、讨论书籍都是很好的方式。北加州办了一个线上的民主文化沙龙,我觉得特别好。

@汐湍涌(德国):现有的活动已经很不错了,谢谢相关的组织者或倡议者。我觉得除了集会游行抗议以外,可以多多举办一些涉及政治、社会、文化等深度话题的座谈会或演讲或沙龙或读书会,可以邀请一些相关专业的学者发表演讲,让听众学习了解关于诸如人权、民主、宪政等方面的常识;亦可以让非专业人士都参与进来,畅所欲言,在其中使大家养成议事辩论等公民意识与习惯。另外办刊物我也很赞同,可以有通俗易懂的文章,也可以有一定学术性的文章让大家学习。

@山林道(德国):我希望我們除了紀念、反極權之外,還要嘗試去建立一個正常的公民社會。我們需要更多元的聲音,讓女性及性少數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Iceland--li(英国):个体之间也要有语言的沟通,身体的接触,一个眼神的传递都好过无数次线上的打字交流。所以任何面对面的活动,都可以更多的展开,例如读书会、互助会、去一次郊外,或者,只是看一场电影。人总要有归属感来的嘛。

@ئاي(澳洲):希望输出一些高质量的内容,产生思想的火花,记录下这个时代。举太多次牌子容易空虚。

@sheep rug(德国):对我来说下一步首先就是慢下来,多学习知识和技能,更重要的是有意识去建构能支撑自己长期去做一些事情的点。然后是在了解自己的基础上,找到适合自己的活动团队。我觉得这两点应该是有普适性的,也期待我们能创造这种流动的,去中心的政治运动生态系统。我也希望我们这一代人经过时间沉淀,有一批真正能引导运动的人成长起来,因为每一次革命都要年轻学生冲在第一线,承担这个年纪和社会位置无法消化的结构性任务,真的很令人难过。


Q8: 如果有人对你说“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会如何回应呢?你认为个体行动的意义是什么?

@Tomclarkely(加拿大):Many individuals together would create a powerful collective that can create changes for better.

@Cgeeee(加拿大):对我有意义,因为我不能不明白。

@Tabitha(美国):因為不知道所以才需要練習,activism不是一蹴而就的,也需要很多經驗和反思。很重要一點是讓有相同的frustration的人看到我們也在ta們周圍,雖然我們並不認識,會覺得欣慰一些。

@721831(美国):海外的我们很难对国内产生直接的影响。对我来说这种很多更加是一种自我救赎与自我反思。之前也经常陷入政治性抑郁,这次活动后我能体会到提升自己的政治思考水平、多参加线下活动,都可以缓解这种抑郁。年轻一代的大陆留学生在海外政治活动中非常不活跃,我希望能让世界也听到我们不一样的声音:我们这代人不一样的一点是我们很多人没有受过迫害,自己在国内生活其实都挺好,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是去为了其他人在发声的。

@小草(美国):我想引用香港抗议者当年说的,虽然对抗中共是以卵击石,我们在海外喊“习近平下台”最终根本不可能实现,但抗争也好过“俯首作白羊”。 We will not vanish without a fight。

@星星(欧洲):历史是有一件件看似独立往往又互相联系的事情串起的。看到四通桥勇士时,我哪里能想到一个月之后我也会去抗议呢?我做了我认为自己该做的事就好,结果如何,留给历史吧。

@很久不游泳(美国):意义就在于“我没有什么都不做”,还有就是官方希望的“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一致认可”这样的话语因为我的哪怕一句阴阳怪气就不成立。然后就是前面说到的对抗孤独。所以仍然觉得在大家共享的空间去表达是很重要的,这也是我一直坚持在岁静的朋友圈里面进行负能量键政的原因,让有同样想法的人不觉得孤独,哪怕我们只是在一个问题上有共识。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拉黑过人,朋友圈对所有人可见。反过来说,哪怕没有共识、反对我的看法的,他们也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发现他们舒适的茧房被戳破了。我可能是他们圈里最刺眼的发言,他们无论是摄取信息还是发布信息,都不能再忽略我的存在。

@火锅辣妹(意大利):对于个人来说,是一个很简单的决定,去参加悼念活动的成本可以承担,对我个人的情感上的排解有好处,没有不做的意义。对于我们这个小的集体行动来说,可以在国外自由的表达对于自由的需求,是一件很有意义的行动,这也是部分“润”人的离开出生的地方,重新为未来的归属做选择的原因。

@泡芙(德国):这是我的责任,我应该这样做。

@山林道(德国):

引用幾句歌詞作答:

「無論我有百般對 或者千般錯 全心去承受結果

面對世界一切 那怕會如何 全心保存真的我」

任何行動都有意義:「做好自己的本份,用一種民主、文明的生活方式,去感動你周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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