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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一)


如果一個夢可以安慰一個人,那要這麽多安慰,又有什麽用?


(一)

「你的夢好多。」

「為什麽不是你的夢很少?」喜歡辯論的T總要證明自己很正常。

「也許。」我呢,總是這樣,將反駁慢慢停留在空中。

我曾經在無聊的日子里,只能數那些日光中的灰塵,偶爾看見一粒比較大的,就會清楚地看到它出現,又緩緩降落,直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消失無蹤。這樣的日子久了,有時候,我也不清楚,那粒灰塵究竟是真是假,還是如同我的其他幻覺一樣,闖入我的生活,成為一種真實堆疊的過去。

「不過你說的或許也有道理,」T總是這樣善變,但她從來不肯承認,而是說自己只是堅持每一個自己,所以她繼續說:「最近的夢,是在變多。每次睡覺前,我都有些害怕,但睡醒之後,又有些不想離開夢裏。」

我看着杯子中被攪動的水痕,留下了一種奇怪的痕跡,在玻璃杯壁上,旋轉着,又沉淪着。

T並不在意是否有回答。她仿彿是一台自給自足的售貨機,並不在意是否有人來她這裏買東西。她的杯子里是一杯咖啡,有很多糖,也有很多奶,總之會很好喝,但也喝不出咖啡的原味。

我喜歡和她在一起,即使她願意反駁,但這種反駁並非要最終爭論出什麽勝負,她只是表達自己,而我並不在意這種表達。最關鍵的地方是我們都不需要絞盡腦汁維持某種社交氛圍。她和我坐在一張桌子前,但卻好像仍然保留了彼此的空間,所以沉默是我們最多的相處方式,而這種方式正如她所搭配的咖啡。在其他人眼中,似乎不是一杯咖啡,但對於她來說,這是一杯最適合自己,最完美的咖啡。

她喝完最後一口,又吃完我們兩個人分享的蛋糕,起身說:「下次見。」

我揮揮手,說:「再見。」

一會兒,我也要開始自己的一天了。新的,舊的,總之就是那些麻麻煩煩,讓人頭痛,卻又不得不處理的一天。但我和她的這種約會,總會給我一些理由,堅持下去,忍耐下去。

生活不容易,對於T和我,都是如此。

(二)

我的工作很簡單,但又很複雜。

因為從沒人告訴我這些東西該怎麽辦,前一個人匆匆離開,我則成為一個懵懵懂懂的替補。留下的工作總要繼續,所以我打了無數個電話,又不斷低聲下氣地請教每個知道的人。但在自己熟悉這份工作前,所有犯下的錯誤,還是要由我這個新人來承擔。

雖然我沒看到過這位老闆,但我非常自信,他必然不認為這家公司值得太過注意,或者任其自生自滅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這都是我在最難過的時候所想,情緒一過,又要開始。

後來我常常對T說,這就是一個暴風圈。

「不管怎樣。人還是要繼續生活。」

我想了想T的話,覺得她說得很對。那一陣正好電視上總是播放萬里之外的那些城市,剛剛遭受暴風襲擊的慘樣。一地垃圾,一地倒塌的各種各樣的垃圾,而那些災民的生活,就曾經是在這堆垃圾中過活。錯了。那時候還不是垃圾。就像我自己的生活一樣,難道我所痛恨的,不都是我曾經憧憬的嗎?

「怎麽繼續生活?」

「這條船該由我指揮……就请给我一份书面的命令,我们马上就启航。」T說。

我問T:「這是誰的話?」

「船長。馬爾克斯的船長。」T繼續說,「但我不喜歡那些矯情的話,特別是被人引用到那些更加矯情誇飾的故事之中。所以,我就記住了這麽一句話,然後告訴你。」

「那麽這就是你對生活的理解。」

「你是這麽理解的?我只是換了下一個話題。」T說。

我想了想,說:「也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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