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我完全沒有過年給孩子紅包的煩惱

掐指一算，沒多久就過年了，到了老小期待紅包的舊曆年。前幾天，前任親家來聯絡我家，說想要兩個姪女的帳戶，過年想匯點壓歲錢。歐，不要問我為什麼都離婚了，親家還這麼熱情，那是當事人想保持這樣的關係，我也不便過問。

我沒有興趣知道別人給紅包的數字，從小到大都覺得，紅包裡的鈔票，就是多出來的東西，給爸媽幫忙存(轉手包給別人)是正常，有一點點留在自己身邊，就趕快花掉。

倒是大人們完全不記得有「幫忙存」這件事，居然在我讀大學的某一年問起，每年都在領紅包，怎麼壓歲錢怎麼都沒存起來。怪我囉？

過年紅包的鬼故事，也不知道看過/聽過多少了。以前被強迫回阿罵家圍爐，最常聽到的就是哪個兒子/女兒包多少？或是不小心聽到叔嬸在抱怨，我包出去給他們小孩多少，他才包回給我們小孩多少？「沒包XXX，不然會很難看」這種奇怪的價值觀，每年在蔡家都會上演。

重點是那個「XXX」，從來都是站在道德、輩分高位的那些人，由他們來認定怎樣才不是難看的數字。他們心目中的紅包數字，當然是多多益善，但奪多？永遠沒有標準答案。不過他們對下一代應該追求按部就班的人生標準模板，倒是很執著，慢一步跟少個階段都不行。

過年放假這麼開心的事，淪為大人間的金錢競技角力場，甚至到了要給人紅包的輩分，還有長輩要拿這把競技之火，在我的衣角上點一把。當然，點起這把火的那一年，我已經不是那麼好欺負了。

你怎麼只有包XXX，這樣很難看，我幫你多放XXX進去了。

你竟敢只給我包XXX！你沒錢嗎？

拜託喔！我拿代幣去OSMOSIS投池子，不管幾號，也不會有個池子會跳出來靠北我：「你竟敢只給我投那麼一點點進去搞流動性挖礦！」

十年前，大姪女才不滿一歲，我就包個不大的數目意思一下，看他把紅包握在手上，挺開心的。誰知道我娘居然去打開那個紅包，看到張數他不滿意，跑進來念了我幾句，說他幫我多塞了點錢，不然很難看。接著換我爸登場，靠北我「竟敢給我」只包那麼點錢，那種充滿暴力的語氣彷彿就是包少了讓他不爽，我會面臨生命威脅耶！好恐怖喔！

人家親爸親媽都沒意見了，外公外婆喊甚麼燒？而且，究竟有哪個家庭，會因為給小小孩的紅包數字，讓長輩不開心，因而要承受言語暴力的威脅跟恐懼阿？講出去給朋友聽，他們都覺得無法理解。

你爸真的是正常的公司行號的負責人嗎？搞不好他真正的本業是暴力討債或圍事。就是那種公司的內裝看起來很一般，老闆員工都很正常，但其實有個暗門？

對吼！我怎麼沒想到！就像連續劇演的那樣。

當然，兩老覺得這是在「教我做人做事」，在他們眼裡，我就是沒出過社會，沒見過世面，都在校園裡打混，讀書讀太久，高學歷但不知道禮貌。所以呢，自詡在商場打滾多年，憑藉歷練夾帶言語暴力，指導子女如何給孫女一個漂亮的紅包金額，這樣叫做有禮貌？

我不認為自己不懂做人做事，那是因為我的做人做事，不符合他們的標準，而且這件事真的踩到我的地雷。自己賺的錢要怎麼用，過年紅包要給甚麼數字，我並沒有弱智到不能自己拿捏。不過就是一份紅包，居然需要被人用暴力來「啟蒙」，學歷跟工作經驗還要被拿來作文章。

當時的想法就是，小小孩包個意思，以後每年一點點地長大，再每年多添一點心意，細水長流。如果我的幣幣賺錢，現在多包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我會跟姪女說，要留著自己用，我帶你去唐吉軻德把錢花掉，不要拿去給人家「幫你存」，那都是騙你的。

當年兩老急著用很爛的方式，幫小孩跟我要紅包，第一筆就要開大，數字不夠大還貶損我不懂人情世故，跑來跟我說教，還暴力威脅我。

那個紅包怎麼不見了？你有拿走嗎？

我怎麼知道阿？幫忙收紅包的是你，檢查紅包的也是你。現在紅包不見了又跑來問我，是有甚麼毛病？既然嫌我包得少，那你們以後就自己多包一點。總之，我是不會再包任何一毛錢了。

所以現在我完全沒有給孩子壓歲錢的煩惱。至於那個被靠北數字很難看，還被雞婆的多塞好幾張的紅包，究竟跑去哪了？嘿嘿嘿！

過年的紅包，也是個很能暴露人性醜惡面的東西。都是錢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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