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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別了與喜歡的詩

納博科夫曾經寫過一本書,是這樣給書和作者構建了一個寓言的世界。

書中的主人公永遠比作者的生命更長——只要這是一本會被人記得的經典——書中人物永遠活着,即使在書中死了,也是如此;而作者則不得不真正的死去,臨終前,他將會對自己書中的人物說一聲:「別了」。

事實上,這是大江健三郎的記述。納博科夫這本書的名字則叫作《天賦》。

一個愛書人,或者一位孜孜以盡,不肯放下手中筆的作者,總會有這樣的感慨。但若想達到被納博科夫所比喻的那樣,讓書得到永生,而筆下的文字可以比自己活得更長,則並非易事。

這很容易理解。只是網絡化後的寫作,更讓人即時感受到這一點。

我的朋友中很有幾位這樣的寫字人。

但到了今天,我們已經彼此默契地不打問對方最近寫了什麽,而是聊起別的。

自然,這不是說在朋友中唯有我,還在寫着寫着;而是我們寫着寫着,忽然都變得沉默了。猶如一群拉縴的人,頂着烈日,踩着礁石,剛開始還有號子控制節奏,但體弱的,往往很容易把所有力氣都放在雙腳和肩膀,而再不能分心旁顧。

但這個比喻還是不夠貼切,畢竟縴夫的勞作有着生活的壓迫,我們的寫作又算得什麽?

這不是一份工作,才讓我們能夠繼續堅持;而寫作本身對自己,也是一種回哺,這才是我們都能夠繼續寫下去的原因。

我不願意勸人去信教。這不是說,我就是一個原教旨的無神派,只是「信」這件事,不應該成為一種強迫。無論是阿拉伯人的屠刀,還是大汗們的異教徒稅,難道嵇康、李贄這樣的人,就一定不能說些自己心中感受到的真實嗎?為什麽要說他們就是名教敗類呢?

但我必須承認,一個有信仰,真心相信神的人,更容易得到平靜。

但生活的滑稽之處就在這裏,有信仰的人很容易被假信徒所騙。最近,我就聽說某某街有個年老的女信徒,為了供奉師傅,就聽信那個師傅的謊言,賣掉了自家房子,把錢都給了師傅。而無論中外,哪裏沒有依靠這種關於信仰的騙術,來獲取金錢權力的呢?

信仰不會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唯有相信」的信仰。

我們不能把自己的信仰完全交託給任何人,即使是密教所說的上師也不行。

在兩條看不見盡頭的路上,我們更應該選擇那條崎嶇一些,必須自己去走下去的——信仰正是如此。

生活中的道理,可能大部分也是如此。

今天多雲多霧,大概是又要下雪。

路上遇見一位大哥,有着笑意,也有一種讓人親切的力量。我很喜歡和他聊上幾句,因為他會給我一種溫暖,讓我明白這世上的人,有能下到地獄之中的惡,也有能帶領人去天堂的善。

昨天偶然讀到的文章,也很有趣。

說一位老爺子,很有生活的活力,在艱難的日子里,即使是冬日裏去打柴,看見草甸上有花兒開放,也要為自己的姑娘采來。

一回家,他就喊:「姑娘,柴里有花。」

姑娘果然歡喜無比,衝出來,就翻騰柴禾堆,果然是花。

「好漂亮。好漂亮。」

老爺子抽着菸說:「喜歡吧。」

後來文章里還描寫過,在另一段艱難的歲月里,只因為這位老爺子來到姑娘家裏,讓外孫子外孫女都感到,即使在那樣讓人難熬的時間中,有了自己的姥爺,也就讓那段時間,變得更容易度過。

就像某次乘車旅遊,卻偏偏遇到大雨,烏雲重重,好端端的白天轉眼就一片漆黑。我們只好又坐車回到旅館,一天都看不到什麽。有人說:「這真好,足不出戶就遊了××。」他說的是當地最有名的風光景點,此時正在大堂的電視中循環播放一段宣傳片。

我也有些心煩,但當我將注意力放在電視上那段似乎擾人的片子時,卻發現里面講到某位唐朝詩人的詩句,我心裏一下子就記住了這幾句詩。

也許這樣的天氣,這樣的迢迢跋涉,並不為了那些聞名已久的景點,而只是因為這無名詩人的一首好詩。若不是來了,若不是因為詩人的故鄉在這裏,若不是因為這壞天氣,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看過它。

這樣一想,我覺得旅程本身的意義,已然有了。心也就不那麽煩躁,反而有一種更深切的感受,仿彿冥冥中什麽力量,在告訴我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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