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足规划的巴西球员回国谈起

最近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新闻，国足归化的巴西球员在国足再次溃败以后，准备回国了，而根据另外一些消息，他们回国就意味着放弃加入的中国国籍和户口本的“汉族”身份。

这事，很值得说一说。

开宗明义，任何一个民族主义者都会对巴西球员放弃“汉族”户口本身份的事感到高兴。为什么这么说呢？

很多人试图把民族说成是一个可选择的政治身份，说成是国籍。国籍可选择，本质上就是一个向哪个政府交税，对哪个政府效忠的问题。全球化时代，入籍越来越容易了，各个国家也有了越来越多的外族。这就是对国家本位和爱国主义的无情嘲讽和解构。民族主义者对此是喜闻乐见的。

实际上，我作为民族主义者也是半个足球爱好者，我对以“国家单位”进行的现代体育非常厌恶。因为他强化了“国家本位”和国家认同，消解了人对民族的认同。这些“国家为单位”的体育一开始就带着沙文主义的气味，宣扬一种国家和民族的自豪感，把体育本身的意义（娱乐）消解了。但这还是次要的，最让民族主义者厌恶的是国家为单位的体育宣扬的是国家主义而非民族主义，宣扬的是以国籍为单位的共同体而非民族为单位的共同体，希特勒的奥运会在《意志的胜利》中的表现就是例子。当一个人为了日耳曼民族的荣耀自豪和德国国旗还有万字旗捆绑的时候，一个人就开始国族不分了。这给那些借用民族意识搞帝国扩张的政府提供了机会。更糟的是，随着体育让国家捆绑了民族，又让国家为了“体育胜利”开始破坏民族共同体本身。比如在欧洲那些国家，为了国家队的强大，不得不大量引入黑人移民，不得不重用本国内的外族。法国重用北非和西非“移二代”，荷兰重用苏里南黑人就是例子。当那些本民族的人为了外族披着国家队制服欢呼的时候，民族意识就开始被摧毁，被“国家意识”取代了。而且更糟的是，国家为单位的体育今天既然是主流，那么“一切为了胜利”的结果导向下，你根本不可能指望一个国家队会不去挖掘一切拿着本国国籍的外族球员。

那有什么办法呢？有的。俱乐部化的体育，彻底放开所谓的“归化”，让“国家队”本身失去意义。举个例子，俱乐部使用“外援”是合法的，那些为本国俱乐部服务的“外族”就如同为明朝服务的蒙古士兵一样，蒙古士兵再能征善战，他们也是为钱而来的雇佣兵，是“外援”，明朝汉人和他们自己也不会把他们看作是汉人，民族边界就不会被破坏。但是由于俱乐部本身具有“民族身份”，本民族的成员又能在此过程中享受民族情绪的释放和狂欢。欧洲的足球俱乐部因为发展的早，很早就“去国家化”。西班牙人不会觉得皇马或巴萨夺冠让他们有民族自豪感，但中国足球没有到这个地步，所以广州的俱乐部拿到亚冠仍然让很多汉人高兴。一些新兴的体育项目，比如电竞。所谓的“国家队”本身就是俱乐部队，可以说“国家为单位的体育”彻底不复存在，这种情况下最大限度的规避了“以国代族”的问题，这是民族主义者喜闻乐见的。

作为民族主义者，我巴不得国足场上22个人都是巴西人，这不仅是对“国家”这个概念的嘲笑，也是对反对民族的人的反向解构。很多人试图把民族说成是一个可选择的政治身份，说成是国籍一样的东西。至少把汉人说成是一个“政治概念”，是一个臣服于帝国政府下民族意识被消灭的“失去民族身份的降虏”（刘阿姨和民族大学的张海洋都这个观点，姨学只不过是官方民族理论的流出罢了）。在这些“巴西人”归化以前，一帮人开始大造舆论，说什么“汉人自古以来是包容的民族，是文化民族”“谁来中国谁就是汉人”“他们选择汉民族身份是汉人包容的体现”。假如场上22个人都是巴西族，都是洋人脸，把“我们就是为钱来的雇佣兵”写脸上，谁还敢如此大放厥词呢？

当然，事实上这些“巴西汉族”的表现也足够让民族主义者满意了。一旦比赛失败，他们立即离开中国，抛弃了户口本上的“汉人”和中国国籍。就算他们保持“汉人”身份，汉人也不真把他们当汉人，而是叫他们巴西族。这证明了汉人和任何民族一样，不是垃圾桶，也不是可以转化的政治身份，而是基于血缘/语言/历史记忆的天然身份。也正因为如此，民族正因为是一个不可改变的天然身份，这才是民族主义在全球化时代日益强大的原因。

最后，不妨借这个机会，把汉民族主义者的立场和观点说明一下。

民族主义者“排外”么？民族主义者一方面非常“排外”，坚决反对任何外族获得我们的民族身份。另一方面又非常不“排外”，完全不反对与外族一起工作。民族主义者真正看重的是不让外族取得自己的民族身份，这才是最重要的。

民族主义者最反对的，恰好是“国家主义”。也就是以国籍为本位划定共同体。民族主义者眼里国籍本身毫无意义，有意义的是民族身份。民族主义者赞同大量在体育领域使用“雇佣兵”，恰好就是因为这是对国家主义的解构，对国家主义的嘲笑。

民族主义者并不是全球化时代的反对者，并不是那些对着国界惆怅的遗老遗少，也不反对全球化的全球分工。民族主义者和保守主义者的差别就在这里。伟大的黄巢将军永远值得推崇，因为他阻止了外族对本民族土地的入侵，保卫了汉人的土地。同理，那些“出洋”，在全世界范围内播撒汉人的种子，形成一个个海外社区的华人也值得敬重，因为他们扩张了汉人的生存空间。两者起到的效果是一样的。那些试图用对政权/国家的扭曲忠诚取代民族感情的人，拼命的试图证明后者加入其他国家，“背叛”了民族的人，迟早也会宣称黄巢将军太“狭隘”，阻止了“外国人才”。明白了这一点，才明白民族主义者本质上和国家主义水火不容的。

作者：汉之声专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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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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