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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十四)

(二十七)

今天不是昨天,也不是明天。可你要問我,今天是哪年哪月哪號,我卻無法回答。

望着海潮一次涌上,一次退下,仿彿這心中的一念,又是一念。

一個人在旁邊喊我,「上來,潮水上來了。」

我知道自己必須站起,不是因為我害怕那涌動不息的潮水,而是這一聲又一聲的催促。

「馬上走。」我也喊道。

那個人遠遠看了看我,便又向另一些人走去,繼續喊着同樣的話。

這個人身上穿的似乎是橘黃色的制服,大概這就是他的工作。

我向上面的臺階又走了幾步,直到越過那粗黑的安全綫,才停下。這時回頭望過去,潮水似乎遠沒有剛纔那麽狂放可畏。大概這就是面對生活的一種感受,離得近了,才能明白其中的可怕,而拉開了距離,似乎又變成一種奇觀——而那些捲入潮水,不得不掙扎的人呢?

我想:「潮水只是一樣地跟隨月亮的節奏,而進入其中的人,則各有各的不同。」

這時候,風吹得將衣衫都卷得獵獵作響,讓我想起在城郊遇到的風。但那風是帶着山川的氣息,於這種海風完全不同。我喜歡哪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正在此處,正在風中。

T卻不在,她搭着一艘小漁村,去附近的一座小島了,據說那裏有一座燈塔,是西班牙人修築的,這裏據說還是他們貿易的一條航路。我沒有跟着去,選擇自己一個人來到這海邊,遇到的除了那個似乎是安全員的人,就是一些我不願接近的遊客。

這些遊客似乎格外快活,說起話大聲大氣,終能讓我聽見。

不過短短的半個小時,我就知道他們來自哪裏,要做什麽,幾個人都是幹什麽的,甚至還能知道某人和某人有過怎樣的八卦。

但我想知道嗎?似乎開始有那麽一些好奇,但很快就變成打擾安靜的擾亂,所以我剛纔下到海邊,接近了潮聲,也就少了許多陌生的喧鬧。


(二十八)

志子晚上送來飯菜,仍然格外精緻整潔,賞心悅目。

在月光下吃飯,令人感到某種神奇的節奏,也很容易就想起月光姬的故事。

我最近在追一部番劇,就是以此為背景。除了希望它能快樂結局,我實在並無他求。但結局又是漫長的等待,於是我依靠遺忘來抗拒空虛。

填飽肚子也是一種抗拒。

因為人缺乏熱量,就會更覺得寒冷。

一碗湯下肚,便讓人覺得某種溫熱。T大概是享受不到了,但她走之前就已經確定,要在那裏待足三天三夜,畢竟漁船出海也是要停留三天才會回來。

真童在我身邊,努力吃着飯,他做事總是那麽認真,專心一致。並不像我這樣,吃着飯,也可以想着事,似乎身體和靈魂分了家一樣。所以,我慢慢把觀察的重心又放到真童身上。

他穿了一身白色的道衣,只是戴上了T送他的那個小掛件。

黑色的頭髮剪得短短的,看上去更像是社舞的童子,而不是一個住持大寺的和尚。

他的眼神凝視在眼前,飯和菜都有序地夾起,又放入口中,一起一落,並不快,但卻保持着一種節奏。嚼得也很仔細,似乎每一粒米,每一口菜,都是他修煉的對象。無聲無息,卻又充滿了對於這精心烹飪菜餚的感謝。

我大概早已失去了這種心境。

我將其它菜和飯都吃光,只剩下一碗湯,慢慢喝,慢慢體味那種熱流穿過身體的感受。

志子來收餐具了,她一邊收一邊和我們說話,多半是她自言自語。

但最後臨走時,她卻嘆了一口氣,說:「那些人真可憐,哭了一個下午,吃着飯還哭。」

我心裏咯噔一下,問:「怎麽了?」

「今天一個年輕人淹死了。」

後來又說些什麽,我已忘記了,那天的整晚,我都在擔心。

「也許早點見到T,會好一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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