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
大禹

reckless youth

我们遗忘的能力

尼采曾最早提出,遗忘是一种“积极的能力”。他认为,只有忘记庞大的过去,我们才具有作出当下行为的前提。历史学家也发现,集体遗忘和共同记忆——选择记住什么,不记住什么,这些机制是一个集体构成身份认同的重要过程,并且多数情况下由权力精心构建。“记忆如同孤岛,被遗忘的海洋所包围”,这是生活在任何社会的人都要面对的现实,也是社会认同不可避免的劣根性。

然而对人的热爱,对勇气和反抗的渴望,是这些与我们社会的劣根性背道而驰的情感,让我们不只是作为冰冷的社会关系的载体而存在——它们使我们得以在剥削与被剥削,暴力与被暴力的循环里,获得了转瞬却又永恒的自由。

历史没有眼睛,只有个体可以为车轮下的人留下注脚。忘记我们中的殉道者,就是让强权和暴力构建我们的记忆和生活,因为他们可以在编年史上写满自己的名字,他们可以在公园里树立自己的雕像,而后世的人们将来来往往,在雕像下扔满不同颜色的硬币。

深圳的青年们已经消失整整一年了。他们来自中国最好的高等学府,他们本可以为自己追求美好的未来,但他们放弃了这一切,因为他们相信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更值得为之奋斗。在一年之后,我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我们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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