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arta
Andarta

巴黎十余年. 文字/影像工作者.

03/03/2021

記錄1,因為現實太過荒誕,電影都拍不下。

昨天走在去某地的路上,前方平時本來充滿桌椅的露台,被一個普通的藍色塑料棚子替代,通常看到這種棚子都會有莫名的好感,因為regi(暫譯場記-但其實這個翻譯完全不准)在拍戲會祭出這種棚子來放吃食,做為臨時cantine(食堂)。沒有任何預警防備的走過了過去。一個年輕女孩聲音入耳,認真喊著: “ bonjour mesdames messieurs, test antigénique, 15 minutes le résultat ” 。 ( 女士們,先生們,抗原測試,15分出結果。)我和另外一位年紀略長的女士被她這麼一喊都驚到了,兩人四目相對,幾乎同时用眼神在對方說,這世界是怎麼了………與此同時,兩人都差點要說出 non, merci. (不用,謝謝了),但卻都沒開口,各走各路,我没忍住还是轻声说了一句,-j’hallucine- …。

如此重要及嚴重的事同街頭叫賣一般的輕佻及隨意行成強烈對比,衝擊波一样打到我心里。事到如今,雖然一切顯的無法避免,但應該沒人想把這種生活過成慣性,更沒有人想要把疾病知曉一事變成走在街頭買花買糖炒栗子一樣輕鬆的事~可事實還是到了,完全猝不及防,無任何環轉的餘地。無暇思考的許多人可能不會覺得這一切不正常,甚至會覺得便捷而高效,想要交口稱讚。現實被一點點攻破被發生畸變被扭轉成極不健康的狀態,人的心智因為外界的影響產生變化,儘管是一點點的,一滴滴的,慢慢的...終究有可能會垮下來...現在快速的生活節奏其實並不允許大多數人停下來多思考,想多一些深一點已經成了一種奢侈,每天需要做的事和被動主動必須獲取的各類資訊已經讓頭腦,身體和時間爆棚,感受……感受自己和世界……其實是奢侈的事。

記錄2,半場彌撒。願神助世人。

沒多久之前,才完整參加過一場葬禮,所以不是想寫彌撒本身有多特別,更何況彌撒和教堂於我一點都不陌生,雖然幾乎從不寫。

周日聽了半場彌撒,是墨洛溫時代clovis兒子遺留下的教堂,實質上巴黎最老的教堂,古代密教和基督教合時發生過許多故事的教堂(應該說再重建的教堂,但位置相差不大,地下聖堂應該也還在)。去年,聖日耳曼大裝完畢,密教和基督教共享的各種symbole(符號)全金加身,格外耀眼。一直都沒在周日去過,也從沒感受過這座建築重著色之後的威力。整個教堂基本隔位坐滿人,還有很多人是站著,陸陸續續還有遲到的信徒焦急到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場疫,從沒在這座教堂里見過這麼多人)。

管風琴響起,現場唱詩班吟唱,冬日最後的暖光灑進來,已足敞亮,神父漫漫佈道,聲音敦厚堅定,引領大家唱詩,祈禱,起身,坐下,再起身,再坐下,再跪下,一步步,人的身體被牽引被約束更被洗禮。唱詩班的低吟,聖歌回響,神父說世人會犯錯,神會幫世人渡錯,會給世人力量,會幫助世人度過困難時刻………(此處有一段明確引經,已經不記得具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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