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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希望只存在於過去

希望只存在於過去。

有人告訴我,這是巴爾扎克說的話。

我的回答:

「真是可怕。」

然後,說話的人便轉換了話題,大概是覺得這樣討論下去,不是他不高興,就是我不高興。

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很巧妙,很癡情,但翻譯之後,就少了詩的美感。當我讀這些字句的時候,與其說我在誦讀一首美妙的詩,不如說我只是在看着一個個故事和詩人獨白。翻譯確乎很難傳達這些詩歌本身。仿彿我們吞下維他命藥片,似乎在健康上,與吃下那些原生的蔬菜瓜果,並無兩樣,起碼從補充維他命的角度說,最終被身體吸收的,沒什麽大差。

但我終究不喜歡吃濃縮單一,顯得有效率的藥片,而更喜歡吃那些有着看似無用要素的蔬菜瓜果。

因為在核心的元素之外,它們還有氣味,還有顔色,還有形狀,也有嚼在口中的各種不同觸感。

詩歌也是如此。

我們必須感謝自己母語的詩人,因為他們奉獻給我們的,永遠不只是一種表達,更是一種靈魂在時間中的停留。我們讀自己母語的詩,永遠是在和一個貼合我們心情的人,對話、暢談、長嘯、縱歌……最終歸於一種默契的融合,無聲的安慰。

所以要想領略異國大詩人們的佳作,還是要學習異國的預言,感受異國的文化,然後才能真正明白這些詩人,為什麽會在這樣一個國度里,永生不滅。

正如莎士比亞本人所說,肉體如此卑微,泥土也只能收穫泥土,那最可寶貴的,永遠依附於文字,存在于時間無情的淘洗里。

曹丕也如此感嘆:

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是以古之作者,寄身於翰墨,見意於篇籍,不假良史之辭,不託飛馳之勢,而聲名自傳於後。(《典論·論文》)

當生命本身消失不見,則與此生命共在的同樣生命,必然會感到人生無常,仿彿一夢。

人身非金石,焉能長存?

修仙求道,也不過是在早死和晚死上,尋求一種安慰。

葛洪是被稱作得道的高人,至今羅浮山還有他成仙的傳說,但真地看了史書中的記載,誰還沒有一些些的懷疑呢?

所以,不管說的人是誰,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確實深深理解到這句話中的那些無盡感慨。

日人渡邊水巴有一句俳句:

「開箱取偶人,光鮮如初偶。」

初偶是女兒節所用,裝飾那些初次過女兒節的人之用。如今,將偶人從箱子中再次拿出來,卻光鮮猶如那剛剛做出來的一樣。

這是希望的句子。

希望雖然存在於過去,但過去卻並非總是佈滿灰塵,當我們通過詩歌再次打開時間的密室,或許我們所見所思,也有一種散發着新鮮青春的氣息。

時間不可倒流,人生無法重來,但回憶卻可以一次次藉助生命裏的記載,一次次喚醒,一次次安慰,也由此讓我們的生命得到了不朽。

人有兩次死亡,正如世間英俊美麗的人兒,有着兩次死去。

我們聽到開頭那句話,不能不傷感踟躇,但生活總要繼續,除了堅強如旗,逆風飄揚,也可以在思想的大海中,尋得我們曾經留下的一些安慰。安慰本身並不能改變已經過去的事實,但安慰本身,其存在也就是其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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