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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九)

(十七)

「可惜沒有一條狗。」T看着車窗外不斷被甩到後面的景色,發出感嘆。

我對此沒興趣回答了。

這次出行,我帶了十本書,按照T所設計的行程,我想足夠了。

但這句話可不能說出口,畢竟如毛姆那般超凡的旅行者,都難以預測自己所遇到的艱險困苦,更何況我這個只滿足于在自己城市邊緣遊蕩的自游家呢。

真童很鎮定,畢竟這是一次修煉。

其實T的旅行,只是為了讓真童的修煉更舒服一些,按照她的說法:這是三個人的冒險,一次大行動。但我的第六感悄悄提醒,也許真童一個人旅行,也不是什麽壞事。當然三個人也沒什麽不好,只要不帶上一隻莫名其妙的狗,我們大概會順利的。

當然,我們也不會選擇一條船。自然,也不會選擇一輛車作為替代品。我們舒舒服服訂好票,按照時間一步不差地走入車廂,在列車員友好地表情裏,我們甚至感覺到一種到了家的感覺。當然,這位老爺子有點超齡,白頭髮從硬殻冒下面瘋長出來,他看了我們三個人的票,說:「好地方。祝你們能在車上度過美好的三天。」

我很驚訝,問:「不是24小時的路程嗎?」

「沒錯,」老爺子非常和藹,「但中間要等上一段時間,我們這輛車可比不上最新型的好傢伙,它需要更多保養和加水、加油。」

「這個……」我很難想象,火車需要加油。

當然,第一天非常順利,除了真童對于厠所有一些抗拒,其他都還好。

尤其是在餐車吃到的第一餐,竟然還有本地特有的食物,這讓我們既好奇,又覺得新鮮。

「很美味吧?」老爺子還兼任送餐員。

T表示滿意,然後問他:「大叔,您怎麽稱呼。」

「請叫我里爾。小姐。」這位老爺子十分優雅地放下每個餐碟,一遍倒着果汁,一遍溫和回答。

「八個里亞爾,八個里亞爾……」T忽然低頭嘟囔。

我則向有些不解的里爾大叔表示歉意,「她有點兒活潑過頭了。」

「沒關係,」里爾非常友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的年紀,讓我可以接受一些小風浪。而且這位小姐,我很喜歡。」

「哦?」真童不禁從食物上面擡頭。

「難道不是一位值得讓人喜歡的姑娘嗎?」里爾做了一個非常標準的紳士動作,表示致敬。

這讓T尷尬起來,我知道只有在她有好感的人面前,她纔會這樣,否則她就是一座冰山。

「我覺得,這就是一種增加消費的好計謀。」T悄聲說。

「那也是你自願給的,加了兩成。」

真童表示認同我的看法,說:「嗯。」點頭,然後繼續吃完盤中最後幾根麵條。

我們三個都信奉珍稀糧食,後福無窮。


(十八)

第二天的旅程十分順利。

如果我是在寫小說,那一定會為此發愁,畢竟順利的旅程適合於每一個普通人,但絶對不符合小說家們的期待。

他們要的是「轟」的一聲,來個恐怖分子,還是天上掉下一個緑皮膚的外星人。

當然,我只是在打比方。現在還有哪個人這麽寫,出版商會在讀者之前,先把這些爛故事扔出門,然後給這個膽大臉厚的傢伙一個狠狠的印章:爛俗。

但真實的世界就是這麽爛俗,而我們對這些爛俗的生活,表示滿意,且希望它一直繼續。

不過,正如里爾所說,車子確實停在了一個站點,這裏甚至沒有正式名字,能夠看到的就是一個白漆木牌,上面黑色的三個字,寫着:休息站。

車子停得很穩,很有態度。

四周是山,而我們的車從一個裂口開進來,前頭則是另一個可以開出去的裂口。

兩三個這家公司的員工,正在忙碌着接駁各種管道,也用推車搬上又搬下。他們的年紀可能和里爾一樣,因為我看到了他們的頭髮,和里爾一樣白。

可惜沒有下雪。我想。

T應該和我一樣感受,也說:「如果下雪。『黑暗中,我几次伸出手去。但却什么也碰不到』。」

「誰說的?」

T搖頭,看着遠方,說:「我不記得了。」

四面的山,漸漸隱入暮色,仿彿黃昏是天空上的海,而我們和停泊的車輛,在這無邊無際的時間之霧中,呼吸着一種從未感覺到的思念。但我想,城市裏,只有我的房間,而那裏現在并沒有人。

真童這時揪了揪我和T的衣袖,說:「飯。」

我們回頭看去,車廂裏的燈光,在黑暗中越發明亮,里爾和其他幾個人,正在準備晚餐。

一束花被插入花瓶,珍重擺放。

T說:「我覺得,就為了這束花,我的兩成也很值。」

我笑了:「里爾是一個可愛的人。小姐,你是被人喜歡的姑娘。」

T沒有臉紅,但卻又回到了那種昂揚的氣勢。

「走!」T帶着我們去吃今天的晚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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