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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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hy Tsai | 蔡凱西 台北人 / 不專業旅人 / 流浪中的學術人 / 研究旅行史與旅行文化的不良歷史學徒/《後綴》假掰文青誌編輯群 在出門旅行、閱讀,與作古的旅記文本中持續穿越 佛系粉專:https://www.facebook.com/travelhistorystory 合作邀約:misiaa2001@gmail.com

明治維新的精神領袖:吉田松陰

本篇曾刊登於2018年4月18日的國語日報「向歷史探索趣」專欄。
photo by Cathy Tsai

19世紀中期,正值日本江戶幕府末年,日本與中國同樣面臨自海路東來的歐美各國,提出更多貿易與對等交流的要求,對幕府的統治權威形成重大的衝擊。

與此同時,日本也陸續出現許多有識之士,洞察到幕府的統治難以跟上國際形勢的巨變,試圖為日本尋找出應變之道,吉田松陰就是其中之一。

松陰出身於長州藩(現在的山口縣),早年接受家傳的兵學與傳統儒家經典教育,其後離開家鄉,在日本各處旅行。他沿途結交友人、交流學問,了解各地風俗文化,更接觸到從荷蘭、中國傳入的西學新知。有別於過去在家鄉所接受的教育,旅行的經驗使松陰對日本以外的世界局勢與知識,漸趨產生強烈的求知慾。

幕府時代的日本,人們並沒有自由旅行的權利。有武士身分的松陰,出門旅行皆須申請報備獲准,才能成行,若是違反規定,輕則被監禁、剝奪薪俸,重則招致切腹謝罪的處分。

松陰曾前往東北與北海道,沿途拜訪學者,交遊論學,也得知各國船隻在日本沿海的活動情況,更加深了他對海防的深刻認識,可謂大有斬獲。但是,松陰也因這趟未經批准的旅行,受到剝奪武士身分與薪俸的懲罰。在等待問罪期間,松陰仍然不間斷的研求知識,特別是在日本國史的部分。

幸運的是,松陰的才學受到當時長州藩主毛利敬親的賞識,仍然同意他前往江戶遊學的申請。1853年,美國海軍司令培理,率領當時被日本稱為「黑船」的艦隊進入江戶灣,正在江戶遊學的松陰,正好目睹了黑船來航,內心深受衝擊。

松陰自此更專注學習西洋科技與砲術知識,也上書長州藩主,引進西洋船艦與軍事操練,他更暗中計畫一項驚人的行動,那就是冒著死罪的風險偷渡出國,松陰的內心吶喊著:「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1854年,趁著培理率領艦隊再次來到日本,松陰趁著天還未亮,從岸邊划小舟登艦,向培理提出將之藏匿帶往美國的請求。雖然培理個人對松陰偷渡出國的動機甚為感佩,但為了順利與日本簽訂條約,仍然拒絕了松陰的請求。

於是,松陰被幕府判處遣返家鄉長州,並限制住居。再也無法到處旅行的松陰,開始主持松下村塾,不拘身分招收學生,並著書立說,傳播尊王攘夷的理念。

由於松陰在講學期間仍不斷抨擊時局,又捲入了暗殺幕府重臣的計畫,被押送江戶問罪,最後處斬於獄中,得年僅30歲,松陰死後,維持兩年的松下村塾也就此關閉。

不過,過去在松下村塾授業於松陰的學生,如高杉晉作、久坂玄瑞、山縣有朋、伊藤博文等人,在此後承繼松陰的志向,持續將日本推向維新之道,後世更將松陰尊為明治維新的精神領袖。

走在比自己時代更前端的先覺者,往往難以見容於當時的掌權者或主流意見,但遠見若未能設法播種、傳布,日後也難以在合適的土壤或時代中扎根壯大。

若松陰未能在幽禁期間,利用自己過去累積的學問與行動經歷,在松下村塾中授徒講學,培育出下一代的志士青年,則日本的維新之道或許漫長而艱難,亦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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