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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從今若許

「世人之間傳遞生命,就像賽跑手交接火炬。」(盧克萊修)

有一個沒有用的冷知識,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一個人是沒辦法掐死自己的,因為窒息會讓我們的手,不得不鬆開。

沒有人不曾活過,於是也沒有人不曾死去。

當我們站在命運之門面前,所見到的,或許就是我們一生所為所知。那時候,你又會說些什麽呢?曾經建造了金字塔的法老們,都會對這雄偉高大的建築,產生一種莫名的激昂情緒。因為不可理解,所以變得神秘而莊嚴。但真正去過金字塔的人,都知道,那裏面留下的隧道,十分狹窄。那不是給活人的空間,而是讓死去的魂靈,得以通向天國的所在。

最後的結果呢?

如果沒有一個個考古學家和歷史學者的努力,法老們,除了他們的木乃伊,大概就連名字也會一同消失。渴望永恆,甚至復活人間的想法,終究是一個夢。如果人臨死時,真地有所為靈光一閃,回顧一生的時間,或許他們自己就能明白,這些妄想之於自己,不過是一種人的張狂無知。

我們活着,很難。但這就是一代代人所經歷的事情。「你的祖先看到的不是別的,你的後代也不會看到其他」(馬尼利烏斯)。當我們感到自己所生活的時代,似乎比之前好上那麽一些的時候,就能理解,為什麽我們還會記住一些名字,而不是任他消失。

古代的詩歌,往往會紀念某個人,那些故事里,有一些名字,即使消失了它原本的模樣,可這種讓人思念不捨的情緒,卻總是如燕般盤旋,停留在一個個人的心頭。

一個人無法改變一個世界,但一個人可以選擇一個世界。

所有人都放棄了,沒關係;自己也放棄了,一樣沒關係。在死亡面前,我們從來無法自己扼殺自己,活下來的力量,會放鬆我們的雙手。死亡,必然會來臨,但絶不提前,也不退後。孫悟空快意地府,讓猴子猴孫們,個個都不在生死簿上。但我們自然明白,山中的猴子,依然是要死去的,而且它們的生活,未必就比我們更加快活。

奧維德好奇于變形的故事,他描述天空,記録大地,讓一位位神奇的人物,化作那時間空間中不朽的故事。我們或許也是如此,無論是想成為一個快樂的人,還是一個富有的人,總會如此。

看穿人心的創作者,可以迎合你,也可以表達自己。但面對真正的結局,沒有人可以隱藏,也無需隱藏。正如那臨死時的夢,除了那些想着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的狂妄者,恐怕沒有人不想活得更加真實。

因為這個時候,欺騙無用。

「我從小受教誨要走正道,厭惡在遊戲時弄虛作假。」(蒙田)

死亡,正是一種極為公正的遊戲,喜歡拖延的人,就像是那些拔網綫的遊戲者,無論系統如何判定,真正的人心,早已輸掉了這場比賽。

我不是偶然感慨一些過於宏大的道理,只是在某些時候,那些層層閣樓中,忽然看見了一些頑強的光明,忽然照亮黑暗,驅散恐懼,而讓某個孤獨的旅人,得到了些許安慰。這是耿耿長夜後,忽然見到天空有一彎細月的人,才能明白的心事,而這樣的感覺,我卻在某些時刻,多次體會。

人,真有放棄了自己的嗎?

我曾經以為,確實如此。因為有些人至死不改,從不後悔,但在多年以後,我有些明白,也許他們所無法面對的是真實的自己,而不是真正放棄了自己。放棄自己,就像自己掐住自己脖頸一樣,最終是一種來自真實的力量,放過了他們。

「讓行為惡劣,巧言令色的人見鬼去吧。」(帕庫維烏斯)

因為,就連一個最高明的騙子,都騙不了自己。

正如一個人以為早早讓自己受了自己的欺騙,其實那不過是一種自我麻木,酒會醒的,人生會回到自己的原點。我們誰又能真地躲過自己的追問,我們誰又能真地逃過命運的結局。

此刻,我沒有想到那些絶望和痛苦,反而記起一首似乎歡快的詩:

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鷄豚。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
從今若許閒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

送給你,或許迷茫,或許堅定,但你只能面對自己的凝視,因為那是你——

你的一切,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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