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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三十六)

(七十一)

「採茶去啊,採茶去,阿妹採茶去。」

我搖搖頭,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讀還沒讀完的小說。

T坐在那裏,看一本漫畫,看得眉飛色舞,幸好手中咖啡杯里,早已喝空了。

本茨老闆仍在聽着播放的唱片,這是剛剛更換的一種,沒聽過名字,似乎也不是正式發行,連最基本的信息也沒有,可那曲子真地很特別。

我不是說它很好聽,只是入耳就覺得與眾不同,正像每年的時裝發佈會,我雖然不懂,也不認為那些模特身上的衣服,是為了賣給誰。設計師在於表達和引領。這首曲子也是為了一個人心中情緒的釋放。我與其說是聽着音符通過樂器被書寫出來,倒不如說是在看着一種情緒濃淡強弱地跳躍在空氣中。

好在我不在意它的表達,繼續看我還沒讀完的小說。

小說已經放了一個多月,遇上了突如其來的病,只能擱置。但這幾天翻來翻去,我不禁懷疑,這小說我真能看到最後一頁嗎?

推理小說如果不讓讀者堅持看到最後,那就是對作者的侮辱。

而一個讀者在懷疑這本書的價值,恐怕其最大的表達還要超過不能完本的舉動。我家裏的書,仿彿是存在于一條不停流動的河流,有的書是巨石,激流沖刷,屹立不動,總是堅挺在我的書架上,時不時就會成為我午夜睡眠前的陪伴;有的書呢,大概比流沙還輕,甚至還沒有留下什麽印象,就在裹着最初的塑封,繼續在交易中,成為另一個人的可能。還有一些書,大概有自己的倔強,時而被生活的蘆葦所纏繞而繼續停留上一會兒,也可能只是或沉或浮的瓜李,無論停下,還是漂走,都有其最大的可能。

我欽佩這大大小小的書籍,出生以後就要面對一切陌生人的勇氣,但有一些真是命運多舛,當它的造物主在紙上寫下第一行字,就已經讓它得了這不得已的命運。

我嘆口氣,繼續翻下去,這畢竟還沒有到讓我可笑又可憐的地步,看下去,似乎也算不得浪費時間。時間過去只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行為,無需我們浪費,自然也不必由我來珍惜。時間的意義,在於我們自己,而不是我們來定義時間,才能定義自己。

T當然有她自己的原則,所以,她從來不放過任何一本書。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對正傻傻笑着,看那本「採茶妹」的T,表示敬意,也為那些在她手裏經過,又即將抵達她閲讀驛站的書們,表示幸運和敬意。


(七十二)

我對這座城市的晴雨表示懷疑,甚至讓我認為,這大概真不是一個現實世界,所以才會讓四季來得如此詭異。剛剛度過了雨水,竟然還會遇到冰雹。比黃豆小比米粒大的白色堅冰,噼噼啪啪地鋪了一地,我不知道這種天氣,算不算是一種證明。

我擡頭望了望那壓抑的烏雲,暗自想,或許這個世界被另一個神明所掌管,而她和我一樣任性。

所以,她開心的時候,就讓春和日暖,花開草青,讓人心醉,讓人沉睡在春風之中。可今天的樣子,她必然是不快樂的,她的氣憤仿彿展示着一種惱怒的脾氣,所以,她可以不去管任何邏輯,春天又如何?我一樣讓它更冷,讓風刮出北方的氣勢,金戈鐵馬,鼓角爭鳴,千樹萬樹,冰雹如故。

「誰能懷疑自己的存在呢?」

我覺得,這樣的神明必定存在,也絶不會比隔壁那座小廟的神明更加空虛。

我走在寒風里,衣袖啪啪作響,人也很艱難地向前彎着身子。

《緑野仙蹤》的多蘿茜不就是在一場堪薩斯的狂風里,去的Oz國嗎?但我到底是想,還是不想,也一樣跟隨這不小的風,去一場意想不到的旅程呢?如果我見到了這裏的神明,大概就可以下定決心。可這個世界,還是所有不同的世界,什麽時候,又真正有過人見到了自己的神明呢?

我這時候忽然有個想法,也許這個世界的神明,之所以生氣,正因為沒有人能夠看見她。

舊約里的神不就如此說過嗎?凡人,你不要看我的臉,因為那樣必然會讓你斃命。

火,還是雲柱,抑或雷霆,分開大海波濤的神力,但誰能見到上帝的真面呢?

我們所能知曉的,唯有耶穌,唯有這從天而降,代替每個人贖罪的神之子。

能被見到的,也就消失了神性。

他告訴我們關於苦的道理,也告訴我們神秘未知的未來。

於是一切就這麽被另一些凡人們講述了。

所以,我們看不到耶穌,也看不到佛陀,更不會重新遇見所有的先知。

T說過,你沒法見到先知,除非你已錯過。

我是這樣追問她的:「到底什麽是錯過?」

「再也不會相見。」

「神子不是復活了嗎?而且還為了讓人相信,而顯示了自己的神力。」

「是啊,這才是不會再見。」

「什麽?」我聽不懂T的話。

「你明白嗎?那個被我們所見的耶穌已經死了。能夠看到神力的,已是我們不曾見過的神。」

我不知道後來自己怎麽去回答的。畢竟,我該是一個無神論的人。但我有時候,又想象自己生活在一個神明的世界。所以,我又算不得一個確切無神的人。更何況,這世界可以有人不承認已有的所有神明,但他該怎麽安慰自己關於未知的想法呢?

T也不知道,她說:「或許我們有一天會知道。」

「這也太過虛無縹緲了。」

「在確認之前,連我們的人生都如此輕到虛無,又怎麽能苛求這更加神秘的威能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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