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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三十八)

(七十五)

「如果不唱歌,那就沒有關於唱歌的記憶。」

「如果不走路,我寧肯沒有走路的記憶。」我好笑地看真童。

太陽很大,陽光很曬,兩個人走得倒是氣宇軒昂。

「只有能走路,才會有這種抱怨啊。」真童默默回了一句。

「記得你不喜歡這種吵吵鬧鬧的場合。第一次看見你,可是一臉灰地被逼着參加社祭呢?」

「現在也不喜歡,」真童晃着他被T描紅的小臉蛋說,「我喜歡自由自在。」

「我也喜歡。」我笑了起來,因為最近似乎不那麽自由。

「但自由自在,也不是一切都從心所欲。記得孔子爺爺說過,要到很老,才能從心所欲,而且還要像在盒子裏一樣,不碰到盒子,又自由自在。」

「看來你這學習,還真是不那麽『佛』啊。」

「想讓我當和尚,總要有一些代價吧?」真童低着頭,努力邁步,比我有耐力得多。

街道上開始漸漸人多了起來,我們是走到了這次比賽的那條街,一些彩旗在兩邊迎風招展,還有一些小彩燈、彩色的布條。一些志願者站在兩邊正在佈置,看到我們還笑着打招呼。

「元氣滿滿。」我評價道。

真童也點頭,不過說:「他們也要堅持到最後。那就不是元氣滿滿了。我之前就見過。」

「誰不是這樣呢?花開得時候都很漂亮,但只有看過落花,才算得上完整。」

「說個笑話。」

我感興趣地說:「洗耳恭聽。」

「有一個老頭,很富有,快死的時候,說了一句話,猜猜是什麽?」

「把我的錢拿來,我要數一數。」

「很聰明的猜測,」真童一邊走一邊說,「但細節有點差異,他可不是葛朗台。他是這樣對自己僕人說的——來,拿一盤蜂蜜。」

「蜂蜜?」

「嗯。他蘸着蜂蜜,慢慢吃掉自己的錢。」

「這個人食慾一定很好。」我停了一會兒才勉強說。

「或許是大胃王,但毫無疑問,這個人只是個小財主而已。」真童揮着手,仿彿把這個小財主帶來的不祥氣息給扇走。

「所以還是唱歌好。」

「走路也好。」真童笑着回應。

「好在快走到了。我迫不及待要——」

「聽歌?」

「不。迫不及待要休息。自由自在的休息。自由自在,自由自在。」

「那我就唱一首自由自在的歌。」

「洗耳恭聽。起碼比蘸着蜂蜜吃錢,更讓人能聽得安心。」

「來吧。」真童元氣滿滿地喊道。


(七十六)

那個眼睛很亮的小姑娘,繼續在幫忙做事。

站在臺上準備為唱歌比賽開場的老頭,是她的爺爺。這次就穿得正式得多,深色的西裝,還有熨出來的折縫,紅色的領帶,不知從哪裏翻出來的。白髮也似乎被梳理了一下,顯得整齊許多,鼻子上還架了一副眼鏡,平光的吧。

他一字一句讀着手中的臺詞:

「讓我們歡迎到場的各位嘉賓,他們是……」

每個被點到名字的人,都站起來,向着後面所有的觀眾致意。

但包括我在內的觀眾似乎並不在意這些看起來就陌生的傢伙,幸好一遍播放的背景音樂,聲音夠大,讓彼此都免去很多尷尬。

T也不知道趕過來沒有,她說,下班後一定到。

我找的是一個角落,這樣可以盡情舒展自己的腿腳,而不用擔心會不會打擾到旁邊的人。

來參加的觀眾,其實大部分都是選手親友團,所以每個人都有一種期待的情緒。但說不定裏面也夾雜了一些湊數的人,顯得無所事事,似乎只想着什麽時候結束。

冗長的開場白,讓我懷疑這小小的社區比賽,是不是收了什麽不得了的贊助,所以主持人才會這麽吹噓一通。不夠,比賽還是開始了,程序沒什麽新奇的,仍然是打分那一套。音響效果也沒那麽好,只能說聲音還算響亮。我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坐在音箱附近那些人。

天氣還算照顧,雖然熱,但卻不是沒有風。

一個個選手都站了上去,一個個分數被打出來,快到下半場了,這才看到真童出場。

有一個人從另一邊站起來,揮舞着應援的旗幟,這不就是T。

她倒是選了一個夠隱蔽的角落,我也站起來,將準備好的牌子舉高。

真童倒是沒有亂了陣腳,只是靜靜走到臺上,等着伴奏響起。

很熟悉的一首老歌,但又沒老到所有人都覺得無聊,這是當年來自南部海邊的一個偶像歌手唱的歌,名字很短,叫作「海邊」。

有一種南國氣氛,有一點口齒不清地節奏,有一些半生不熟,澀澀又讓人覺得順口的旋律。

真童唱得音準沒問題,但很難說是他的童音更讓人喜歡,還是說這種幼稚地演繹,能符合歌曲自身的氣質。

總之唱完了,除了我和T站起來再次高呼,其他人似乎也沒有皺眉頭,還鼓勵地給了些掌聲。

大概這就是一種經歷。

真童已經擁有了這份回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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