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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東諾夫在痛

此時,我對着窗戶。越升越高的太陽,正在樓群後探出頭。光綫近乎平射到我的眼中,閃着白光,讓人不能對視。我努力集中精神,盯着自己的紙面,慢慢寫下一個個字。

在開始之前,我並不知道將會與誰相遇;在開始之後,我也不知道能在什麽地方停下。

寫作是一件自由的事情,但並不總會如此,所以我很珍惜這段自由的日子。

我確實沒想到,關於太陽的文字,能夠有不同於平日的回聲。但這似乎也不該驚訝。難道我不是因為希望得到溫暖,才會寫下這樣一篇關於溫暖的文字嗎?文字不能代替一個人,給你一個溫暖有力的擁抱,但文字所留下的,仍然讓這個世界有所不同。

這些日,身邊人事變化,讓人憤懣,也讓人懷疑。

加上寒潮襲來,正如北方的龍馬,叱吒呼喝,席捲而下,所過之處,都是一片冷冷的白,暗暗的雪。人心是很容易就冷下去的。

有位朋友說,每天早起都要先做好心理建設,否則是沒有任何動力來勸說自己,從被窩裏爬起來,只為了走入寒風之中,迎接那些利益是非,勾心鬥角。但他還是起床了,上班了,擠在每一個同他相似表情的人之中,仿彿家之外便是一個模子,無論材料是什麽,只要填滿,然後倒扣出來,就是方方正正,合乎標準的零件。

這樣一想,令人不寒而慄。

所以,我希望寫一寫溫暖,寫一寫太陽。

這首先照熱了自己,而若是也照熱了彼此,那就是格外的驚喜。我從未奢望,但我對看文的你,並無懷疑,充滿信心。

這也是為什麽,我不能總在這個話題里打轉的原因。

鷄湯之所以成為鷄湯,就在於它不停重複,卻毫無結果;不停鼓勵,卻並無助力;激昂情緒,卻無力向內追尋。重要的不是一次路邊的歇息,而是讓人有了足以支撐自己走入寒冷的勇氣,或者起碼有了能夠忍耐撐下去的一種希望。

希望是一根無形的登山杖,當你知道它的存在,即使不用,也讓你有一種憑藉;但若是你真地開始用它,你將會發現,它確乎是無形的。

所以,魯迅對於希望的體味十分深沉:

「希望,本無所謂有,也無所謂無,這就像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人走多了,便成了路。」(《故鄉》)

這句話的含義,不在於它本身的簡潔含蓄。它的力量,來自於一個切身經歷了種種生活苦辣酸甜的人,回首往事,既彷徨,又吶喊的一種情緒。

它並不確定,但卻比「確定」更讓人相信。

它不是祝福,但也讓人比得到祝福,更加踏實。

它並非是高聲鼓動,而是告訴我們一個事實,這事實驗證了過去,同時也就啓發了未來。

契訶夫《沒有父親的人》如此記録一段對話:

「格列科娃:您哪里痛?
普拉東諾夫:普拉東諾夫在痛。」

這是契訶夫早期劇作,而這句對話很有名,當他的朋友追問普拉東諾夫,到底哪裏疼,他在沉默後,卻只是說:

普拉東諾夫在痛。

也許有不同理解,可以討論這個話題。但我總感覺,在每一個陌生人的心中,都曾經有過如是沉默,也有過如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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